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对象回家养》木无茶

6、开学典礼

　　这几天谢珩几乎把所有空余时间拿出来准备演讲稿，中午吃饭都是要黄子昂帮忙带上来。写演讲稿不难，关键是这次学校要求最好是脱稿演讲，谢珩一贯秉承要做就做最好。

　　开学典礼近在咫尺，谢珩不得不加紧时间背诵。

　　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教室的空调没关，开了一扇窗户通风，黑板上留满白色粉笔的笔记，谢珩翘着椅子，演讲稿铺开在桌上，纸的一角翘起。

　　谢珩闭眼背诵，眼睛时不时瞟一眼演讲稿，教室里回荡着他细小的声音，不大刚刚好让站在窗外的江道听清。

　　谢珩认真背着稿子没注意到窗外的人，直到江道推门而入，谢珩一脸错愕看向后门口进来的人，他收起散漫的样子，站起身来。

　　“姜姜，你怎么来了？”见到江道，谢珩眼里噙着笑意，接过他手里的饭盒。

　　“我来给你送饭，背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先吃饭。”江道一边说一边把饭盒打开，饭菜香很快就溢出来。

　　他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别说，他刚刚注意力都集中在背稿上还没怎么觉察，这会儿肚子闻见饭香咕咕叫起来。

　　江道指了指谢珩旁边的座位。

　　“你坐，黄子昂的。”

　　“好。“

　　黄子昂桌上摆了一堆学习资料，一本英语辅导书，一本作业本和语文书，桌边缘还有一支圆珠笔，教室布局大差不差，除了讲台旁多了两个木柜。

　　“哥哥，稿子背的怎么样了？”

　　谢珩咽下包菜：“还差最后一段。”

　　江道两眼放光，两只小爪子不安分地摸上演讲稿，就要快成功之时，谢珩一掌拍掉江道的爪子。

　　江道委屈巴巴看着谢珩，撇嘴：“干嘛呀，还不让我看。”

　　谢珩刮了下江道的鼻梁：“你想看我就要给你看啊，哪里学的歪理？”

　　“你。”谢珩毫不犹豫买了谢珩，如果真要说起来，确实可以追溯到好久以前，估计那些个陈年旧事都会被翻出来说一遍。

　　“伶牙俐齿。”

　　“对了，你不给我看演讲稿那我也不告诉你一个秘密。”

　　“学的挺快啊，这么快就学会举一反三了。”

　　江道相当自豪，平常只有他吃瘪的份，果然风水轮流转。

　　“那可不，你好好吃，我先回去了。”

　　江道离开后没回教室，而是去了操场。远远看去操场上十几个人歪七倒八，盘腿坐在草坪上，午睡铃还没打，肖从南看见江道过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江江，你可算来了，快来坐。”肖从南手拍在他旁边位置：“我们在聊瓜，来不来？”

　　九个人围成一圈，开口的是江道对面的男生，叫薛于影。训练时站他旁边，是个很健谈的男生。

　　开学典礼这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很暖和但不炎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江道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因为要举行升旗仪式，校领导把场地换到操场，主席台的栏杆上挂了一幅横幅。

　　“热烈欢迎高一新生来到我校”

　　这种天气真的好适合春游放风筝，可惜没过多久刘风华就过来喊江道去换衣服。

　　江道作为旗手要提前去更衣室换衣服，旗手总共九人，他推开试衣间的门，薛于影正巧在脱裤子，裤子卡在膝盖处，他朝江道尴尬一笑，江道也偏过头，同手同脚走进来。

　　转念一想，都是男孩子也没什么好别扭的。

　　换好后旗手在后台候场，主席台摆了三个桌子，主位是校长，旁边两个是副校。

　　谢珩在播音室内候场，他手里拿着稿子在脑海里慢慢过了一遍，舒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出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隐匿在阴影里，拿着稿子的手修长有力，淡青色的青筋暴起，一只腿曲着靠在办公桌上。

　　体育老师一遍又一遍说着注意事项，特别是江道，他是升旗手，担负着升旗这项重任。

　　“行了，张老师你再说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您歇一歇。”薛于影递上保温杯又给体育老师捏肩捶背：“您喝口水，您这样我们小江会越紧张的，顺其自然嘛。”

　　经过这几天的一起训练，现在他们关系还算熟络，最主要是有肖从南这座桥梁，不然他不会这么快融进话题里。

　　校长的演讲接近尾声，体育老师带着他们绕后到塑胶跑道上集合，谢珩走出播音室，升旗仪式后就该他演讲了。

　　“下面进行仪式第二项：升旗仪式。”

　　主持人在校长结束演讲后发话。

　　“齐步走——”

　　薛于影一声令下。

　　他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江道紧张的冒汗，一想到谢珩正在台上看着自己就只想把头埋得更低。

　　江道双手戴着一副白色手套手拿红旗，拿着红旗的手小幅度抖动，白色腰带束的他腰身很细，一身军装修饰让江道的身材更加高挑，修长纤细的双腿束在收脚裤里。

　　走到升旗台前，江道暗暗松了口气，他慢慢走上升旗台，随着国歌响起他缓缓升起国旗，时间卡的刚刚好，国歌结束国旗也升到最上方。

　　超常发挥。

　　升完旗，江道去更衣室换衣服，谢珩接过主持人手上的话筒演讲，低缓的声音在操场内响起，台下一阵欢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开演唱会。

　　“安静。”谢珩拍了下话筒组织纪律，半垂着眼在台下巡视一圈，他蹙起眉头。

　　姜姜人跑去哪儿了。

　　江道透过更衣室的窗户看着谢珩的背影，他演讲时微微偏头能看到他优越的侧脸。

　　能这样偷偷光明正大地看着谢珩的背影他也心满意足了。

　　“我怎么感觉台上的帅哥一直在往我们班看？”一个女生抬起头直视谢珩，台上的谢珩时不时瞟向这里。

　　“你别自作多情了。”说话的是站她前面的女生，剪着学生头，身子微微向后倾，林语欣说：“我早就打听好他了，初高中一个都没谈过，看着跟个中央空调一样实际上待人处事都带着距离感。”

　　谢珩讲完结束语周遭气场越来越冷，唇角紧绷着，脸臭的厉害，主持人接过话筒时手一抖，差点掉地上。

　　江道故意放轻脚步偷偷跟在谢珩后面，谢珩心里装着事儿没留心身后有人，江道在下楼梯时直接从后面冒出来，拍上谢珩的背：“哥哥，你演讲的时候实在是太帅啦。”

　　江道比谢珩多站一个台阶，这个时候谢珩恰好望进江道的眼睛，浅棕的眸子里此刻只有他一人，柔软的阳光让卷翘的睫毛更加清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谢珩看进眼里，他细细描摹着江道柔和的五官。

　　尽管这张脸他从小看到大仍意犹未尽，对视的这一刻尤其漫长，脑海里走马观花般闪过这些年他和江道走过的春秋冬夏。

　　他们并肩走下楼梯，从人群后面绕回各自的班级，一路上谁都没有多言，在江道转身回自己班时谢珩拉住他的衣角，凑到他耳旁，轻声说：“姜姜穿军装也很帅气，哥哥都看呆了呢。”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江道莫名觉得脸红：“谢…谢。”

　　说完，迫不及待逃离现场。

　　江道回到班级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季寂找他搭话：“江江，你升国旗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他语气很激动，手舞足蹈，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好像上台的人是他一样。

　　很奇怪，明明都是夸赞给江道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江江你等我一下。”季寂坐在位置上奋笔疾书抄语文笔记，上课忙着聊天，等知识点讲完，老师才说晚一上课之前要收上来。

　　这不，还自己欠的债。

　　江道站在他后面，这会儿学校大部分人都在食堂，教室圈在一方天地里，与教学楼外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他一会看看窗外的落霞一会瞅瞅季寂还有多少抄，就在季寂只剩下最后一排时，肩膀被人拍了下，江道扭头看到谢珩含笑站在他面前。

　　“哥哥……”

　　“姜姜……”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江道先改口：“哥哥有事吗？”

　　“请你吃饭算事吗？”谢珩撑着下巴问，碎发随风扬起。

　　“我们去外面吃，你朋友要一起吗？”

　　江道没多问，老老实实跟着谢珩走出教学楼。

　　他们跟着谢珩七转八拐走进一条小巷子，天色渐晚，巷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脚步声惊动野猫，随后撺出巷子跑走了。

　　进了门黄子昂就在里头靠窗位置挥着手：“这里！这里。”

　　落座后，服务员把菜单给了谢珩。

　　他把菜单摆在桌中间：“你们看着点，我请客。”

　　“谢老板大气，谢老板牛逼。”

　　黄子昂拍马屁一流，也就他起哄的厉害。

　　点完菜大家各自闲聊起来，黄子昂自来熟，没多一会儿，黄子昂就成功交换姓名到各加微信的地步。

　　“你等等……”黄子昂加上季寂微信：“我拉你进云宁一中八卦群。”

　　季寂聊熟了没刚开始的扭捏：“不愧是好兄弟，有瓜都不忘了我。”

　　坐他俩对面的人捂住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谁可以把这两傻逼拖走。

　　好在上菜十分迅速，两人再有睡不完的话题也没干饭重要，谢珩捷足先登抢下鱼肚皮上那块少刺的肉夹给江道。

　　江道吃饭时眼神一直有意无意落在谢珩身上，似乎憋了很久才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为什么我们可以不用请假条出去？”

　　“学校每次举行大型活动什么的，晚上都是可以出去的，这算是校长默认的，你们是新生不知道。”

　　“看来校长还是有点良心的嘛。”

　　黄子昂直接一句话打破季寂的幻想：“有点良心但不多，等你考试你就知道学校有多变态了，一中竞争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江道求证的眼神落在谢珩身上，仿佛在说：真的嘛？

　　“江江你别看他，他简直不是人，每次考试稳坐第一，每门科目老师的独宠儿。”

　　好像确实问错人了……

　　江道咬着嘴唇，筷子戳上无辜的土豆：“好气哦，人与人之前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这好像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