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真是的……有够狡猾，居然把新店开到这么隐蔽的角落处。”
一个流里流气说话还带弹舌音的黑衣男人叉着腰、拎着枪站在顾寻绡店门口。看看橱窗里大咧咧的用蒙昧天光展示出来的东西，就接着出言不逊。
“又是开这种花里胡哨没用东西的店，这种大小姐穿得东西谁会来中华街买啊？真是的……”中华街是有名的旅游商业街，里面的东西都是坑外来游客的，真正本地人、识货的人根本不会来这儿大肆花钱。
顾寻绡此时衣冠完整，终于有了底气，就面不改色的出门应对。
“阁下看不上我这儿，又何苦过来一趟？”
那黑涩会就暴躁的嚷：“开玩笑！不管店是大是小，是肥肉还是蚊子腿，我们□□都一视同仁不会放过的！”
“快点麻利的交保护费！你店主是吧？你的脸我记住了！”
顾寻绡温吞的问：“不知道你们这收费有什么标准？”
黑涩会就惊奇了一下，让逗笑了，这是碰上‘自觉’的人了？
他高兴的说：“聪明人啊，识时务，我们当然是要你店里所有的钱啦ahou！”
顾寻绡有些为难：“我是三个小时前刚盘下的店，还没有营业额，只有货品。要不……你看看那宫装的配饰怎么样？可能是含有金子呢，我刚进的货不太清楚。”
黑涩会定睛一看，那么一大片金银闪闪发光的堆在店里。
“发财啦！”他喜不自禁的拨开站在店门口的青年店主。“起开别挡路！”
顾寻绡抄着手悠哉的追在他后面问：“阁下怎么带走啊？
“一个人能拿得了那么多吗？”
“幸亏你是一个人来的可以独吞。”
“对呀幸亏我起得早来收保护费，那些蠢货睡到日上三竿有鸡毛用……”黑涩会大哥得意忘形顺着男生回道。
随即他就脸色大变，转过头来目赤欲裂的威胁：“一会儿如果还有人来，别说我来过，也别说你有什么金银首饰！听到没？”
顾寻绡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
那男人邪气又猥琐的一笑：“你难道不想在□□找到一个真正的庇佑吗？如果你让我独吞了这一次。以后我罩着你。所以不管你是把那些衣服给他们也好，让他们打一顿也好，就这一次，明白吗？”
“我把东西给你拿，帮你保守秘密，你‘罩’我。这是交易吧？”顾寻绡不动声色。
“当然！”
随着黑涩会果断的回答，他正拿着的那个垂珠翠云翔凤簪就突然射出无数只细小的金色毒针。
男人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倒下，死不瞑目。他因为刚才要放开了搜刮财宝，已经把枪给收起来了，即便他有枪也不可能在毒针一秒麻痹全身的作用下反击。
“是交易啊。是交易就好办了。”顾寻绡呢喃一声，转头问小狗。
“呐，你说这些道具里面有没有能腐蚀化骨的东西呀？”
指引精灵小狗已经被转眼间的一鲨给搞得蒙圈了。卡壳的回答：“不、不确定呢。”一点都没有游戏内部人员的样子。
祂有些后怕的问，“绡绡你怎么知道那个配饰附有毒药啊？”
顾寻绡就理所当然的：“国风的暗器一般不都那一套吗？要么是机关暗器，要么就是□□。”
“那、那道具随机的触发怎么是你触发呀？”小狗不懂就问。感觉这又是一个关键。
顾寻绡紧蹙着眉：“刚才那笔交易，我说的是‘给他拿’，出卖给他的只是配饰的接触权、使用权。他的‘罩’才值多少子儿啊？一个□□的马仔，走街串巷收保护费的，我还要体谅他辛劳吗？生意总要讲究物有所值、诚信经营吧？”
“也、也没错……”
“所以要价不符实也只能是我溢价，能力触发的机会当然还在我手里……”青年笑得比刚才的□□还□□。
他长睫蹁跹，很柔美甚至颇具富贵人家特有的清贵柔和感，但眼中却含着冷锐不羁的光。漫不经心的问。
“我早就想问了，你是站在哪边的？如果你跟惯了什么甜蜜梦幻少女的童话故事，我就干脆不要新手指引，我这不已经上手了吗？我有自己的处事方法。”
小狗几乎弃猫效应。用软软的声音嚎道：“天地良心呀绡绡，我没有对你产生任何异议，只是单纯疑问呀呜呜……”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在为Mafia鸣不平呢，好站在消费者角度考虑……”
顾寻绡讥讽道。
小狗就闭嘴乖巧状了。
很快的，还真让顾寻绡找到了生猛的毁尸灭迹方法。
那就是他发现那个杀人的凤簪能收回金针。收回之后，道具造成的细小痕迹几乎看不见。他还翻出了一个亡灵法师的套装，那套装里有个权杖，能产生一个叫‘安息之地’的招式。
这个能让亡者回到他最执念的地方的招式，在青年理解看来真是个转移嫌疑的好工具。
顾寻绡就挺乐意的穿上了那个套装的长袍和长裙，做赶尸少女也无妨了。
“恭喜你的小店顺利开张，绡绡……”小狗吐着他的电子舌头、笑着咧着嘴迎来了天亮，但怎么看也不像真心欢喜庆贺的样子。
不是，开张当然是好事，但祂心理承受能力好像不太好，还没做好准备从一个换装游戏的卖萌吉祥物变成帮凶啊呜。
顾寻绡遵照着种花的习俗，斥巨资、翻遍套装池才给新开张的店备上了‘大吉’帖、灯笼、红毯、麦穗花束、甚至拱门。
如果不是顾虑到声音太大扰民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他还想放点鞭炮。
“这才是做生意嘛，而且中华街上有这些种花的习俗很好很正常。”
“是嘛？”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寻绡舒展的面色一顿，随即就摆上了整好以暇、严阵以待的神情，他坐在新置办的红木桌椅后面，向着敞开的店门扬声客套：“当然。贵客来是需要什么呢？”
一个身材纤细、穿着连帽衫的橘红发少年插着兜迈进‘难忘金绡’的大门。
“需要找到我那些手下的死因。”
“啊~你说的是那些上来收保护费的人？他们死于过分贪心了，拿这些金银首饰还不够，又想要把漂亮衣服也拿走送给情人或者女儿，问我要包装袋也就算了，还凶我为什么只有一个尺码没有小号。”
顾寻绡语气十分委屈。
原来在那个单打独斗企图吃独食的人之后，还有几波人找上这里。
竟应了那句话，犄角旮旯蚊子腿，鬣狗不嫌腐肉臭。
呸呸。不能这么说自己。
总之新开业这几天，顾寻绡都用如法炮制的方法演过好几次戏了，也是很心累。
短短的时间，手里已握了不下十条人命。
中原中也听闻后青年的话后恍然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
他颇为平静的接受了这个解释。□□本就因老首领刚去世而内部动乱、几近崩解的边缘，正缺人手，这一下子还少那么多。不过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事，他也不会毫无理智的将过错算在被收保护费的店主身上。
技不如人嘛。
……
所以这个底细他来探！
转瞬他浑身又红光暴动。
“那就让我也来收收‘保护费’吧！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实力！”
少年伏低身体，刚举起纤长又骨节分明、棱角显现的手打算往前冲，却被一个带有戒指的手一指就定在了原地。
“哎，别在我店里随便试探我，这些衣服可都是漂亮的丝绸、棉麻，美丽的刺绣，精心的打版裁剪……”
在旁边装真小狗的小狗内心哭哭os，‘这时候你就懂了？怎么这时候这么理解我们伟大的衣服了？’
“总之不要毁坏。”
中原中也又狠狠紧缩眉心，咬着牙挣扎，没想到手臂倒是能挥舞，动作却像是跳舞一样软绵绵的，还有韵律。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在完全受他的重力操纵。
他本意是想衣架飞过去砸对方那张虽好看但可恶的脸，结果衣架像是有意识般悠闲的旋转，带动着衣袂翩翩飞舞。
重力操纵丝毫不管用！
他后知后觉，他和衣服都是在跳舞呀岂可修！
顾寻绡这套伯爵装的附加技能——优雅下午茶。正好是下午，他刚才又正好泡了杯茶，发动条件具备。
优雅不是摆烂。是自信的状态。
“我明白了，这个店就是你的异能力吧？快放开我呀混蛋伪娘！不毁坏怎么打？要不你出到街上！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你出去还能有异能力吗？”
中原中也也认出来了顾寻绡身上是偏中性的装扮。
这一句踩中了后者雷区。
他一怒之下不怒反笑道：“鄙人不是伪娘，单纯的只穿女装而已。你年纪小当然不懂！男装多么枯燥无味，只有穿女装才能变强。”
“骗人！正经人不穿女装也能变强。”少年的声音清脆。
顾寻绡果断道：“你穿女装会变得更强。”
“骗人！”……为什么能那么笃定啊喂！
“懒得跟你扯皮……”中原中也不动了，省得继续被对方的‘异能力’操纵戏耍。“这种十几人的损失。已经引起森先生的重视了。你快点跟我打一场，我好回去说明情况。”
顾寻绡歪歪头：“森先生是谁？”
中原中也咬咬牙：“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开个店？横滨的一切你们都要管吗？”顾寻绡无奈的问：“掌握了我的能力详情之后又能怎样？敌对吗？合作吗？利用吗？”
中原中也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甚至有真诚：“对呀。”
“□□正是缺人手的时期，如果你表现好的话，还真可以加入。”
“我表现好的话……”顾寻绡无语：“我打算成立一个中立组织，在中华街立足，阁下有没有什么防御型、自保型的人才推荐啊？不像阁下这种杀伤力这么大的。”
“中立组织？自保？”中原中也先是一愣，然后怒了：“你还看不起我了？”
“夸你杀伤力大怎么算看不起你？只是你不符合我们服装店需要精心养护服装的调性罢了，所以我们不能成为一个大家庭相亲相爱一家人。”
“谁要和你相亲相爱一家人啊！”中原中也吼：“我说的是首领可能会吸收你加入□□！”
“那阁下还不是无论如何都想和我处于同一阵营的意思？还说不是想和我相亲相爱？最起码……一家人和大家庭是对的吧？我拒绝。”
“……谁说在同一组织就是一家人大家庭相亲相爱了？我们只是会做同事！”
“果咩。”顾寻绡干脆的说。
被牵着走转移了话题的中原中也回过神来：“少废话！快找个地方动手！”
“都说了。不主动证明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被动接受你们的试探，不会加入□□。我不动手。”
“你走吧。”
青年和颜悦色。
所以……自始至终对方都只是坐在红木桌后面，在众多华服美裳和翠玉珠宝的掩映下，……看他跳了一下舞！
中原中也太阳穴和手上爆出了青筋，差点就放任自己开启【污浊】。想看看失控的他还吃不吃对方的异能力……
想看看……
想看看……
可能是诉求太明显了，顾寻绡惊奇的睁大眼睛，“哟？阁下莫非还是什么非人类物种？”
这他就有兴趣了。
中原中也被这一句话给挽回了清醒神智。高声宣告：“我是！人类！”
“了解了解~”顾寻绡笑容柔和了一些，觉得对方是个单纯明朗没什么拐弯抹角深沉城府的人。
就自我介绍：“好啦。我叫顾寻绡，你回去告诉你们首领，我是对港口黑手党、对横滨乃至对整个霓虹都没有兴趣。不会想让这些外物变得更繁荣，更懒得对他们造成什么损害。你们大可放心。”
“能走了吧？少年？”
中原中也耐心耗尽，语气十分差：“你觉得这话有人信吗？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在干嘛？混吃得死吗？”
顾寻绡惊喜的睁大眼睛：“没错！好总结！”
“好啦，走吧少年。”
他怏怏的又一挥手。
中原中也听到一声悠长得仿佛宿命的龙吟向他袭来，而后他就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随着这声似攻击又柔和至极的龙吟而径直被吹出了‘难忘金绡’店门！
重力！竟又失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