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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第9章无法辨别
      第一节

      Z大研究生院要办聚会,叫了郑砚。他原本不想去,推诿了几次,负责人却连连给他打了好几天电话,他推却不了,只好赴约。

      桌上的人在说着从前的学生或是朋友的旧事,他喝着茶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断断续续地听到顾午、孟子坤、章艳然、许笑之类的许多耳熟的名字,有些奇怪为什么怎么还没讲到文居净,那样他也许会有心情插上两句话,跟这些人说自己现在跟他很熟或者说他现在很厉害、很优秀。

      和文居净分开以后他经常这样,想和别人聊聊他,想要挖掘许多以前自己没有注意的某些细节,借此驱逐文居净对他如同陌路人令他感受到的压抑感。

      你那么喜欢我,不是吗文居净?现在又怎么可以头也不回,分开几个月连电话都不给我一个。

      对,你做得对,你本就应该这样干脆利落。可我不爽,文居净,我很不爽、很不开心。

      郑砚这样想着,有些头痛地用手摸了摸太阳穴。

      我放开你,真的是对的吗?

      他放文居净走,是因为对他有亏欠、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觉得即使这次他选择和耿留庭分开也无法保证日后会不会再遇见其他人。所以他放开了,他觉得自己怎么都不会喜欢一个软弱怯懦的文居净,与其这样,不如就放他走。

      他想过自己会不适应、会难过,也觉着文居净会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却不曾想过分开以后是他自己更煎熬、更加按耐不住、更加想站到文居净面前说挽回。

      不该,当时怎么都不该那么轻易就放他走。

      就算是做个恶人,也不该放他走。

      饭程几近尾声,郑砚没有听到有人提那个人的名字,倒是有人跟他打探:“对了,郑老师,听说顾午现在在科睿做到高管了,是不是真的啊。”他敷衍地点点头,说了句“可能吧”。然后话题一转说道,“我最近不怎么和他联系了,倒是有遇见过文居净。”

      一行人疑惑地看着他,“文居净?哪一届的,你的学生吗?”

      他迟疑两秒勾着嘴角笑了,突然明白那人那样害羞软弱的性格哪里会有老师记得他。刘睿没来,也不会有人出言替他解释,他于是笑着说道,“不是,别的老师的学生,只是这两年经常打些交道。”

      一行人笑笑没有再问,这个话题到这就结束了。

      饭局结束人们匆匆散去,他出了酒店的门才发现外套忘在包厢只好回去拿,意外的发现曾经负责行政的朱老师还没走,正靠在椅子上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他打了个招呼拿了衣服就要走,包厢里的人突然叫住他说,“郑老师,你刚刚是说到文居净同学了吗?我倒是有些印象。”

      郑砚回头看着他,哦了一声。

      朱老师摸摸额头说,“他当年不是考试不是只报了你的研究生嘛,可惜你招了顾午,要说他的成绩,初试可是第一哪,可惜复试表现的不好。你今天怎么提到他了?怎么,高升了他?”

      朱老师现在已经退休,可能是闲的,对以前的学生现在的位置很是上心的打听。

      郑砚索性拿了个凳子坐下,给朱老师倒了杯水说,“没有高升,只是他的公司最近和我的公司有合作的项目,经常能看见他。”

      朱老师哦了一声,“那他最近干什么呢?还搞合成吗?”

      郑砚恩了一声。

      “哎,合成还是太伤身体了。他也是可惜了,当年要是继续把博士读下去现在也许能爬个更高的位置吧。”

      “他当年要读博?”文居净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个。

      “是啊,后来说什么家庭环境不好,家里穷,就主动放弃了嘛。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我还因为这个事找他谈了好几次呢。。。哎,对了,那名额后来好像给那谁,就那个你的学生,叫啥来,你们刚刚还说呢,瞧我这记性,又忘了。”

      “顾午吗?”

      “对对对,顾午,给顾午了。”

      。。。

      郑砚和朱老师又聊了一会儿,朱老师说他儿子应该来了,就先走了。

      郑砚跟着走出酒店,送走了朱老师。他掏出烟盒,想抽根烟再走,按打火机的手却一直颤抖。

      所有人都忘了文居净,但他最最不该忘。那个人在他穷困潦倒时拉了他一把,那个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说他做过什么。那个人要走,他没有留。

      那个人他最不该忘,不能忘,也,忘不掉。

      ——————

      第四章

      “昆明的案子我自己去吧。”

      “您自己去?”李酌站在办公桌前,接过郑砚递过来的签了名的文件,疑惑地看着他。

      “对,你负责和科睿的案子,昆明的案子我自己去。”郑砚抬头看着他冷静地下了命令。

      “好的,郑总。”李酌虽有疑惑为什么老板要亲自盯着这一个基本上已经完结的案子,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李酌出去以后,郑砚拿出手机给文居净打电话。出人意料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的人“喂”了一声,能听得出鼻音很重,好像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郑砚问。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文居净似乎打起了精神,话语清晰地说道,“没什么,有点感冒了,有什么事吗?”

      “现在八月份,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会感冒?”郑砚没有着急回答文居净的问题,反而纠缠不休地问他感冒的事。

      “可能吹空调吹得,抵抗力差吧。你有什么事吗?”因为感冒发烧加上从梦中被叫醒的缘故,文居净懒得跟郑砚虚与委蛇,只想切中主题,快点结束对话。

      “吃药了吗?”一向最会察言观色的郑砚像是没听出文居净口气里的意思,耐性地一问再问。

      “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多谢你关心。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文居净坐了起来抚着额头,被子滑落到他的腿间,他立刻感觉到一阵冷意,慌忙把被子拉了上去。

      “我们见一面吧。”

      “我最近应该走不开。你有什么事电话里讲可以吗?”文居净感觉脑袋像一个气球,被郑砚的话越充越大,就快要爆炸。

      “还是见一面吧。”郑砚犹豫了一会儿说,“还在玉溪吗?”

      文居净举起拳头捶了捶额头,嗯了一声。

      “我明天过去,你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明天可能不太行。”文居净闭着眼睛,不太想让郑砚看见自己这副虚弱憔悴的样子。

      “怎么?”

      “我在外地。”他索性撒了个谎。

      “那你什么有空?”

      “我不太清楚,一定要见面吗?”

      。。。

      郑砚沉默了一会儿,文居净刚想说些什么来缓和,郑砚轻轻地开口,“我想见你。”

      “那好吧。”文居净没有接郑砚的暧昧字句,含糊地答了一句,“我有时间再联系郑总,希望不会耽误到您。”

      “不会,我会等你。”

      文居净轻声笑了一下,继而果断地挂了电话。

      “帮我订明天去昆明的机票。”

      “好的,回来的机票要订吗?”

      郑砚自信以文居净的性格根本不会让他等太久,他算了算时间,今天是周四,下周二应该能把云南那边的事结束,这几天之内文居净一定会联系他,他应该可以抽出身来去见他。

      “下周二吧。回来的机票。”

      “好的,郑总。”

      文居净挂了电话躺倒在床上,拉上被子准备继续睡觉。工作已经辞了,他想着等病好了该去哪里在找一份工作。回家吗?不太好吧。可是真的很想回去了。

      文居净这样想着伴着头痛恶心慢慢进入了睡眠。

      隐约中似乎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他怕再是郑砚打过来,也懒得接,任由那电话继续响着。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人的脚步声,他勉强打起精神,想睁开眼皮看看来人是谁,可在辨认出来的前一秒又疲乏得晕了过去。一双手伸了上来,碰了碰他的额头,手的主人好像还低声咒骂了一句。

      是谁呢?文居净想,不是小偷吧。

      同事?不会是郑砚,他还没到。或者是,我哥来了?

      文居净缓缓睁开眼皮,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抽烟。

      “你怎么来了?”文居净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里都透露着虚弱。

      那人叼着烟回头冷冷地看着他,“来看你死了没。”

      文居净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

      “你就不能把你对嫂子那温柔劲分给我点。”文居净笑着说,苍白的面色渐渐有了点生气。

      那人吐出一口烟雾,皱眉看着文居净没说话。

      “请假过来的?”

      “不然呢。”那人没好气地说。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文如光。”

      文如光伸手碾灭了烟,看着他叹了口气,“怎么混成了这个熊样,文居净。”

      文居净动了动嘴皮没发出声音。

      “妈让我来把你搞回家。他爷爷的,你工作都没了还不知道回家吗?”

      “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你找,找,又找个这么远的地,让你回家你不回家,天天在外面浪什么浪。”

      文居净沉默地听着文如光训话。

      文如光扒拉扒拉一大堆,最后突然问道,“哎,你是不是跟那个姓郑的断了?”

      “断了。”文居净坐了起来拿了桌上的烟盒想点支烟,烟还没放到嘴边就被文如光伸手抢了过去。

      “生着病呢抽什么。”

      “小病。”文居净微微起身想抢过烟,文如光把手背到后面躲了过去。

      文居净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啪的一声潇洒地把打火机扔回桌子上。

      文如光谨慎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断了?”

      “我出轨了。”文居净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

      文如光打量了他两眼,肯定道,“不可能。”

      “七年之痒知道吧,我们俩,都烦了。”

      “你们俩可没到七年。”

      文居净一怔,是啊,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原未到七年,而实际上,对文居净来说,又远超于七年。想到这他笑了起来,打着哈哈道,“反正就是烦了。”

      文如光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要是真是因为烦了也没什么,想找就再找,只要你没被那人伤着。”

      “怎么没被伤着。”文居净大呼出声,“临走的时候不要他送我非来送我,可把我给烦死了,伤着了。”文居净乱扯,试图解除这有些压抑的气氛。

      文如光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这么烦他也好,正好可以回家找个合适的姑娘结婚。”

      文居净看着他一直笑。“哥,我怕是找不着合适的姑娘。”

      文如光瞪他。

      “我真不好那口。”文居净解释。

      文如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别人戳你脊梁骨。”

      “我明白。”文居净收敛了笑意,认真地回答。

      “先回家再说吧。”

      “好。”

      “你有什么要办的事没?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订后天的车票回去了,我估摸着你这烧明天应该就能退。”

      “这么着急啊。”

      “我赶着回去上班。”

      “那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玩玩。”

      “你来这多久了还没玩够?”文如光背对着站到窗户旁边,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这不天天上班吗?哪有时间玩。”

      “有道理哦。”文如光回头冲他一笑,眼神里颇有些看穿一切的意味。

      文居净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不看他。

      “行,你在这呆着也行,有没有什么要带回去的东西?”

      文居净笑笑,“我寄回去就行。”

      “也可以。”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怎么着我也得玩几天吧。”

      “那你自己去吧,我这两天出不去。”

      “谁要你跟去了。”

      文居净头痛地抚了抚额头躺下了,半响,屋内都没再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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