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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泡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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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
BE，第一人称（主要推动剧情，无过多戏份）不适误入！
?一发完，全文6k
Summary：
??故事的开始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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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门被推开了，带动旁边悬挂的风铃，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
你被吵醒了。
傍晚的酒吧没什么人，你抬头理了下刘海，望向迎面走来的人。
他带着一顶鸭舌帽，有些昏暗的屋内你甚至看不清他藏在刘海下的表情。
你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想喝什么？”
“酒。”
“我的意思是……你要喝什么酒？”
他一下子卡壳，帽檐下的眼里写满了茫然，整个人顿时变得无措起来。
你忍不住噗嗤一笑，给他指了指吧台示意他坐下。
??“你不会是第一次来酒吧吧……越前龙马？”
??你转身从身后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早上刚开的朗姆酒，回头瞅了眼越前龙马。
??此时，他已经把帽子摘下来，随手放在旁边。他的样貌跟国中比，简直是等比例放大，跟平日里你在电视的网球赛直播中看到的也没什么两样。但是他此时手撑着下巴的样子，莫名就让你有种预感——他此时的心情一定不太好。
??意识到这点，你又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青柠，清洗干净后切片。在杯子里倒入朗姆酒、适量冰块、加上你刚才手捣的柠檬汁，再加上一点糖浆，最后放上几片薄荷叶，一杯特调就做好了。
??你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试试看，特调莫吉托。”
??不过你绝对不会告诉他，这杯是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的饮品。
02.
因为开酒吧的缘故，你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有人喝醉。
有的人喝多了会发疯，有的人喝醉会大哭，有的人喝醉会胡言乱语或者手舞足蹈。而越前龙马跟他们都不一样，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吧台，脸颊微红眼神有些呆楞。
你知道他是第一次来酒吧，但是你万万没想到一杯就可以让震惊世界网坛的越前龙马喝多。
你有些无奈，推了推他，“你还好吗，神智还清醒吗？我找人来接你，幸村前辈可以吗？我记得你好像国一就跟立海大的幸村前辈在一起后面还去领证了吧……”
他似乎听到了关键词，低下头有些难过的喃喃自语：“幸村精市？对……我们是领证了，到今年我们已经结婚八年、在一起十七年了……”
你刚想说什么，可他却继续低声说道：“可是……他要离婚。”
03.
越前龙马绝对是你从小到大认识的人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他是国一转来你们学校的，刚开学不久就以一年级新生的身份成为了网球部正选，没打几场比赛就收获了一种迷弟迷妹，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越前龙马后援会。拿下全国大赛冠军后，喜欢他的人更多了，每天下课你都能看到很多人挤在窗户边上往不远处的网球场观看。
虽然你借机从家里的商店拿出一批望远镜再买给同学，赚了不少钱，甚至靠中间赚取差价买下了一台游戏机。
你经常能听到有同学想方设法的打听他的喜好，想尽各种办法制造偶遇来表白。不过没过多久，她们的期望就破灭了。
因为越前龙马在学校论坛里，高调官宣——他有对象了，是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
于是，越前龙马的女友粉梦破灭了，不过他们的cp粉却扬眉吐气，正主发糖，给我磕！
你清楚的记得，那时社团活动结束后，经常能看到立海大的部长背着网球包在门口等他。而且每次路过，他的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吃的。
如果越前在前一天说他想吃章鱼烧，那么第二天他手里拿着的就是章鱼烧，如果越前说想吃虾仙贝或者鲷鱼烧，那么第二天出现在青学门口的立海大部长手里也一定会捧着虾仙贝或者鲷鱼烧，不管越前龙马是跟谁说的。
你细思极恐，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都装了监控！可cp粉们却一致认为——事事有回应，果然真情侣就是好磕！
不过，越前龙马只读了半年就回美国了，当时的cp粉们还直呼天塌了。可谁能想到，没过几年就频繁在世界各大网球公开赛上露头还取得亮眼成绩的越前龙马，在连续几年拿下大满贯后就在ins高调晒出了自己的结婚证。
一如当年在国中论坛官宣。
可谁能想到，八年后的今天，你竟然从他的嘴里听到了“离婚”两个字。
04.
看着眼前喝多的人，你只好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冰箱，拿出西瓜，准备榨一杯西瓜汁给他解酒。
可是，你真的很想问问他：他们两个明明是那么多人眼中的神仙眷侣。明明，那么相爱的他们，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05.
身后的人像是听到了你内心的声音，开始低声讲述他们的故事。
06.
??他们在国中时就在一起了。
??当时的两人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个是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一个是青学一年级就跟随学长们拿下全国大赛冠军的网球正选。
??可就是这个平日里被称之为谦谦君子的人，却在路灯下红透了脸，才鼓足了勇气对自己说：“龙马，我认识了你多久，就喜欢了你多久。你……能不能试着跟我在一起？”
??还没等自己回复，他就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看着我的眼睛。我们牵手三十秒，如果你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我会退回朋友的位置，不会再让你烦恼。”
??年少的越前噗嗤一笑，拉住他的手把人拽进怀里笑道，“我还以为这一天，还要等很多年呢。”
??明明已经过了很久，越前却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大，天很高，云很淡。风温柔的拂过，路灯下的越前就被自己初见就一见倾心就的人迷住了眼，捧起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好像在丛林里躲了很久的小鹿，雀跃的在静谧的湖面轻轻撮了一口，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07.
你把手里的西瓜汁递了过去，看着沉浸在回忆里的越前龙马说到一半停住了，低头喝了一口。
刚榨好的西瓜汁加了冰块，甜到了人心里。
可他却觉得自己嘴里、心里满是酸涩。
回忆有多甜蜜，现实就有多苦涩。
幸村精市曾经在年少时对越前龙马说，如果能够跟你一起白头偕老，想象我们两人白发苍苍牵手晒太阳，变老似乎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成年之后的他们，一个是知名的企业家，一个是知名网球选手。
成年后的幸村精市有一次在面对主持人的采访时说，他从来不怕变老，他只怕变老后身边没有越前龙马。
可现在的幸村精市对他说：离婚吧，越前龙马。公司、房子、车子，想要什么随便你。
是啊，他也很想问——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08.
你敢说，当年的两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不管是国中时的两个人，或者是成年后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两个人。
他们一直很低调，可一旦出现在镜头里，一个人的视线永远紧盯着另外一个人，网友还戏称：他们的眼睛一定时装了自动跟随系统。
但是这几年他们一起同框的机会越来越少。你甚至已经记不起，上次看他们两个一同出现在屏幕里，到底是去年、还是前年？
原来他们两个人的不和，竟然早有预告。
你叹了口气，干脆在店门口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也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坐了下来。
旁边的越前龙马又喝了口西瓜汁，突然拍了桌子一巴掌，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吧内格外突兀。
??他突然转头问道：“你是不是我在青学读国一时隔壁班的同学？我记得全国大赛决赛时，还看见你在旁边疯狂卖望远镜！”
你尴尬的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你居然记得？全国大赛是你们的初见吗？”
09.
说到网球，越前龙马的眼里顿时有了光。
他开始绘声绘色的给你描述当年的比赛有多么精彩，两个人打的有多么激烈。甚至说，他打职业之后也没能再遇到像幸村那样在球场上带给他强烈压迫感的对手。
你点了点头表示符合，而一旁的越前绞尽脑汁用他不太好的国文想出一个描述：那种给对手紧张的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里层层叠叠的乌云，抬眼望去只有窒息。
你噗嗤一笑：有句诗，叫黑云压城城欲摧。
越前龙马疯狂点头，对对对，就是那样！他很快又得意洋洋的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说道：“精市很厉害，可我还是赢了！”
你觉得，如果越前龙马有尾巴，现在一定能晃花你的眼。
可他的眼神却又很快暗淡了下去。
据越前龙马说，国中时，他跟幸村精市的胜负是五五开，上了大学后是七三开，后来，就是十零开。
因为幸村精市自从高中毕业后，就退出了网球部，上了大学更是很少打球。
??刚结婚的时候，他们还偶尔会在院子里打打球。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幸村就再也没拿起过球拍。他的网球包静静地放在书房，甚至都落了灰。
??越前问他，他只说工作太忙了，有开不完的会、过不完的方案。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明明都不太爱说话，可在一起的时候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每天的聊天记录多到根本翻不完。
??成年后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哪怕是聚少离多、隔着好几个小时的时差，就算两个人的聊天框被好友吐槽为留言板，可另一个人只要看到了，也永远事事有回应，句句有回复。
? 可是后来，两个人的聊天只剩下了每天例行公事的：早安、午安、晚安。
再到现在，他们两个人上次发消息还是半个月前，可他亲眼看到幸村跟他的助力的聊天却有密密麻麻好几页。
10.
越前龙马其实很讨厌酒。
不管是自己喝，还是幸村喝。
从小到大，他每次想起酒都只能想起他那个不着调的父亲喝的醉醺醺在家里胡作非为。
可幸村因为工作的缘故，少不了要应酬。越前龙马难得的几天休息假期，最多的时候他休假了七天，幸村喝了六天。
他那次气狠了，幸村走后两个小时给他发了几百条消息，他愣是一条都没回。他只是坐在电脑前，沉默的翻看着两个人结婚的照片。
那时的他想，他为什么要结婚？
为什么童话故事书里，王子和公主结婚后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他结婚后，两个人一年见不了几面，好不容易休假，另一半白天上班晚上喝酒，两个人连句话都说不上？
他其实……只是想要抱一抱他。
可那次的幸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被人搀扶着回到家后，见龙马冷着脸，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幸村哭着说，龙马，公司上市后我就不用应酬也不用再喝酒了，你别不要我。
那天，两人抱在一起哭的让邻居险些报了警。
11.
越前龙马在你惊讶的目光中，又要了一杯酒。
他说，他想看看自己如果喝多了，幸村还会不会管他。
你伸出手想要制止，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拿起杯子去调酒。
12.
其实你知道，越前龙马是个很好胜的人，幸村精市也是。
两个人都是打网球的人，体育运动胜者只有一个。这个也难免带到了他们的生活中去，一开始有人愿意为了爱退让，可一步退，步步退，早晚会退到自己的底线。
有的人会选择把底线再放一放，而有的人，则会选择放手。
而另一个人也会疑惑，一开始明明自己要退让，可另一半却说没事，我爱你让我来。可等到他真的相信了爱情，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现给另一半，另一半却站在他的底线选择了放手，然后说：我太累了。
13.
你把酒放在越前龙马面前，沉默的看着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他们两个人结婚的时候，越前龙马发了迄今为止唯一一条朋友圈。
越前龙马说，那时幸村的公式刚创立，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可远远不够。幸村本来因为资金窘迫想晚点再办婚礼，可越前却举起他们恋爱时买的情侣对戒笑着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办的极为简陋，甚至连请像样的司仪的钱都没有，高端酒店更是别提。最后是他们的好友来客串司仪，也是他们家里开了饭店的好友来给他们腾出场地办宴席。
当年的越前龙马跟幸村精市，穿着在超市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几百块钱的西装，在好友客串的司仪举着稿子念的磕磕巴巴的主持下，却笑得像是那天的天气——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那之后幸村总觉得亏欠，总说以后有钱了要再补办一个婚礼。
越前龙马就会拿着网球扔他，说有这钱不如陪他打球。
可后来，他们有钱了，补办的婚礼却再也没等到，那天的好天气，也再没有出现过。
14.
你劝越前去找幸村前辈好好谈一下。
? 你说幸村这样的脾气，就是喜欢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搁。有的人心里有事情，会立刻挂在脸上或者说出来，而幸村会一直放在心里，就像心里堆积了一坨烂泥。积赞的多了，心里就变成了一潭泥泞的沼泽，不知不觉间就拽着自己拖向深渊。
? 更别提爱人。
? 一颗心千疮百孔，住进去的人只会淋雨。
可越前又跟你要了一杯酒。
他说，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次都吵得很凶，也不是没说过分手。
每次都是闹的整个青学网球部都知道他们吵架了要分手了，弄的他们都担心得不行，不二前辈还去幸村那边劝架，立海大那边也是紧张兮兮的。可架是上午吵的，两个人中午就和好了，手牵着手去吃饭，留下面面相觑的双方网球部众人。
他们吵得最凶的那次，是几年前刚结婚不久。越前已经不记得当时吵架的原因了，他只记得当时气的摔门就出去了，拿着身份证去酒店开了个房间，关了手机扔到枕头上，气呼呼的想着第二天一定要回去离婚，说什么也不原谅！
可第二天越前刚打开手机，幸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越前的第一句话是：我要离婚。
幸村的第一句话是：你先回家。
于是越前回家了，幸村一如往常来门口接他。可见面了之后，两个人眨眨眼，心里的一肚子气突然烟消云散，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
后来，他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少，聊天也越来越少，见面也越来越沉默。
越前后来有一次实在忍无可忍，说幸村最近太过冷淡，聊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跟网费是按字收得一样，一时气血上头说要离婚。
他刚发完就后悔了，正准备撤回，却看到屏幕上另一头的幸村说：好。
他说：好，那我们离婚吧，越前龙马。公司、房子、车子，想要什么随便你。
15.
看着趴在桌子上神智不清的越前龙马，你叹了口气。
道了句得罪了，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幸村前辈。
他的电话很好找，因为越前龙马给他的备注依然是：爱人_神之子先生。
电话响了很久，可是没人接。
越前听到电话忙音似乎是清醒了一点，你见状试图从他口中问出他家的地址，想帮忙打车送他回家，却被拒绝了。
越前龙马说：“你说的对，我要回去找幸村再谈谈。离婚？！他休想！”
你拿起他遗忘在吧台上的鸭舌帽赶紧追上去：“帽子，你的帽子！”
越前龙马一边摇摇晃晃的站在路边试图打车，一边接过帽子跟你道谢。
你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可是幸村前辈的电话刚打不通？”
越前耸耸肩，“他刚上飞机，当然打不通。”
你疑惑的看着把餐巾纸当手机，还在疯狂戳餐巾纸试图打车的越前：“你现在还清醒吗？”
越前龙马生气了，回头瞪你：“我没醉，我很清醒！幸村精市前几天去马来谈生意了，今天会从吉隆坡去北京，我这就去北京找他！”
16.
目送越前龙马上车后，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是2014年的3月8日。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