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凰曦柔

14、第 14 章

　　凰曦柔躺在那张睡了二十年的床上冒着冷汗。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十几年前的事，也不明白时至今日自己为什么依旧对那些事避之不及。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视线从虚无的顶部移到趴在自己胸口上的小猫身上。
　　小猫蜷缩在她的胸口，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她好像在睡觉。
　　凰曦柔想。
　　她既想把系统猫喊起来让对方告诉自己积分变动情况，又想就这样继续休息下去，伸出的手在空中悬浮，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比较好。
　　“咦？”但系统猫并没有给凰曦柔更多思考的时间，她睁开眼看着凰曦柔说：“我怎么睡着了？”
　　“你在问我。”凰曦柔把手放在系统猫的背上，抓着她把她放在床上。
　　系统猫好像还没睡醒，她站在床上闭着眼舔舔自己的胸口，又在吃了满嘴毛以后转过头咳了两下。
　　“你现在是在表演吗？”凰曦柔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系统猫问。
　　她居高临下的样子让系统猫有些害怕，她摇摇头说：“没、没有，我就是有点不习惯这个身体。”
　　看着眼前飞机耳的猫凰曦柔叹口气，她从床上站起来问：“我的积分情况？”
　　“哦哦！对！”系统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积分说：“现在是二十分...二十分！”她跳了一下飘到凰曦柔面前说“哇哇哇！二十分！凰曦柔你又拿到十分了！”
　　凰曦柔点点头，她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本子说“你很兴奋。”
　　“那是当然啦！我带的那么多人里就没几个像你这样短短两局就拿到了二十分！哇！按照这个进程来看，你说不定会成为最快拿齐一百分的人！我都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能带出来一个一百分！”
　　“嗯？那些没拿到一百分的人怎么了，”凰曦柔握着笔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她抬起头问系统猫，“死了吗？”
　　“倒也不算？”系统猫坐到书桌上说：“毕竟我们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话说，你是要写什么东西吗？”
　　凰曦柔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经历过的两个游戏，说：“只是随便写写，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你可以来问我啊！”系统猫看到凰曦柔不太信任的眼神咳嗽两下说：“好吧，我知道我做过很多不像话的事，不过我真的知道很多东西！我觉得你完全可以问我的！”
　　“行，那你把我下一个要去的故事拿给我看吧。”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系统猫看着凰曦柔问：“你还可以找我买些东西，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用上了。”
　　“拿什么买？”
　　“呃，”系统猫犹豫一下说：“要用积分...”
　　凰曦柔把笔放下，她看着自己写的差不多的本子说：“那就不要了，我现在只想快点拿到那一百分，然后、然后...”
　　凰曦柔没有说话了。

　　“找到了！”系统猫确认完下一个故事后飘到凰曦柔身边说：“要我给你投影出来吗？”
　　“不用了，”凰曦柔问系统猫，“你可以使用我创造的东西吗？”
　　“碰的话...”
　　凰曦柔摇摇头，她指着自己书桌的抽屉说：“我是想知道你能不能使用这个。”
　　系统猫看看凰曦柔，又看看那个特殊的抽屉说：“理论上是可以的，毕竟我们已经绑定了，所以这个空间也相当于我的空间。”
　　“那你拉开抽屉把故事变出来吧。”
　　看着有些犹豫的系统猫，凰曦柔不耐烦道：“变不出来也不会怪你，拉开。”
　　“好，好吧...”系统猫伸出前爪按在抽屉上往外拉，随着抽屉被拉开一本《红舞鞋》也就这样出现在抽屉里。
　　凰曦柔伸手把书拿出来，干净的书页配有五彩的插画，这些插画看着有些眼熟，可她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
　　书不是很厚，薄薄二三十页有一大半都是图画，这样的书让凰曦柔忍不住看着系统猫问：“你喜欢看儿童书籍？”
　　系统猫把抽屉塞回去说：“算是吧。”
　　凰曦柔仔细看看系统猫，她把书放在桌上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些。”

　　拿到书后凰曦柔便仔细翻阅了一下，这本书和普通的红舞鞋故事似乎差不多，都是一个少女有一双换上就会一直跳舞的红舞鞋，只是里面还介绍了少女的住所、教堂，配上了好几张彩色图像。
　　就像地图一样。凰曦柔看着村落的俯视图想。
　　不过光看俯视图她也看不出来什么，最多就是知道小女孩住在哪、教堂在哪这种事。
　　她把书放在一边，在打开的本子上简单写下第三个故事的大致背景，然后她问系统猫，“你上个故事最后见鲜花公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嗯，”系统猫坐在桌子上看着凰曦柔写下的东西回忆一下说：“就看见眼镜男找鲜花公主的全过程了，他好像不太敢在森林里走，一路上战战兢兢的。”
　　“你不怕？”
　　“还行，毕竟也走了不少次，自认比他勇敢一点！”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凰曦柔抬头，她看着系统猫笑着问：“鲜花公主拿到那袋东西后做了什么呢？”

　　她抱着袋子看着眼镜男离开便立刻飞到鲜花公主面前：“给你的！”
　　她把袋子扔过去，甩甩自己的前肢又凑上去嗅嗅，心里总觉得自己身上沾染上了那些味道。
　　鲜花公主稳稳当当抱住了袋子，在接到袋子时她本来疑惑的神情变得欣喜，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她打开了袋子。
　　“她做到了。”鲜花公主笑着从里面拿出属于自己妹妹的眼球说：“她真厉害，和我完全不一样”
　　“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指什么？”鲜花公主把两颗心脏都从里面掏出来，她把这些东西放在泥土地上问：“对了，哪颗是我妹妹的？”
　　“我怎么知道，她也没给我指，而且我过来的时候很急，就算真给我指了我也分不出来。”
　　“那好吧。”系统猫看着鲜花公主哼着歌从袋子里掏出小刀说：“那就两个一起剁碎吧，反正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是死后也得埋在一起的关系。”
　　她说完，手起刀落，砍在其中一颗心脏上。
　　刀刃刺穿心脏刺入泥土地里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她全然不顾，笑着拔出刀继续砍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系统猫从原先的震惊到后面的害怕，到最后下意识转过身不再去看。
　　她想转移注意去想别的事，可越不在意，身后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她听到鲜花公主在那些声音里哼唱着歌谣。
　　她的声音很轻，飘在空中。
　　但她的声音又很重，每一声都让她心惊担颤。
　　系统猫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那些声音才慢慢消失，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后，系统猫才转过身去看。
　　她看到胸前染血的鲜花公主站起身把手中的刀随意丢下，她的眼睛发着光，即使身体依旧瘦弱，看起来却比早上的人更加精神，她笑对她说：“我会照她想的那样帮她的。这是流程，对吧？”

　　“她有没有用我送给她的刀做些什么？”
　　凰曦柔的声音让系统猫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笑着的人问道：“比如说？”
　　像是察觉到她的紧张，凰曦柔笑着说：“她真的做了？哈哈哈，我还以为她不会做呢。”她伸出手拍拍系统猫的后背，安慰道：“好啦好啦，你也不要那么紧张，只是看一次血腥场面你怎么被吓成这样。难道，她做得很出格？”
　　系统猫张嘴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她把两颗心脏都...都剁碎了...”
　　“像剁肉馅那样吗？”
　　系统猫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你不是见过很多死人的场景吗？”
　　见系统猫没有回答，凰曦柔也没有继续问，她揉揉系统猫的下巴说：“不过没关系，以后这样的场景会更多，你很快就不会害怕了。”

　　凰曦柔看着躲在床上的系统猫有些想不明白，毕竟根据系统猫说的来看，她应该带过很多人，见过不少尸体，怎么看个剁肉馅就能害怕成这样呢？
　　不过想起系统猫抱住装有心脏的袋子时战战栗栗的样子，她又理解了。
　　她猜改变尸体状态，让尸体看上去还不错是为了让系统好受一点？她不确定，但看不见尸体血腥的样子对她的系统来说确实会好受一点。
　　不过，“内脏不算尸体吗？”她看着被窝拱起的那部分问。
　　拱起的小包挪了挪，但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问你！”凰曦柔大声喊道：“内脏不算尸体吗！”
　　“不算不算！你不要提了！”
　　“那什么算尸体？”凰曦柔继续问。
　　几次询问让系统猫一把掀开被子，冒出头来。她怨恨地看着凰曦柔，见她满脸真诚，看起来只是好奇后，垂下头丧气道：“我也不太确定，反正从尸体上取下来的东西最后都不会算成尸体。”
　　“那如果我把尸体解剖，取出内脏、骨头，然后取了皮、放了血还算是尸体吗？”
　　“那可能就算不上尸体了，我反正没见过...”她说到这像是意识到什么，看着凰曦柔大喊：“你！你也不要搞那些东西！很可怕的好不好！”
　　凰曦柔没说话，她转过身在本子上写下这一点又问：“那些npc看着也挺奇怪的，关于他们你知道什么吗？”
　　眼看休息无望，系统猫便从被窝里钻出来，她飘到凰曦柔桌子上说：“算了！你直接问吧！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那行。嗯，我记得这两次发现尸体后npc完全没有行动过，为什么？”
　　“也不算完全没有行动，他们只是不会主动出现在你们面前而已。你们要是想找npc确认，他们就会跟着你们走的。”
　　“为什么？”
　　“因为npc也算是人证啊，既然是证据我们就没有理由清除他们。”
　　“那，”凰曦柔看着自己写下的第二个关于npc的问题说：“他们会说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