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凰曦柔

9、第 9 章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变得更短了。
　　她们并肩走在路灯下的大道上，等走到旅馆门口时凰曦柔停下脚步对着黄落梅说：“你先上去吧。”
　　黄落梅看向凰曦柔，她看着眼前没有情绪起伏的凰曦柔，不太敢读她的情绪。
　　但凰曦柔并没有照顾她，她只是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然后转过身顺着走来的路离开了。

　　黄落梅站在旅馆前，她看着远去的凰曦柔想追上去，却又没有迈步。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她问，但没有人回答她，她像是习惯一样回答道：
　　“现在，就先这样吧。”

　　“你不怕她追上来吗？”
　　系统猫出现在凰曦柔面前，她飘在空中看着凰曦柔身后的黄落梅说：“她看起来很难过诶。”
　　“那她就追上来吧。”凰曦柔摸摸自己手腕上的红手链，她低下头看着那一串红色的手链，摸着上面唯一一个小金球说：“把杀掉的目标改成她也没差。”

　　黄落梅并没有追上来，等凰曦柔走回集市上她都没有听到系统猫再提起过对方。
　　站在集市入口的凰曦柔看着身后的路一时间有些遗憾，她不知道自己的遗憾是因为黄落梅没有赶上来，还是遗憾她今晚不会杀死黄落梅，她只是看着身后的路和身边的系统猫说：“朋友真的好累赘啊。”
　　不过系统猫显然是理解不了凰曦柔的情绪问题，她只是点头应和道：“我也觉得，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买点食物再买点需要的东西，你能去偷钱吗？”
　　“那是违法犯纪的事！我可是一个好系统，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会做。”
　　“那你还支持我们杀人，甚至还帮我杀人。”
　　“我那是协助你，呃，自尽？反正真正下手的人不是我！是你胁迫我的！”
　　凰曦柔撇撇嘴，没把系统猫的话放心里。笑话，协助他人自尽也是犯法，它们这个系统啥罪都不掺和，就敢碰杀人罪，嘴上说得好听，心里的小九九比谁都多。
　　但两方毕竟还是互帮互助的存在，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和系统猫走在集市里，一边走凰曦柔一边问系统猫物品的价格是否划算，花费一段时间后悔，凰曦柔还是买到了所有需要的东西。
　　她买的东西并不少，放在一块装了一个大袋子。袋子底部是攀登用的绳索、手套还有一些防身用品，顶部是她随便选的面包和饮料，除此之外她还额外要了一个袋子塞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一次她穿的外套上有两个很大的口袋，可以装很多东西，是她特地从自己的空间里抓出来的。所幸衣服穿在身上后系统会自动判定为真实物品，不然她还得换个方法动手。

　　凰曦柔抱着大袋子往旅馆方向走去，她问系统“之后我还会遇到黄落梅吗？”
　　“一般来说概率很小。”系统猫抓着凰曦柔买给她的肉串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啦，毕竟你看这一次你们就遇到了。”
　　“好不负责的回答。”
　　系统猫舔舔肉串，把吃完的签子随手扔掉，她拍拍自己的肚皮说：“那能怎么办，这玩意我也没法控制。怎么了，你怕处出感情来？”
　　“也不是。”凰曦柔抱着袋子往前走，快走到旅馆前的时候她注意到旅馆门口似乎站着人，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皱皱眉说：“我只是认为继续这样走在一块，她迟早会发现我做过什么，到那时想办法灭她的口反而很麻烦，我不想惹这个麻烦。”

　　凰曦柔走到旅馆前，发现站在旅馆外的是黄落梅。
　　“你在这干嘛。”她板着脸问。
　　“我在楼上待了一会，看你一直没回来有些担心，就下来等你了。”
　　黄落梅的回答并没有获得凰曦柔的信任，但她也没有继续问，她从袋子上拿出一个圆面包递给黄落梅说：“给你。”
　　黄落梅没有接过圆面包，她揉揉自己的肚子说：“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哦。”凰曦柔面无表情地把面包放回袋子里，越过黄落梅往旅馆里面走。
　　“我看你似乎买了不少。”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听到黄落梅在她身后问。
　　“对，我打算明天去森林那边，这些多余的面包可以拿着在路上吃。”
　　“明天就去森林了？你不再转转？”
　　“有什么好转的，城镇也就那么大。”凰曦柔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她转过身看着跟着走上来的黄落梅说：“你明天不来？”
　　“怎么会，我肯定和你一块去。”
　　“哦。”凰曦柔打开房门走进去。
　　关上门前她听到黄落梅在外面和她说：“晚安。”

　　但今夜注定是无法安眠的一天。
　　凰曦柔躺在床上，等外面的路灯全部暗下后爬起来拍醒睡在她旁边的系统猫。
　　“几点了。”她问。
　　“呃，啊...”系统猫晃晃脑袋，她摸摸自己被拍打的脸说：“好像是，凌晨一点多一点吧。”
　　“时间你都看不清。”凰曦柔走到桌子前，她从袋子里拿出几个小面包塞在口袋里，随后她又把买的防身用品放在另一边的口袋里，再把攀登绳索拿出来，戴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
　　她拿着解开的绳索走到窗前，把绳索的一端绑在木窗上，再把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她把中间那些绳索扔到窗外，自己坐在窗框上，拉了拉绳索。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对系统猫说：“你在这等着，待会我落地后帮我解开绳子。”
　　“我感觉虽然我和你的关系变好了，但似乎我的地位更低了。”
　　“你要是不想做就直说，换个系统而已。”
　　“不不不不，我随便说说而已！我们立刻行动！”系统猫立刻冲到绳结边，稳稳站好。
　　凰曦柔收回手，她抓住身旁的绳索，开始慢慢往下降。
　　几分钟后凰曦柔安全落在地面上，落下后她就指挥着系统猫把上面的绳扣解开。
　　她们两个折腾一会，最后系统猫总算是用自己的猫爪解开了绳索。
　　凰曦柔把落下来绳子收好，看着飘下来的系统猫说“你解得好慢。”
　　“你用猫爪解绳结试试啊！”
　　凰曦柔没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不是很亮的手电筒打开，借着月光和手电筒的细微光亮往前走。

　　深夜的路寂静又恐怖，没有额外光亮的大路即使白天走过，夜晚再走也会有一种阴森感。凰曦柔低头看着手电筒的光。
　　她买的手电筒不是很亮，抬起手往前照的话那光就会融入黑夜里，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往前走。
　　实际体验下来，她感觉晚上在城镇里不用手电筒也可以。这边的城镇主路很宽，月光又亮，看得很清楚。
　　只是她觉得那月光是照不进森林里的。那森林又高又密，白天看着也是昏暗的，真不知道那个公主怎么想到躲进去的。
　　不过也不怪公主，毕竟这整个世界就一个城镇外加一个森林，她不跑进去躲着还能去哪？
　　凰曦柔在路上走着，每次夜走她总会想很多东西，想的东西也没什么关联性，往往是想到某个点，就发散思维想一想。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下午黄落梅的那个表情。
　　那个表情她并不是不熟悉，曾几何时她周围的人也曾那么看着她，只是现在她们这样看过她吗？
　　凰曦柔不记得了，她不记得很多东西，比如说感情，比如说喜恶。她记不得自己的前一天、前前一天，她的记忆就像蒙上一层雾，你知道雾后场景大概是什么样的，但就是看不清。
　　但凰曦柔不在意，对她来说，不会有感情就意味着不会哭、不会大喊大叫、不需要鼓起勇气去面对最丑陋的自己，而记不得前一天就意味着不需要留恋、不需要不舍、不需要质疑自己的决定。
　　活着嘛，本来就是这样。要不自己放下折磨自己的存在，要不自己拿起，她只是选择了最被动的放下而已。
　　这样，不也不坏吗？

　　凰曦柔一路向前，来到大门处。出乎意料的，城镇的门并没有被关起来。
　　“你们连这点规则都不设置了吗？”凰曦柔看着敞开的大门，又看看系统猫，摇着头叹气。
　　“我说了！这不是我负责的！”系统猫怒道：“上面的心思可不是我这个底层系统可以明白的！而且你不是还因为这些奇怪设定，在集市上买到一堆奇怪的东西吗！你应该感恩戴德！”
　　“我只感觉你们确实很需要人死。”凰曦柔看看自己的小手电，又看看远处阴森的森林。
　　系统猫在空中站起来，她指着凰曦柔说：“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凰曦柔没搭理她，她反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被她用碎布料包裹的小刀。
　　小刀并不大，即使裹起来看起来也和现实里的水果刀差不多，她把布料取下塞进口袋里，在月光下挥舞着手中的刀。
　　系统又不敢说话了。
　　说实话她要是可以换回原先的样子早就换了，毕竟凰曦柔上手打猫是真疼，只可惜当时的自己年少轻狂，选择了终生制，只要凰曦柔没离开她就得一直当这只猫。
　　当猫有好有坏，好处是可以提高凰曦柔对它的喜爱，进而减少被揍的次数还可以吃点人类的食物；坏处是有了实体以后，揍起来更方便，而且还真的会感觉到痛。
　　系统猫看着凰曦柔的侧脸想，希望她以后能看在自己又夸她又帮她的份上少打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