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安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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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悄然离开带来的失落很快归于空洞，但这件事又像根刺，卡在唐三心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家里有个大人在，总归是有根顶梁柱，生活再难总不会担心彻底无依无靠，即使他赚了钱、拿了补贴，这个家依旧能回。
可要是说有多难过，那绝对没有。
也许，他对这样的分离早有预感，只是恐惧稳定事物的改变。
“哥哥，你什么时候打扫好呀？”
似惊雷穿透迷雾，唐三迷茫地站在原地。
家里已经一尘不染，他为什么还拿着鸡毛掸转圈？
唐三在家中徘徊，唐皎心中产生一瞬的畏惧。
维持一个谎言需要另外的谎言，日复一日，将构成她的一切都变为谎言，等被拆穿，凭此获得的一切就会轰然倒塌。
直到前不久唐皎都在尝试将唐三驯化为绝对忠诚可靠的“狗狗”。
唐三生有宿慧，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跌跌撞撞多年，甚至未将唐昊从他脑中排除。
这项私自举行的漫长比赛，唯一的参赛者已经失去了耐心。
需要她投入精力的事情那么多，而等待唐三形成战力的又是更漫长的等待，每一样都比唐三更有吸引力。
她已做好舍弃的准备，心却止不住抽疼。
“皎皎。”唐三凝视她，她看起来已经摆脱了情绪，与往常别无二致，可灵魂相连的痛楚又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他停在最后一步，想问又问不出口，只缓缓俯下身，环住她，小心翼翼维持现状。
“皎皎。”他声音颤抖。
唐皎揽上他肩的手一顿：“哥哥很难过？”
“嗯，皎皎不难过吗？”
“我不难过。”
唐三错愕地抬起头，唐皎面无表情，目光落在虚无处，许久回眸，眼中淡漠。
“我讨厌唐昊，他彻底消失，我会很开心。”
“皎皎会因为哥哥为他难过所以讨厌哥哥？”
唐皎从他怀里挣脱开，埋进枕间。
“皎皎，我说过，你最重要。”
衣袖下露出一只微闭的眼，静静看他。
“只要你爱我，所有人都不值一提。”
“可是哥哥，爱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唐皎轻蔑地笑了，陈述道：“哥哥也不知道。”
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让她做到？
唐三被那快意刺痛，酸楚不断膨胀，胀到最大时炸开，每根骨头都泡在酸液里，一动，咯吱作响。
他环住唐皎，试图让她来温暖自己。
“爱是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爱那么复杂，怎么能说清，他只向最利于自己的方向来解释，希望唐皎能因此留在他身边。
唐皎一瞬间觉得无聊极了，他想要的是陪伴，唐昊是成年人，而她需要他照顾，需要他的存在，所以她更重要。
痛意抽离，她冷眼瞧他。
妹妹，哥哥，爸爸，妈妈……是谁都无所谓，他只需要有人在身旁。
“我不爱你。”
她残忍地宣示结果。
“嗯，我知道。”唐三轻轻应下，捂住她冰凉的手问，“宝宝现在就睡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想象中唐三的崩溃并不存在，她仔细打量他，却只发现一丝无奈。
“你不难过吗？”
“宝宝，你还小，连什么是感情都不懂，又怎么知道爱不爱我。”
日夜相对，他怎么会感受不到唐皎的忽冷忽热。
不管怎么努力，永远有比他更值得关注的花草，永远有更值得花时间的玩具。
唐皎的注意力只在累了后才会回到他身上，甚至床榻上的热情也只为了得到身体片刻的欢愉，一旦满足就抛开他不管。
如果他是唐皎养的狗，那也与流浪狗无异，花心的主人偶尔才会记起家中还有一只小狗需要照看，更别说抚摸，吝啬至极，只有她想要的时候，没有他需要的时候。
唐三想过将唐皎养成乖巧、听话的妹妹，也尝试过，但无论圈在怎样牢固的花盆里，她都能破壳而出野蛮生长。
这件事一度困扰着他，后来他才想开，随他心意长成的只是妹妹，而不是唐皎。
他喜欢的唐皎，待他好时是最珍爱他的主人、爱人、妹妹、孩子，是他渴求一世的存在，待他差时喜新厌旧、固执己见、唯己独尊，是他最羡慕的无视世界的自傲。
而唐三妄图成为唐皎万物皆流光的世界中唯一长久停留的存在。
“皎皎，我们的时间很长，我会等你开窍。”
等到你爱我。
只有唐皎才是他完美的半身，即使不是兄妹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但他们是兄妹才有可能相遇，她遇到的才会是自己。
为此，唐三非常感激唐昊的存在。
唐皎望着唐三，陷入另一种忧虑。
他没有成为她期望的样子，但好像也被她弄坏了。
他不害怕受伤，不害怕她永远都不会爱他吗？
真是……
“唐三，你作为天才的自尊呢？”
唐三垂眸。
看，这就是唐皎，要他听话又要他反抗，要他卑贱又要他傲骨不折，欣赏他的沉迷又厌恶他的迷乱。
谁会有这么混乱的需求？
他抱着求知的心态真诚地问她：“我在你那边有过这种东西吗？你一向在我之上。”
长久以来兵不血刃的交锋中，唐皎大获全胜。
作为兄长、父母的权力在她的拒不合作下步步压缩，直至只剩下义务。
他问起话，唐皎才恍惚记起这个事实，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唐三凑近她，贴着她脸颊轻蹭。
“宝宝，因为他我们才是兄妹。”
唐皎睁目：“所以呢？”
“所以我尊重他，为他难过。”
唐三再希望能有父亲的存在，唐昊终究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化身，一个化身又怎么比得上实际存在的唐皎？
玄天宝录云：敬祖先，重师长，不得以下犯上，忤逆不孝。
他早已破规，再破一次又如何？
身上像有蚂蚁在爬，浑身发痒，唐皎下意识要推开唐三。
唐三先一步抱紧她头埋在她颈间：“皎皎，怎么办？他因为你才有价值，但我好像总是让你误解。”
唐皎僵着身，唐三又道：“宝宝，我好难受。”
唐皎迷茫无措，凭着墨兰说过的只言片语低头靠近。
颈侧一片温热，一触即撤，而非坚硬的牙齿叼着皮肉研磨。
唐三心生困扰，这是梦吗？
“哥哥有没有感觉好点？”
五指扣进发缝，关节绷紧，他叹道：“我好像稍微好一点了，宝宝你再试试。”
唐皎捧起他的脸，轻盈、棉柔的吻落在一处。
巨大的满足充斥内心，但还是太少、太短了，他软绵绵倚在她身上，将每一点细微的情绪都描述成惊涛骇浪，一个劲催促她。
几次后，她便不再动弹，可怜兮兮说累了。
唐三被吊得不上不下，心中郁闷。
“怎么办，宝宝，我还是好难受。”
唐皎打了个哈欠，躲进被中：“哥哥不能等我醒了再难受吗？”
自我的妹妹不会为任何事改变，想要满足只能自食其力。
“哥哥好像做不到呀，皎皎，要是我们再有误会该怎么办？”
“哥哥感觉不对时说出来不就好了。”唐皎双目微合。
他埋在她胸前，口中含糊：“宝宝，我觉得你刚刚亲得不够，我还是难受。”
唐皎想捂住他的嘴，让他自己去消化情绪，但不知怎的，她没有动手。
“哥哥想要怎么办？”
唐三藏住笑意，说他知道另一种方法，她能省力。
唐皎微微睁大双眼，正好奇，腰身被腾起，衣裳四落，暖和的几近滚烫的阳光照在身上，她侧身蜷起手脚，又被唐三拉开。
唐三与她咬耳：“好主人，疼疼狗狗。”
紧接着，光也被挡住。
树影斑驳，搭在唐三肩头的脚白到发光。
倦意褪去，她咬牙咽下哼声，唐三吻着她，空闲中问：“为什么不出声？”
唐皎压着声量：“不能只有我的声音。”
唐三轻笑：“那应该早点和我说。”
指尖弯曲，抵在软肉上，她的腰不自觉弓起，嗓中飘出轻细、甜蜜的声音。
“主人感受到了吗？是整根手指，里面好暖和，好舒服，现在又不挤了，是能再进多些吧。”
“小豆子也一直有照顾，主人有感觉的吧，要记得给狗狗奖励。”
“流了好多水，泡了好久，狗狗的手指都皱皮了，主人会不会觉得不好看？”
唐皎羞得蜷身，耳朵红透，去捂他的嘴，被唐三叼住手指，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但始终存在。
……
唐皎抬脚抵住他的肩，颤声质问：“你放了什么？”
“蓝银草，是去毒了的蓝银草。它很喜欢主人，小小一株已经生长了。”
蓝银草漫无边际生长，肆意妄为。
细长的根须只是隔靴搔痒，但一团团不容忽视。
她被托着的腿颤抖，一把拽住唐三的长发往下拽，放声尖叫：“别……弄出去……呜——坏狗！”
唐三初次在用武魂时一心二用，一边观察唐皎的反应，一边操控蓝银草在狭小的甬道中探索，去毒后恢复原样的蓝银草毫无伤害力，但能感受到里面扩开的每一处。
唐三被拽拉着压下，神经紧绷，闻言却笑问：“主人不喜欢吗？明明身体变得更兴奋了。”
厚实的叶片生长，是与指截然不同的柔软。
蓝银草的生长永不停歇，唐皎被蓝银草带着去了一次又一次，累得沉沉睡去。
唐三将她搂入怀中，怀中爱人唇色粉艳，饱满娇嫩。
恶犬偷食理所当然。
唐三缓缓靠近，小心地舔了一下粉唇。
如他所想，很软很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