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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路過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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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梅芳晕了过去,而跌坐在刘琛旁边的刘秀满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片虚无,他全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颤抖着...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道士在刘琛的灵堂前念着往生咒,微闭双眼念念有词
「向我们的亲人拜三拜......拜,再拜,三拜」道士熟练地要刘家对刘琛的遗像拜三拜,以表哀悼
刘阿舍和林梅芳早已把眼泪哭干,双眼肿得快要睁不开,脸上是无尽的愁容与思念,没有情绪,目光痴呆
像机器人一样听着道士的口令低头,鞠躬,双手合十
而站在第二排的刘秀满,过门但没夫妻之实的妻子,就这样在喜庆的大婚之日丧夫,刘秀满对阿兄刘琛还是多少有些感情的,虽然刘琛是少爷她只是一个丫鬟,但刘琛其实对这个天天笑嘻嘻,做事勤快,从不抱怨的丫头很有好感,因此对刘秀满很好,有时甚至有些逾越少爷与丫鬟的那条身分的界线,林梅芳从其他丫鬟私底下的对话中得知刘琛对这个小丫鬟特别好,她很疼爱刘秀满,所以也不会对儿子的些微越界觉得不妥。
风吹过,庭院的大树光秃秃的,剩下几片已黄透,摇摇欲坠的叶,刘阿舍招招手把在一旁整理旧照片的管家阿财喊来「阿财,你去把家里的所有丫鬟长工叫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是,老爷」阿财略微弯腰毕恭毕尽的答道
一众下人站在大厅等候刘阿舍开口,刘阿舍左手往后捶了捶腰,缓缓地沉沉的坐在了沉香做的木头椅子上,双手靠在拐杖上,眼尾因为日夜操劳多了几条鱼尾纹。对着下人语气低迷的说
「昨天,我唯一剩下的老客户黄老板也跟我取消长期订单,刘家的生意是养不了你们这么多人了,一会儿都去跟阿狗结薪水,算是我对不起你们了」
这次的遣散刘秀满也在内,刘阿舍单独把她叫去后院说话
「我知道这样让妳离开对妳实在不公平,但我无力再负担妳的食衣住行,妳就出去找一份新的差事,开始新的生活吧!不必再挂记阿琛的死」他从袖口拿出一些钱塞给了刘秀满作为补偿
当一个人从佣有所有变成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会变得谦和,此时的刘阿舍已经没了当年的嚣张与跋扈只剩下歉意与空虚
嘎吱嘎吱,吱呀吱呀,厂房内传出各种纺织机的运作声响,女工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太阳变成橘红色的一团火球,滚落在山头,栖息在昏暗的天,刘秀满托二姊刘晓青的关系找了一个纺织成衣场的差事,今天夕阳结束工作了,她也是,她正蹲在厂房外轻摸着一只黄色的幼犬,对牠说道「阿黄阿黄,快快长大呀!」
阿黄正低头吐着舌头欢快的喝着水,刘秀满摸着阿黄拱起的瘦弱背脊,轻声细语的对阿黄呢喃
此时,成衣厂的经理好像在招呼甚么重要的贵宾,对着一个年轻男子毕恭毕敬的弯腰赔笑,正当刘秀满还在思考这位年轻男子是何方神圣时
男子走到她的旁边,看了她一眼,然后路过
「这谁啊!为甚么要做那种冷漠的表情」刘秀满脸上虽然毫无表情但内心已经对男子的冷脸阴阳怪气了起来,因为刚才男子路过时表情冷得像刚踩到屎一样
「严经理,刚才蹲在旁边摸狗的那个女生叫甚么名字?」男子冷冷的问向严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