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养成计划》逸哥儿

6、最后一天

　　鸡打鸣了，天亮了，最后一天了，我必须开工了。这么，还是沿用三师兄的法子。
　　我又于闹市择一空闲所在，鸣锣以示众人：“诸位帅哥美女，小女子初来宝地，不料银两被盗，生活无以为继啊。所幸小女子在家习得些许功夫，在此献丑了，还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捧个钱场！谢谢！”
　　十八般武艺我都耍的开，可手边就一把剑，象征我身份之剑，专属于杀手的剑。于是，我挥舞着我的骄傲，和着泪水将我的杀手绝学—替天行道七十二式表演。舞完最后一式，我哭了。杀手，如此神圣，替天行道七十二式如此伟大，而我……而我……拿来卖艺！观众间我哭得如此伤心，一个个纷纷慷慨解囊。是啊，谁看见一个娇小可人的姑娘在大街上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能不动恻隐之心呢。我埋着头继续哭。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个很是慈祥的声音传来。我抬眼一看，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哇……”我突然扑到那老太怀里哭得更凶了，还哽咽地说到“我，我是个杀手，可现如今沦落到这里卖艺……呜呜……”“乖，不哭啊，没关系的”那老太有很是温和的劝说。可是我的眼泪就跟汛期的泄洪闸一样，止不住啊。“要不，我老两口雇你杀一个。”那老太看我止不住眼泪，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真的？”我止住哭泣，顿时来了精神。“真的！”老太太背后传来一个老先生的声音，我偏过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卖菜老头。原来如此，他注意我就是这个缘故。我站起来，擦干眼泪：“那什么，老先生，太太，今天是我的第一单生意，又是厨师之作，所以给你们打八折！那个人姓甚明谁，家在何方？与你们有何过节？”言毕，我朝老两口躬身一礼，拿出杀手的淡定风度，肃穆的站着，准备聆听我职业生涯中第一个业务里的故事，这些故事一般都是隐私级别的。“这个嘛，”老两口相视一眼，老头开了口，“咱家里说去。”“也行，”我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同意了，继而我又补充，“作为一个具有良好职业道德的杀手——我，即便去你们家，也不会向客户透露只言片语的！”我信誓旦旦，老两口只是一个劲说好。老太太还嘀咕一句，貌似是没必要之类的话。
　　这老两口家也就一个挺宽敞的院落，几间停旧的房子，但是收拾的干净整洁，种了几棵果树，看上去果实累累收成不错。不过，他付得起费用吗？聘请杀手可是很贵的……我有点怀疑。“没关系，”我自我安慰，“我可以打折打到他们付得起为止，第一单生意嘛。”
　　在老两口盛情招待下，我坐也坐了，茶也喝了，自我介绍页听完说完了，原来老先生姓张。有用没用的都知道了，终于忍不住问了:“请问两位老人家，是谁与你们有深仇大恨那？”“这个，”张老汉喝口茶，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道，“唉，跟我来。”我乖乖跟着老头老太走去，却不料到了鸡舍入口。我咽了口吐沫，心想，这地儿是够隐秘的。我正准备开口，只见老头手一指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说道：“就是它！”“什，什么？”我惊讶的下巴要调到地上了。没关系，我努力在心理安慰自己，鸡嘛，也是生物不是，杀手，也没规定只能杀人……再说其实杀人是犯法的！而且，杀猪的叫屠夫啊，屠夫！我泪奔不止。调整好情绪，我今抿嘴唇，露出一个典型的皮笑肉不笑，问：“除了它，还有吗？”“没啦没啦。”老头老太太脑袋都摇的根波浪鼓似的，只有我黯然伤神。接着，张老太向我解释杀鸡因缘。原来这只大公鸡，不安分，老是非礼那些母鸡们不说，还欺负其他公鸡，把人家啄的头破血流，真真不是一只好鸡！于是两口都下了杀机。而两口子儿子在外地做生意，难能回来，而我恰在这节骨眼出现，于是便找了我。
　　唉，杀鸡就杀□□，我一咬牙，做下了决定。神呐，我业务上的处女作就要贡献给一只鸡了啊？！
　　我奋不顾身跃入鸡舍，首当其冲牺牲掉的就是我的鞋子——满地鸡屎。“大爷大妈，你们鸡舍不带打扫的啊？”我悲愤得问。两位老人家回以无辜的眼神。顾不上我的新绣花鞋了，我猫腰朝那公鸡逼近，还剩三步两步我逐渐逼近，眼看时机到了，合身一扑，很好，一招得胜！就在抓住公鸡瞬间，我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狗狗鸡鸭什么的身上都有一种叫做跳蚤吸血鬼一样的东西，会通过接触跳到我身上！我看看拎着鸡的手，倒吸一口凉气，怯怯的问着：“张大爷，你们家鸡经常洗澡不？”“扑哧——”倒是张老太先忍不住，“谁没事还给鸡洗澡？就该下过那会洗一次。”“什么？那不是脏死啦？”我赶紧松开手，当然那只鸡也就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溜之大吉。太丢人了，既然让他给跑了。这时候，升腾起来的杀手尊严高过了我的小女孩的洁癖，我忍住想逃离这个鸡舍的冲动，寻思有没有办法可以不接触而杀了它。我眯起眼睛思索对策，突然灵光乍现：暗器！
　　“哈哈哈……”我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当然笑的同时也不网版正事，右手从腰间暗器匣里摸出四只暴雨梨花针。可是鸡的死穴在哪？我瞬间迷茫之后决定鸡脖子、鸡胸、两腿各给它一针。说时迟，那时快，我出手了，疾如流星，快如闪电，四只暴雨梨花针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钉入公鸡身体。可怜的家伙扑棱扑棱翅膀，哀鸣几声不再动弹了。我长须一口气，哎呀，总算解放了。我拾起我的战利品，寻找那四只针，这一来怕留在食物体内伤着人，二来我们学生穷啊，给他消消毒继续使用。刚把脖子那根找出来，用磁铁给吸了出来，却不料那伤口渗出丝丝鲜血，流到我手上，鲜红晕开……我的意识便消失在这一片鲜红中。
　　“姑娘，姑娘？”“恩？”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那对老夫妻慈祥的脸旁。“真是没想到，你还晕血啊……”老头很遗憾地说。“呵呵，丫头啊，”老太太很欠扁的补充了一句，“晕血还怎么当杀手阿……”
　　我去一脸无辜：“师傅没有说杀人一定会流血……”“呵呵，”老头子捻须一笑，“这个晕血，可是杀手这一行之大忌！不过你以前没有实训过吗？”
　　“呜呜……”我垂床大哭，“怎么可以这样？以前都是砍木头啊……我成绩还挺好。师傅啊，我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栽培之情！我……呜呜……”
　　“那有没有不流血的杀人办法？或者是我看看不到就行？”这是我哭够之后想起来的第一句话。“这个嘛，”老头又捋胡子，这会看上去真像个智者，“有的！用毒！你下毒后就走，发作还要一定时间呢。”
　　“好！”我几乎是吼着应和的。边吼着还跳下床去，还不忘礼貌告别：“告辞！后会有期！”怀着一颗似箭归心的我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脚上没有穿鞋子这一事实。
　　好吧，我在心里计划，曾经学的这些我统统还给师父他老人家，然后从零开始，学习用毒！哼，我学成之日，便是我来发扬宏大杀手之事业之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