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最后一瓣（电视剧《黑玫瑰》同人）》牛奶路

5、第五章

　　一丝亮光微微在我眼前摇曳，我缓缓清醒过来。显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清冷的脸，以及闪电般的眼睛。
　　是她！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试图起身看看。
　　“别乱动，你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子弹如果不取出来，感染了就糟了。”她轻轻地按住我，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不容辩驳的命令语气。
　　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在眼前的正是那位救我的黑衣女子。她一身男式西服，头发很短却梳得很是服帖，比起救我的时候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此时的她更像一位俊挺的美少年。不知为什么，这时的她让我想到了圆桌骑士兰斯洛特，那个文雅而又勇敢的少年英雄。她正对着我坐在床前，眼神依旧是凛冽的，却包含着几丝关切与焦急。
　　“谢谢你再次救了我。”我开口，嗓子哑哑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你别说话，省着点力气。一会儿忍着点儿，我们没有麻药，会比较疼。”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时我才注意到，身边另外还有三个女子。
　　她们也都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和黑衣女子不同的是，她们三个的打扮都很女性化也很时髦。她们穿着上海上流女性很流行的开襟旗袍，烫了波浪卷发，看起来，像是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啊，不对，其中一位虽然打扮入时，可是却显得很艳俗，动作轻佻，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尘味儿，像是百乐门那些地方的交际花。
　　她们和那个黑衣女子在一起，她们也都是黑玫瑰吗？我一直以为，黑玫瑰应该是一群像武侠小说中的侠客那样的人物，想不到却是几个比我也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她们，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她们，是否真的能带我走出绝境呢？
　　我正想着，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女子按住了我。“我动手了，你千万忍住！”
　　她拿着一把小刀，一下扎进我的伤口，没等我来得及反应，钻心的疼痛就布满了我的全身。
　　我不曾想过，取子弹时竟然比中弹时要疼上百倍。那子弹很小，穿入我的身体时，只是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而现在，那小刀一点一点地割开我的皮肉，就像用很钝的木锯一下下拉扯着我的神经，还没适应一下，就又来了一下。我紧紧地咬着牙，痛苦地呻吟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要掉下来。
　　好痛，真的好痛。
　　“忍住，坚强点儿！”黑衣女子忽然紧紧地握住我的右手，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那么强烈，那么不容置疑，让我的眼睛里不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逃避与游离。她那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力量都传给我一般。我听到自己心中有个很强烈的声音在说，别放弃，千万别放弃。于是，我真的挺过来了。
　　“好了，取出来了。”只听得“咚”的一声，那子弹落入了一个瓷碗。那个年龄最大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开始给我包扎伤口。
　　“不错嘛，居然没有疼晕过去。”那个看起来满是风尘味的女子说了一句，语气略带轻佻，听不出是表扬还是揶揄。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疼晕过去，是因为她给了我力量吗？
　　那个年龄最大的女子帮我包扎完伤口，嘱咐我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对她们几个说：“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我看着她们走出房门，恍恍惚惚听得外面传来“送她回去”几个字。
　　送我回去？不，不，我能回到哪儿去呢？
　　我想说点儿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忽然觉得好累，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