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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获得赏识 ...

  •   神田诚原以为,三天禁闭足够让自己那因一时冲动而与白发少年打架斗殴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也足够让他自己忘记这些无妄之灾。

      但这样想的他显然是忽视了两个最重要的因素:一个是少年搞事的能力和速度,另一个则是他再如何也无法掩饰的自己已经对少年升起的好奇之心。

      神田诚被定下来的罪名本来就只需要进来几个月的时间,他在外面的组织架构和产业链也已经安排得比较妥当了——至少是相对稳定了。如果确实没有遇到特别对胃口的人,在局子里争取一个“老大”的名头,实在没什么必要。倘若他在牢里这几个月又当上“老大”,“结交”多一堆新弟兄,等他出去以后,如何合理地把这些人安排进自己的势力,又不会影响到原本架构的稳定,这就是一个新的难题了。

      但不当“老大”,并不意味着他眼睛瞎了,或者脑子坏了。

      白发少年最近几天一直避着人,虽然做得不明显,也不足以引起警察们的怀疑,但对神田诚这种在道上混过那么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反常到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又一个放风时间。

      这个监狱关押的大多都不是什么重刑犯,管制没有那么严苛,气氛自然就没有那么压抑。神田诚靠在冰冷的墙根下,百无聊赖地眯着眼,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操场上或是闲逛或是闲聊的人们,脑子里盘算着外面生意的细节。可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那个身影——

      渡边青空。

      少年没有像其他囚犯那样三五成群地闲聊、踱步,或者干脆找个角落发呆,而是独自一人,蹲在操场边缘一块偏僻且僻静的水泥地上。他背对着人群,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专注地捣鼓着什么。

      神田诚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混合着该死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站直身体,不动声色地朝那个方向踱步过去。

      而随着距离拉近,他终于看清了绿川悠的动作。

      摊开的硬纸板、磨碎的廉价止疼药粉末、刮下的火柴头红磷,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捡来的压扁了的空易拉罐铝片……

      眼熟啊。

      实在是太眼熟了。

      神田诚的生意范围做得不小,自认为多少算是一个专业毒贩,要是连这些东西的组合都认不出来,他早就该退休回家,金盆洗手了。

      “小子,”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神田诚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几乎要被气笑了,“我看你还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就算这些材料粗糙得再可笑、方法成功率低得再可怜,但其中的原理和关键材料的指向性,依旧再明确不过。

      含麻!黄!碱的止疼药、可以作为还原剂的红磷、简易的刮板……

      这分明就是简易的制冰!毒!的方法!

      狱警不大可能是什么化学大师,但这么多年留在这个地方,总不会是个蠢货。

      这些东西,要是被哪个想立功的“狱友”看见,扭头去告上一状,又或者更直接一点,被巡逻的狱警抓个正着,什么只有几个月的刑期和缓刑,便都成扯淡了。

      而且,在这种完全没有安全规范的地方,试图把这种粗糙玩意弄出来,纯度低、杂质多,别说要是真有人吸了很可能当场毒发身亡,制作过程中一个搞不好还会爆炸,这小子是活腻歪了还是脑子真有问题?!

      就算他现在只是准备了个材料、还没有完全开始动手,也依旧是在底线的边界疯狂试探了。

      他图什么?

      一向喜欢自诩冷静理智的神田诚死死盯着白发少年面部改色的模样和手中磨铝片的动作,又扫了一眼地上那些简陋的材料,一时间竟多少有几分咬牙切齿:“这么想把这些东西做出来,怎么,是想毒死谁吗?还是说想直接制造一场爆炸,让你年轻的生命多一次逃狱的经历?”

      “ 是神田先生啊。”白发少年这下才终于把头转过来看向神田诚,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分诧异或者别的不那么平淡的情绪,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他歪歪脑袋,语气相当无辜:“我可没有那么坏的心思哦。”

      “没有那些坏心思的话,那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神田诚冷笑,“等一下要是来几个特别服管教的人,把你的事告状上去,你就是未成年都不好使。”

      “他们告状就告状了呗,”绿川悠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只是那深红的眼眸微微眯起,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至于我的目的——”

      他话锋一转,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却带上了一种冰冷的探究:“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神田先生来找我之前,有提前知道我在干什么,并且提前去告状吗?”

      皱了皱眉,神田诚的心上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样子是没有了,那么——神田先生可不要忘记哦,现在在这个现场的可不仅有我一个人,”绿川悠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便自顾自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种假惺惺的遗憾,一字一顿说道,“还有您呢。”

      绿川悠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丝毫不变,他甚至无耻地摊了摊手,遗憾地叹息起来:“我猜,相比我这个未成年,应该还是您更有嫌疑一点吧?就算我看起来也很可疑,警官先生们应该也会更倾向于调查你吧?”

      言及此处,白发少年的笑意愈发扩大,他饶有兴味地直视向神田诚。

      他说起这句话,用意可绝不仅止于年龄和身份,而是在向面前这位明面上的酒吧老板、实际上的贩毒集团头目抛出一个“钩子”:他可能知道神田诚的身份,更知道他与警方之间的摩擦和明争暗斗。

      就是建立于这些信息的基础上,他才敢拍胸脯地认为:一个误入歧途的、只是“袭警”的青少年,和一个很有可能与贩毒产业链有着相当深层关系的、与诸多警方线人的死亡都有所关联的酒吧老板相比,警方会偏向谁,答案不言而喻。就算警察真的怀疑是绿川悠所为,他们也不会介意以此机会借机发作,再申请些权限把神田诚重新调查一次。

      这种看似表面的威胁,其实无异于一种示威。

      神田原本的表情果然僵住了一瞬。他低下头,周身那股刻意维持的圆滑温润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冰冷的危险感。过了许久,他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闷闷的笑声。

      有意思啊。

      这个少年……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小子不是蠢,他是胆大包天,而且心思缜密得可怕。神田诚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少年话中的潜台词。

      那么问题就在于……他究竟知道了多少?能确定的内容有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

      神田诚眯起眼睛,眼前突然浮现起少年当时与他打架的场景。少年的身上分明没有多少被系统训练或者在黑....道中长期浸染的痕迹和气息,却偏偏仿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狠厉和果决。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眼前的这个小鬼单单凭着自己混迹街头的经历,便已经将他最明面上的身份拼凑出来,再结合警察们对他的态度和一些其他蛛丝马迹,便将事实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神田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多想或过誉,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那份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情报的整合能力、强悍的推理能力以及联想的天赋,再加上他对规则的漠视和果断的性格……就凭着白发少年敢在局子里给他下这么一手阴招,他便完全可以成为犯罪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对于这样的人才,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前便收入麾下——只是要时刻警惕,因为有野心的狼从来不甘居于人下。

      但也正是这样的狼崽子,用起来才更顺手,也更放心。

      任何事情都需要天赋。而除了天赋以外,干他们这一行的,不必要的仁慈往往可能让自己的同伴面临灭顶之灾,整个集团也都将面临巨大的损失。

      但对于那些狼崽子来说,就完全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们往往还具有极大的野心,会为了爬上高位不择手段,完成任务的质量也是出奇的高。

      并且——

      他们不可能跟警察是一路人。

      或者说,这种本就进过监狱的、带有污点的、看起来也不带几分正气的人,如果真的和警察是一路人,那可真是他自己的悲哀。

      为了一伙不可能信任自己的人而卖命。

      神田诚在心中不屑地想。

      收起所有轻慢,他直接把问题挑明了:“所以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弯,绿川悠当然不仅仅是想逗这个老奸巨猾的毒贩玩,而是另有目的。他重复了一次这句话,最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想交个朋友?”

      谁交朋友还要如此设计一圈?

      神田诚直接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残余的怒气,有荒谬感,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审视后的、混杂着惊讶和一丝欣赏的兴味。

      看来面前这只狼崽子的野性比他想象中的更大,分明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却没有提出要加入他的组织,无非是自己也有个什么老大梦罢了。

      而接下来,应该就是这小鬼威胁的环节了——就用他新鲜出炉的、刚刚才人为勾勒出的“证据”和“把柄”。

      果然,绿川悠紧接着便慢悠悠开口道:“您应该也能知道,我弄来这些材料也不简单,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猜一猜,如果我跟警官们说是您指使我这么干的,无论他们信不信,他们会不会借机发挥,认为您有制毒贩毒的嫌疑,重新申请一次对您的调查?”

      所谓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没有把柄,并创造把柄。

      “渡边青空”想和神田诚“交个朋友”,手上确实没有多少对他有利的条件。但他能猜到神田诚毒贩的身份及其同警方的的刀锋剑影,这便是他的本事。

      在警方随时想要抓住神田诚的错处、好再次展开调查的情况下,他需要做的,并不需要通过自己的探查找到一份多么完美无缺的“把柄”,而仅仅是将一个“机会”递上去即可。

      其实,如果神田诚不在局子里,这些所谓的“把柄”和“机会”根本就没有办法影响大局。可事实偏偏就是,神田诚如今正深陷牢狱,他与外界的联系在相当程度上被切断,警方的再次介入即使没法查到太多关键性证据,多少也算是一种心理战的策略。

      问题是,神田诚自入狱以来一直谨小慎微,连监狱中传统的“老大争夺战”都避之不及,警方——特别是甚至没有完全获得自己高层的认可和授权的警方,自然便没有办法抓到错处,借题发挥。

      不过“过错”这种东西,既然是人为定义的,那么只要有个“引子”,就能有操作的空间。

      嘴角微微翘起,绿川悠悠看向神田诚,眼神并不挑衅,但一切早已尽在不言中。对于这一切的心思,他当然没有半分掩饰,而是直接展露在了神田诚的面前。

      神田诚倒是不愧于自己久居高位的身份,虽看出了背后的门道,却并不打算在此发作。他只是死死盯着少年深红的眼眸,仿佛这样就能将对方看穿了似的。

      他当然清楚,白发少年说是交朋友,实际上就是想混几圈“人脉”,好找到机会踩着他爬上高位。

      不过……这小子果然还是太涉世未深了。

      神田诚识时务,看上去也算是知进退,但他本质上依旧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犯罪头目,对于这些小心思,倘若没有利益,他不可能姑息;而对于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也一定要得到。

      像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实在很难不起爱才之心。

      “你会什么?”心中盘算着各方面利弊,神田诚开口便比较尖锐,“我不需要废物成为我的朋友。”

      这话其实有些刁难了。如果按照他的猜想,少年原先不过是个街头混混,掌握什么具体的专业技能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但用来考验考验年轻人的应变能力,依旧是极好的。

      “我会什么?”绿川悠却丝毫不怯,哼笑一声,“洗.钱。算吗?”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神田诚挑眉:“介绍一下你的门路?”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门路。”绿川悠曲起胳膊抱胸,姿态甚至更放松了些,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把钱给我——然后我就能去找一家赌场坐坐,把钱换成筹码。为了别拂了那边赌场负责人的面子,多少需要玩两局,”他耸耸肩,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然后再把筹码换回现金,你就能得到干净的钱了——当然,如果你不介意钱在赌场里面沾染上的香烟和汗臭味的话。”

      他描述的流程极其简单,甚至过于粗暴,没有任何“洗钱专业户”热衷于高谈阔论的复杂的离岸账户、空壳公司和艺术品——但这恰恰是它“合理”的地方——这是一种对一个胆大妄为、有几分聪明、却又缺乏系统性知识的街头混混来说已经够用了的方法。

      “当然,这个方法确实有缺点。”白发少年言罢,又坦诚地补充道,“如果是大宗交易的话,赌场的现金兑换可能就不能胜任了。”

      否则就算能换,也出不了赌场门口。

      “你还漏掉了一个缺点。”神田诚却冷哼,“给你一笔钱去洗干净,你反倒可能造成亏损。”

      赌可不是谁都能碰的,“玩两局”带来的损失就算不大,也算得上是花上司的钱去玩了。

      “可这是合理的付出,不是吗?”绿川悠笑得真诚,他拖长了语调,“有、得、必、有、失。”

      “再说,又不是没有赢的可能。”片刻后,白发少年又补充道,“要相信自己的运气啊。”

      他微微歪了歪头,额前细碎的白色刘海随着动作滑落,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然而在那片阴影之下,深红的眼眸中仿佛有幽微的火焰在无声燃烧。

      鱼儿,上钩了。

      *

      诸伏景光一定在瞒着他一些事。

      警校宿舍的灯光是冷白色的,映照着降谷零紧锁的眉头。垂下眼帘,金发青年拉开了椅背,坐到椅子上,然后略微弯腰,从抽屉中抽出一份文件,翻看起来。

      诸伏景光又在深夜回来了。尽管他动作放得极轻,开门、换鞋、洗漱,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但降谷零就是知道。尽管诸伏景光有在尽力掩饰,甚至“表演”出一副“一切如常”的样子,可他最近时常行色匆匆离去的背影和深夜归来时疲惫的神情,依旧是无法被掩盖住的。

      作为多年的知己好友,降谷零清楚自家幼驯染的性格和为人,确切来说,他们二人之间根本没有多少秘密。可如今,在那双总是温和的蓝色猫眼里,却好像沉淀着什么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包括焦灼,包括某种孤注一掷的坚定,还包括一种……无法与他分享的秘密所带来的复杂的感觉。

      而如果hiro选择将一件事如此严密地封锁起来,甚至不惜在他面前戴上完美的伪装面具,那么这件事便几乎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涉及到其他人的秘密。

      要么,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秘密。

      当然,又或者……

      两种可能兼有之。

      可什么样的事情如此突如其来,需要诸伏景光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并且掩盖住?

      直觉性地,降谷零的思绪无法控制地再次聚焦在那个名字上——绿川悠。

      绿川悠的死讯,是一个太过糟糕、又太过突然的消息。

      可如今细细想来,其中似乎也有不少不合常理的地方。

      白发少年为何突然被公安借走?即使他的成绩再好,公安也不缺精英,资历尚浅的年轻警察不大可能被公安安排进秘密任务当中。

      ——除非,他本就深陷其中。

      降谷零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在路上看到白发少年时,对方奇怪的表现,以及身上奇怪的味道。

      他或许……早就步入了那个“局”里了。

      只是,诸伏景光现在又是想干什么?想“报仇”?想查明那个公安的“秘密任务”究竟是什么?

      降谷零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诸伏景光不会轻易接受白发少年的离开。

      诸伏景光和绿川悠之间的关系看似平淡,他们之间的互动和交流有时甚至还有几分被动的意味,可作为诸伏景光好友的金发青年不可能感觉不到绿川悠对诸伏景光而言的特殊。他们二人对彼此而言,都绝非一般的同学关系,而是一种……不可能解绑的命运的约定和责任。

      其实包括白发少年偶尔望向诸伏景光时那不易察觉的、好像带着些复杂情绪的眼神,也都说明他们对彼此的不一般。

      如果绿川悠不是姓绿川,如果不是知道诸伏景光家里只有两兄弟,降谷零甚至都要怀疑白发少年是诸伏景光失散多年的弟弟了。

      可那个少年却如此突然地走向死亡。

      让人完全没有缓冲的余地。

      这也是为什么在最开始知道绿川悠的死讯时,诸伏景光的反应如此之大。

      哪怕他平时根本不是一个情绪过于外放的人。

      降谷零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紫灰色瞳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突然,他翻动文件的手指骤然顿住,指尖稍稍用力,纸张被碾动,发出了窸窣的声音。

      一个大胆得近乎荒谬的念头倏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有没有一种可能,白发少年根本就没有死?

      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刻意为之的假象?

      ……可是少年死亡的讯息分明是鬼冢八藏公布的,诸伏景光事后不愿意相信事实,还拉着他一起去查了绿川悠的户籍。

      “绿川悠”确实是“死亡”了没错。

      可如果……

      “死亡”的只是“绿川悠”这个身份呢?

      如果,白发少年只是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称谓,还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呢?

      可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死亡”的代价如此巨大,近乎斩断了过去的一切联系。

      除非……那个任务需要他彻底消失,需要他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

      同时,而能为他抹去身份痕迹、伪造死亡证明的,唯有拥有较高权限的警方内部力量。“绿川悠已死亡”实在过于证据确凿,如果白发少年真的没有逃往黄泉之路,唯一的解释便是,警方内部有权限不低的人为他扫清了尾巴。

      “卧底”。

      这个词突然终于直截了当地出现在了降谷零的脑海中。一切可疑的事实都变得冰冷、清晰,带着令人心悸的沉重。

      就这样顺着这条思路来看,一切便都变得清晰无比了——

      白发少年原本就陷入了某些漩涡当中,基于此,他是卧底最好的人选,也别无选择,必须卧底;警校生涯或许是一切为尘埃落定时还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后的放松,但紧接着便是“绿川悠”死亡,一个充斥着虚假而糟糕的过去的人便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走了出来。

      诸伏景光近日一直早出晚归,偷偷溜出学校,想必就是想到了这一层。他或许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在确保安全的范围内,着手开始调查。

      降谷零没有抓着文件纸张的那边手的手指紧握成拳,深深陷入掌心。良久,他才长叹一口气,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零组……”

      他默念着,却突然笑了起来:“倒也和我蛮有缘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获得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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