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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景零】夏日旧忆 ...

  •   *景零cb向,短篇,国中景零的夏日故事,关于那些遗憾与救赎,有捏造剧情和私设

      *能接受的请进^^

      七月的东京正午,烈日无情的灼烧着地面,蝉正在树梢上不停鸣叫着,数量之多导致的叫声足以谱写出一曲属于盛夏的乐谱。

      东京郊外一处僻静的树荫底下,站着一位黑发的少年,少年身上的衣物早被汗水打湿,深蓝色的T恤紧紧贴在肌肤上闷出另外一种燥热感,他不适地皱眉,用手不断在身旁扇风纳凉。

      突然,脸庞处传来一阵冰凉感,诸伏景光被冷得一激灵,他转头望去,只见降谷零脸上正扯着一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洋洋的笑容,在看到他回过神来时,才将手里的冰饮递到他手里。

      诸伏景光无奈地接过冰饮,虽然心里并没有因为zero的恶作剧而生气,但他仍然控诉地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猫眼瞪着眼前的人,降谷零见状,以为自己的小伙伴真的不开心了,连忙拽住他的衣角道歉。

      “对不起,hiro,我就是在那边走来时看你在树荫底下衣服都被汗打湿了,天气那么热,就想着去旁边的小卖部帮你买一瓶冰饮嘛……”

      降谷零边说,手指边用力拽住诸伏景光的衣角,浅金色的头发已经被打湿得一绺一绺的,他的嘴巴抿成“ヘ”状,烟紫色的下垂眼正可怜巴巴的盯着他,降谷零一向知道这一招对于诸伏景光来说简直就是最有用的道歉方法,百试百灵。

      诸伏景光一阵恍惚,他望着降谷零,思绪却越飘越远,从前每次降谷零恶作剧或者做错事的时候,都会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来求他心软,每一次诸伏景光都会被他这种表情打败,从而让一些事情从此之后不了了之。

      不过降谷零的表情倒是每次都给诸伏景光一种做错事的暹罗猫拿爪子勾住他的裤脚,一边咪咪叫唤着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脚背上左蹭蹭右蹭蹭,一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求他原谅的错觉。

      诸伏景光的联想让他实在没忍住嘴角的笑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降谷零耳朵灵敏的捕捉到诸伏景光的笑声,他震惊的瞪大双眼,一看过去就知道是诸伏景光故意使坏又来逗他了。

      “hiro!!”降谷零控诉的喊道。

      诸伏景光瞬间收起笑意,表情突然正经到有些严肃,但却给降谷零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他绷着笑,开口求饶“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逗zero的。”

      降谷零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没有想到在哪见过这副表情,最终选择相信诸伏景光的服软,他轻哼一声,拽着诸伏景光的手臂往前走去。

      一旁的灌木丛被热浪吹得沙沙作响,金发黑皮的少年牵着黑发猫眼少年的手臂,在盛夏的烈阳底下,树梢的鸟雀都被晒得东奔西走时,只有两位少年走在树荫底下一步一步地走在草坪旁的水泥地上。

      他们在寻找着一个目的地。

      更不如说,他们此行只为了见到彼此,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目的地。

      “话说hiro,”金发黑皮的少年转过头去望向诸伏景光,“明明我也没有告诉你到底要去哪里,hiro怎么那么放心就跟我一起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话语中夹杂着的不安与担忧被诸伏景光精准捕捉到,还未等降谷零再次开口补充时,诸伏景光便先行动作起来——他走上前,将手牵住降谷零的手。

      手掌心与手掌心的相贴,就像不安躁动的心脏也受到抚慰一般,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终于在一处墓园前停下脚步,手掌处传来的力度与温暖给予了降谷零勇气。

      墓园的外墙破败不堪,墙内外都早已长满了爬山虎,坐在保安亭内年迈的保安正打着瞌睡,除了保安之外,这里人迹罕至,连墓园建立的地方都极其偏僻。

      降谷零望着眼前的墓园,他知道,墓园内还葬着他的父母,他从未见过的父亲和母亲。

      金发黑皮的少年将好看的烟紫色眼瞳藏于浅金色额发下,他想开口告诉诸伏景光自己的处境,但是就像有石块梗在喉头一般,不上不下的,硌得发疼也让人难受。

      降谷零转过身,他难过于自己无法对信任的人说出心里话,也不安于自己的行为是否会让诸伏景光不悦。

      但当他抬头望向正站于眼前的友人时,只见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只是温柔的望着他,猫眼少年似是猜出些什么,但只是温柔包容的牵着他的手,静静地等着他的坦白。

      诸伏景光见降谷零一副纠结的模样,他只是握紧了牵住的手掌,“zero,有什么事的话说出来会更好哦。”

      这句熟悉的话曾经由降谷零给予诸伏景光温暖,在那个温暖的午后,金发孩童灿烂的笑容治愈了年幼的诸伏景光。

      而此时诸伏景光将这句话,包含着他对降谷零的包容,一并送给正处于迷茫的降谷零。

      好友漂亮的上挑猫眼温柔地注视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如同大海般深邃,但却温柔包容着降谷零的一切。

      一股热意涌上鼻头,陡然间,降谷零很想哭泣,他想抱住诸伏景光大哭一场,宣泄他从记事以来受到的种种委屈,宣泄他心头一直萦绕的迷茫与难过。

      但在听到诸伏景光的话后,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降谷零眼中含着泪水,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hiro,怎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句话。”

      “可是zero明明自己也记得。”诸伏景光同样笑了出来。

      两位少年于偏僻的墓园门旁笑得开怀,像要将心中所有郁结统统笑闹出来一般。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降谷零望向墓园内远处的一座座墓碑,思绪慢慢飘回从前。

      降谷家不算豪门,但也能算是有钱那一列的家族。但降谷零的父亲在降谷零还未出生时就出车祸离开了人世,而母亲则在生下降谷零后,便随着父亲一同匆匆离开人世。

      降谷零就此成为孤儿,被亲戚家收养,却因为混血儿的缘故总是受到亲戚家里其他小孩的排挤。他们认为降谷零的头发和肤色不符合大众眼里的标准化,他们排挤,欺负,无视他。

      人类总是排异的,尽管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人身体构造跟他们一样也同样是人类。

      人们都认为小孩子是纯真善良的,却并不明白孩子其实是空白的,他们没有善与恶,对与错的概念,他们只会学习,模仿以及随着自己心情而来。

      降谷零是孤儿这件事情被亲戚家的孩子在校内传开,他们用恶意编排他,诽谤他,将他的父母踩入泥地里。

      当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忍耐这些恶意。

      那天是一个午后,散学后,降谷零照样被他们堵在巷口处,半大的孩子嘴里叼着棒棒糖,头发学着大人般梳得流里流气的,他们开口找他要钱,不给钱他们就把他在这里打一顿。

      降谷零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打架,对于他来说,打架更像是一种他能勉强保持正常生活的手段罢了。

      只是那一次降谷零先行动了手。

      浅金色的孩童如同无所畏惧的炮弹一般,那群人惊慌的想一起动手摁倒他,却被年幼的他一个个绊倒在地上,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却像雨水般被他忽视,他们都被降谷零的状态所吓到,惊叫着怪物后爬起来跑掉了。

      降谷零一步步走到被他吓得坐倒于地面上的孩子面前,他阴沉着脸,一拳揍向亲戚家的孩子脸上,降谷零强忍自己想再揍几拳的怒火,开口道,“不许再编排我父母,不然今天的事就不止这样了。”

      坐倒在地上的孩子双手捂着被揍青的脸,泪水不停往下掉,划过伤口时一阵龇牙咧嘴的疼痛让他不敢再说出恶意的话来,他抿嘴点头。

      降谷零在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便拿着书包离开了。

      当然,这件事的结果是那个孩子最终还是跟父母讲了他们打架的事情,却省略掉了自己编排降谷零父母的事情。

      降谷零被亲戚扇了一巴掌。

      叔母尖叫着,吵闹着说他打伤自己的孩子,此前一直保持的温柔笑意的脸上此时是狰狞的怒意,如同恶鬼一般,那只纤细的手举起来想再给他一巴掌时,手臂却被站在一旁的叔叔握住了。

      面容与降谷零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只是蹲下身,看似平静的询问他为何要打架,但实际上,降谷零早就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了。

      “因为他说我爸妈不要我了,他还说这是你们告诉他的。"

      一言出,全场一片死寂。

      女人举着的手猛地僵住,漂亮的脸上浮现的愤怒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浇得她全身上下冰寒至极,而男人的表情也难得浮现了失态,而站在他们一旁的孩子也因为他的话不敢动弹。

      只有降谷零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叔叔一家不欢迎他,他们背后偷偷说他是拖油瓶,说就是他克死他父母的灾星,是不兆之人。从在门后听到这句话开始,降谷零便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他们尴尬的僵立在原地,想要试图给降谷零一个合理的解释时,降谷零开口了,“叔叔,叔母,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门了。”而后他便拎起本来打算去捕虫而放在门边的网兜,留下尴尬僵硬的三人,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个窒息且沉闷的住所。

      在那个沉闷的午后,降谷零将捕虫网搭在肩膀,自己一个人走在林间小道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好奇地拨开面前的草丛,那是一个黑发男孩正坐在草坪上无声地哭泣着。

      降谷零做出了一个此生都不会后悔的选择,他走到黑发男孩身边与他搭话,这是诸伏景光与降谷零的初识。

      也是在这里,降谷零对哭泣的诸伏景光说,“要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的话,说出来会更好受哦。”

      而这句话兜来转去,又从已经长大的诸伏景光嘴里对他说出。

      其实无论是小时候的降谷零还是现在的降谷零,都对父母十分陌生,他们可以是别人嘴里生动形象的人,但也可以是一张张照片后沉默的样子。

      他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与他们真实接触过。

      降谷零总是由别人口中补全他们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这里就是我之前跟他们打听到我父母的墓园。”

      对从小便失去双亲的降谷零来说,“父母”这个词生动却又陌生,生动于它是震颤于唇间的词语,是声带颤动时带出来的最紧密联系的人,但也是从未见过的遗憾与隐秘的向往。

      降谷零拉着诸伏景光的手,怔怔地感受着内心的豁然。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只是想要见面。

      原来只是想看看他们,想真切的了解父母这个词的背后藏着的真情与深厚的爱意。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降谷零转过头望向诸伏景光,但他终于释然的笑着说出,“Hiro,我想见见他们。”

      “我想跟他们说些话。”

      诸伏景光没有讲话,他能理解降谷零的感受,所以他只是握紧降谷零的手。有些事情总是得一个人支撑过去的,但是幸好现在,诸伏景光就在降谷零身边。

      Hiro永远站在Zero身边。

      就如他们的外号是一对的一般,他们也是永远不会分开的一对。

      降谷零走进墓园后,诸伏景光便站在墓园的栅栏门旁的树下等他,远远的,他望到降谷零笑着对墓碑上的两人说着些什么。

      诸伏景光并不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这是降谷零与父母的独处时间,所以他并没有跟着降谷零一起进入墓园。

      午后的风变得不再闷热灼烧,太阳也慢慢由西边落下,留下几抹漂亮的余晖,沁凉的风吹过,浅金发少年回头,见到注视着他的诸伏景光时,他笑着抬起手臂向他挥手。

      温柔的风吹过两位少年的脸颊,卷起他们的发丝,吹过他们的额间如同一道亲吻吻过他们额头后,又匆匆离去。*

      树叶沙沙作响,留下了独属于两位少年的夏日旧忆。

      ——End

      *:“死去的人会化为风,化为雨,变成在枝头吱吱喳喳的小鸟,也可以是夏日的蝉,他们会变成每一个在你身边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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