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识好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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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等会闷坏了，害羞什么。”牧妄看着一醒来就用被子把自己藏住的楚归程，手钻进被子，把人拉出来。
“饿了吧，我已经喊人送吃的上来了。你看看我呗，等会再擦一次药。”话没说几句，楚归程的脸又红了，脖子也是。
牧妄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随后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给人穿衣服：“这是新衣服，照着你尺寸买的。你脸真的好红，搞得我都有负罪感了。”
楚归程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也没力气打手语，只能用眼睛表达情绪。
缓了一会才吞吞比划：「昨晚…是我喝多了，抱歉。」昨晚是自己先倒在人家怀里的，也是自己默认，好像也是自己拉着人不肯松手的……
“道歉什么，我不也没把持住吗？”牧妄语气说的自然。
确实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楚归程闭了嘴没说话，像是在发呆。牧妄凑近了些，伸手戳了戳，捏了捏他的脸，随即获得一个虚虚的拳头。
“好可爱，昨晚明明很喜欢的，今天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牧妄低声一笑，喉结微微滚了滚，抱人去浴室洗漱。
是中午才回家的，一下电梯，楚归程立马往自己家走。
“我把药放你右边的口袋里了，晚上记得再涂一次。”牧妄盯着他背影，提醒道。
……噢，谢谢提醒。
楚归程火速把门关上，橘猫一晚上没看见主人，听到声音跑过来。他不困，就是全身上下累得很，趴在床上摸摸猫，拿出手机刷了没两分钟，觉着没意思丢到一旁。
狠狠叹息一口。
老天，他……他竟然和牧妄一夜春宵了。前些天的春梦变成现实了……
楚归程将头埋到枕头上，昨晚的回忆十分清晰，甚至是控制不住在回想。
很爽，很舒服，和自己猜想的一样，X功能确实很棒。
橘猫趴在床上舔舔爪子，突的被楚归程一把抱到怀里，狠狠被rua。
「我现在好像变态。」
「你懂我吗？你不懂。」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们干嘛了，你不知道。」
橘猫轻轻晃了晃尾巴，大眼睛看着主人：喵～？
「算了，有什么好激动的，昨天就是个意外。」楚归程又冷静下来，在和自己解释。
「反正我也不亏。」
「我觉得咱俩要不要先别在家住了，回姥姥那，再住下去我怕自己爱上他。」
「喜欢归喜欢，爱归爱。」
楚归程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有病，在人面前屁话憋不出一句，在家又和话痨一样。
傍晚六点。
【牧妄：来我这吃吧，别煮了。】
【楚归程：不用，我点外卖。】
【牧妄：我端过去给你，想吃什么，你点～】
【楚归程：肉，青菜。】
【牧妄：好。】
半个小时后，牧妄摁响门铃。
等他把菜都放在桌子上后，楚归程便一直盯着他，眼底情绪不明，像是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牧妄夹起菜往嘴里放，“味道不好吃吗？”
「你……也要在这吃吗？」
牧妄看见这话一愣，拿筷子的手也顿住，最后慢慢放下，“好吧，那我回去了。”
自己这是又被嫌弃了？牧妄有些郁闷，这哑巴邻居很是冷酷无情啊。
「我不是要赶你走。」看见牧妄的神情，楚归程急忙解释，「就是……」
“没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如果晚上有发烧的迹象要喊我。”牧妄留下这句话。
我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而已。
楚归程盯着他的背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垂下眼。
面条放入滚烫的开水中，牧妄拿着筷子轻轻搅拌，热气浮在眼前，在冬日的晚上带来几分暖意。盯着锅里的白色面条，心里莫名来的一股气。
楚归程这什么意思，早晨起来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不重。自己做好饭菜端过去给他，竟然连位置都不给他坐。
在厨房忙活半小时，最后吃面条。牧妄越想越气，恨不得回到隔壁把人揪起来。
【楚归程：抱歉，我刚刚不是想赶你走，我以为你只是送过来而已。】
楚归程脑子里是不是有泡，牧妄看见这条微信消息简直是又气又想笑。合着昨晚白过了，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下厨房下了个寂寞。
【楚归程：你是不是还没吃，我拿给你吧。】
不会说话就别说。
好吧，他确实不会说话。
【牧妄：不用，刚吃了。】
虽然是隔着屏幕，也没什么依据，但楚归程很明显地感受到这句话的语气，牧妄不开心了。
「完了，我说错话了。」楚归程放下筷子，伸手看着蹲坐旁边椅子上的橘猫。
楚归程很早就清楚现实和小说里的差别，网文可以天马行空，现实不行。纵使他在文中写过数不清直白或是隐晦的感情线，那都是在一种脑海中的想象。感情这种东西纸上谈兵终觉浅，现实里他就是个不会说话的笨蛋。
他给人泼冷水，把人赶走了。楚归程盯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饭也是连锅端过来的，自己多少是不识好歹了。
过了一两天身上的酸痛才彻底消失，楚归程靠在沙发上刷微博，下个月就要过年了，热搜榜上时常挂着与新年相关的事情。平常的月份却因新年而变得不同，是所有人要回家和亲人见面的信息。
楚归程想起牧妄问自己在哪过年，又想起这两天牧妄确实是在生气，说不上彻底不理自己，但每句话都在告诉他，这人闹脾气了。
窗外飘起大雪，蒙蒙雾气笼罩这座城市，让人分不清时辰。楚归程也说不清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情侣吗？还是…碰巧度过一个美好夜晚的邻居。
牧妄从来只说对他有意思，不是谈恋爱。
自己的多想，不勇敢，犹豫，牧妄的含糊。
楚归程枕着抱枕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无声叹息一口，感情还真是让人畏畏缩缩啊。
橘猫喵的一声，眯着眼睛伸懒腰又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楚归程怕它冷，拿起毯子的一角盖到毛茸茸柔软的肚子上，顺手揉了两把。
揉完下意识拿起手机往微信消息看去，楚归程瞧见那人的列表位置已经快到屏幕底部，眼底闪过几分失落。
要不给他个发消息，好像自己也不是很主动。楚归程盯着空荡荡的锅底，有些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他现在全是上下都写着磨磨唧唧，犹犹豫豫。
不一会厨房传来炒菜声，楚归程冬天很喜欢喝热汤，三天两头换着煲。冬瓜排骨汤的香味飘散开来，引得橘猫早早蹲在厨房边，眼巴巴望着能有自己的份。
他擦干手上的水渍，走到橘猫面前虚晃晃比划三，二，一。
「石头剪刀布，好，我赢了。」
楚归程伸出剪刀手后捏捏猫肉垫，指尖在屏幕上敲打。
【楚归程：这两天有空吗？隔壁市的那个乐园开放了，还没放年假人应该不多，一起去？】
他刚搬到这里的第一年去玩过，那是个冬日圣地，只在每年特定时期开放。
现在距离过年还剩三周，之前听牧妄说大概剩一两周时要回父母那边了，还开玩笑说要麻烦他帮自己守家。
【牧妄：明天还是后天？】
【楚归程：都可以，看你。】
【牧妄：后天吧。】
【楚归程：好。】
这人连表情都不发了，确实难哄。楚归程切换手机界面开始做攻略，第一次带暧昧对象出去玩，他挺紧张的。
想到这，楚归程滑屏幕的手顿住，眼中闪过一分迷茫，他们算暧昧对象吗？还是普通邻居。
算了，反正自己挺想见他的。楚归程不再纠结这点，自从上次“不小心”把牧妄赶走，后面三天都没再碰面，唯有昨天在电梯短暂地碰面了。
晚上十点牧妄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小方近一米七的个子在他身旁硬是显得娇小，扶人也是松松垮垮，感觉下一秒就要摔倒。
“哥，这是醒酒的。”小方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这边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下周二还有场会议，周四回去。粉丝那边需不需要安排什么？”
牧妄靠在床上捏了捏眉心，拿起醒酒汤润润喉，“不用，年后再说。准备好带回去的东西就行，把陈助理下面三周的工作计划发给我。”
“嗯。”
他这几日忙着处理年末公司的尾事，还没开口找理由约隔壁邻居，楚归程到先发消息过来了。
第二天晚上楚归程站在邻居门前，还没摁下门铃，门自动打开了。楚归程眼底不自主浮上笑意，只见一个身材火辣的大波□□人走出来，她抬眼瞧见有人，红唇微动：“嗨。”
……？
楚归程收回嘴角的微扬动作，门没关上，也没看见牧妄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牧妄没听见关门声，侧个身发现楚归程正要关门。
「我看见门没关，帮你关门。」对视上牧妄，楚归程立马把手收回来，又想起自己不是小偷，人也没那么心虚了。
“噢，没事，怎么了？”牧妄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走近些一股温柔的香水味沁入鼻息。
是刚刚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没事，路过看见了。」楚归程淡淡比划道，准备往自己家走。
“等会。”话没说两句，这人又要跑了。牧妄看着他脚底的毛拖鞋，怎么都不像路过，语气颇为无奈温声道：“要和我说什么？进来坐会吧。”
「不用，你家…不是还有客人吗，我先回去了。」
下一秒楚归程就被扯住，猛地向牧妄怀里倒。
“又怎么了，刚刚那个是我助理，我刚应酬回来，晚饭都没怎么吃。”牧妄顺手揉了揉他头发，动作带着亲昵又很快收手，自然地将人带进来，随口道：“明天什么时候去啊。”
牧妄的语气像是在给对象解释，楚归程听着心虚又慌，下意识跟着他走进来。
“你要吃宵夜吗？”今天应酬的大老板喜欢吃甜食，牧妄实在吃不惯，又空腹喝了一小杯，大冷天的夜晚再不吃写热食胃怕是要难受死。
楚归程摇摇头，「明天早上十点钟去行吗？或者吃完午饭再去，中午和晚上都有一场表演。」
牧妄把西装外套脱下，站在厨房单手煮饺子，看完他比划后说：“午饭后再去吧，今天有点累，明天可能得多睡一会。晚上有灯光的表演好看些。”
「你去过？」
“认识那的老板，看过一次。”牧妄丢两根青菜进去，想起什么说：“下周四我回去过节了，到时你把冰箱里的都拿过去吃吧。”
牧妄家冰箱，又高又大装的满满当当。
「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这都是今天小方刚拿回来的，明天和你出去吃，后天在公司吃，哪吃得完这些。”
知道要回去还买这么多，浪费，楚归程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嘀咕道。
“又在背骂我什么？”牧妄已经能从楚归程的部分动作，细微表情猜到他的情绪变化。
「谁敢骂你，我回去了。」牧妄家很暖和，临近十二点，牧妄高大的身影落在厨房地面，一盘冒着热气的饺子被端出。
冬天的夜晚寒风极大，听起来有几分吓人，室内好像一个温暖的花园不受风雪袭击。牧妄时不时的话语传到耳边，眼前的一起让楚归程心中泛起暖意。
「明天记得哦。」牧妄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柔软的灯光照着他们，楚归程也忍不住嘴角轻扬，他闻到牧妄身上淡淡的酒香味。
丝丝酒味让人不自主想沉溺此刻的美好，楚归程说完没着急起身，他的眼睛依旧落在眼前人身上。
“知道了，我还没吃两口你就走了啊？再聊会天呗。”
有时候楚归程觉得牧妄说话特别会勾引人，不是指有心机，无意带着钓系的感觉。而是懒散随意中含着真诚，让人有话可接，不忍心拒绝。
牧妄夹起一个饺子蘸好酱，往前递了下，“尝尝？这个酱超好吃。”
楚归程无声嗯道，随后凑近些咬住。
“是不是很好吃。”牧妄伸手帮他擦擦嘴角的酱汁。
「嗯，挺好吃的。」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牧妄身上的香水味也散开了，靠近时只有他本身的味道。
牧妄看着他乖乖吃完东西又垂眼，戳了戳他的脸，温热的气息吐出：“又害羞了？刚刚…看见我的助理，你是不是有点吃醋。”
好赖话没说几句，又被戳中心思，楚归程对牧妄真是又爱又恼。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人捧着，牧妄还顺手地捏了捏，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属小狗的啊，和藏骨头似得藏着，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牧妄这人真是正经说话几秒又开始嬉皮笑脸，楚归程眨眨眼示意他松手。
“对了，明天坐我的车去吧，顺便带你去看个东西，之前喊你出来又不愿意。”牧妄收回手。
楚归程点点头。
“啊，所以你是真的吃醋了啊，没否认。”牧妄笑出声。
……这人有病吧！
楚归程一脸拿他无可奈何：「说不过你。」
“嗯嗯嗯，那你这两天主动给我发消息是不是在想我。”
“还主动约我，前两天实在有些忙，这两天陪你会，我就回父母那，最快也要年后才能回来了。”
“想我了随时找我，打视频也行。”
蹬鼻子上脸，话都被牧妄说完了。楚归程别开眼，眼神带着闪躲和犹豫，心脏跳得猛烈。说话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现如今只剩两个拳头。
想问牧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想问可不可以在一起。又在质问自己，其实他也不勇敢，不主动，如果自己是牧妄，自己能察觉眼前这个哑巴邻居有意吗？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之前的那一晚又算什么。
楚归程沉思中下意识盯着牧妄，全然忘记害羞，直到被捏脸了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找我，你说吧，我听着。”牧妄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喝口水润润喉，一脸正经坐好等着他说话。
「呃……也没什么，就是。」楚归程温吞吞比划，思绪飞快运转，在组织语言。
牧妄也不催他，和人面对面坐着。
没人说话周围的空气就显得格外安静，楚归程的比划卡柱，半天没下一步动作。他视线从牧妄的脸看到喉结，又盯着眼睛移到鼻梁，最后落在那唇上。
刚喝完水的唇很是润。
「……你嘴巴还挺好看的。」楚归程冷不丁干巴巴比划道，又赶紧摆摆手表示不是那个意思。
牧妄刚看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我嘴怎么了吗？”
没等到楚归程解释，就看见他脸越来越红。
“我刚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牧妄突然凑前，声音重重落在楚归程心里，他说：“是要接吻吗？”
楚归程与他鼻尖相触，那张好看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看见他眼眸中的温柔。忘记了方才的慌乱，鬼使神差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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