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梦四记》海林star

7、第六章 李翠和甘红的离去

　　“来，阿蕊，世儿，多吃点。”阳氏往鹿冰蕊与鸣世的碗里夹着菜。

　　鸣世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鹿冰蕊，心思复杂起来。

　　鹿冰蕊也偷偷瞄了鸣世几眼，虽说与鸣世初见并不愉快，但见鸣世也是身长八尺，高挑削瘦，一袭青衣，月眉鹿眼，极为俊俏，她所说其气宇轩昂，面如冠玉的夸赞也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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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鸣诛与鸣世暂别父母，离开了家宅鸣府，回住碧云寺。

　　鹿冰花与鹿冰蕊见之随之。

　　鹿冰花与鹿冰蕊像影子一般形影不离的跟着鸣诛与鸣世，鸣诛随意之，不理不睬，鸣世也没有一开始的那般抵触了。

　　到了碧云寺，鹿冰花寻到大主持，请其安排了两间厢房，住在了鸣诛的对门。

　　鹿冰花与鹿冰蕊安顿了下来，距离会试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鹿冰花收了玩闹之心，一心读书，学而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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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诛厢房内，鸣世难得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正抬头看着眼前两名面容姣好，打扮朴素，恭敬而立的女子。

　　这两名女子正泪眼婆娑的看着站立在主座下方的鸣诛。

　　鸣诛目光温和的看着这两名女子，发自肺腑的说道：“翠姨，红姨，此番回家，诛儿已向父亲母亲说明缘由，为您们赎了自由身，诛儿深知您二位向往自由，诛儿与世儿自小就视您二位为亲姨娘，又怎能看着您二位渴望自由而不得自由。”

　　“大公子，二公子，翠姨和红姨为了自由是不是太自私了。”李翠和甘红跪倒在地，俯首叩头。

　　“快快起来。”

　　鸣诛与即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鸣世连忙将李翠和甘红扶了起来。

　　“您二位没有任何对不住我和世儿的地方，您们一点也不自私，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力，自三岁起您们便在这碧云寺照顾我们兄弟二人，转瞬十五年了，您们对我们兄弟的恩情，不亚于再生父母，能看到您二位拥有自己的自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了却了我和世儿的一个重要心愿。”

　　鸣诛说着，从主座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两个包裹，分别递给了李翠和甘红，说道：“翠姨，红姨，这每个包裹里各有五百两纹银和我在佛祖殿前诚心所求的两块开光玉佩，这是我和世儿的孝心，您们千万要收下。”

　　“大公子，玉佩我们收下，能做护身符，但这银两太多了，翠姨和红姨的月钱本身就比府中的其她丫鬟多出三成，我二人又是孤儿，无亲无故，这么些年来积攒的积蓄已经够下半辈子生活了，怎能又受大公子和二公子这等恩惠。”李翠和甘红坚决拒绝道。

　　鸣世看向李翠和甘红，开朗一笑，半开玩笑道：“翠姨，红姨，这些钱您二位并非无故受之，这十几年来，唯二知晓世儿和哥哥的秘密的，就是您二位了，这些钱也是希望您们能够继续为我兄弟保守秘密，毕竟，这些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以普通老百姓的传统观念，我和哥哥是会被当成妖孽游街示众的。”

　　李翠与甘红闻言，互望一眼，有些错愕，随即温和笑了起来，李翠爽快，连忙说道：“两位公子有心了，既然这是封口费，那翠姨和红姨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也好让大公子和二公子放心，我们姐妹二人深知因果报应，日后定当积德行善，也会教导身边的人恪守本分，以善为本。”

　　见李翠和甘红都收下了银两，鸣诛与鸣世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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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冰花自从来到碧云寺，每日守在厢房中看书，寸步未出，这般坚持努力，鸣诛对之心生许多好感。

　　鹿冰蕊喜欢舞刀弄枪，鸣世亦是如此，二人你来我往，每日相约于碧云寺后的香山广场切磋武艺。

　　距离会试仅剩三日时间，傍晚，鹿冰花换了行装，出了厢房，来到鹿冰蕊屋前叩门，却不见回应，便是推门而入，见屋中空无一人，茶案上放着一张纸条：“哥，若是有事寻妹妹，便来香山广场。”

　　鹿冰花看着纸条，宠溺一笑道：“你这丫头，便好好玩吧，自从来到京城，你我都还未好好逛逛，看看这盛京的繁华，哥哥我便一人玩耍去了。”

　　鹿冰花经过鸣诛的厢房，见屋中灯光明亮，足下略一停顿，望了一眼，付之一笑，便离开了。

　　屋中，鸣诛听见门外略停顿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收了手中书籍，起身便将屋门打了开来。

　　鹿冰花渐行渐远的背影映入鸣诛的眼帘，似远山之珠，遗世独立，意境盎然！

　　鸣诛望之，出神。

　　京城繁华，鹿冰花走在长街中，人山人海，琼楼戏子唱京，街头杂技戏耍，好不热闹。

　　空气中飘来饼香，鹿冰花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循着饼香，鹿冰花来到了长街中央，在一排着长队的饼摊上，排了半刻时间的队，买了几块酥饼，他真是饿了，当街吃了个精光。

　　“这酥饼香脆酥嫩，入口即化，真是不错，阿蕊肯定也喜欢吃，带两块回去。”鹿冰花想着，便嘱咐商家包了两块，揣进了怀中。

　　行走在顺天府的长街中，空气中隐隐飘来酒香，引人入醉。鹿冰花被酒香吸引，循着香味儿来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

　　抬眼望去，这酒楼名为寻世，装修很是特别，如梦如幻，令人沉迷。

　　“寻世酒楼，人生在世，寻寻觅觅，最终所求是为何！”

　　鹿冰花感叹了几句，行进了这寻世酒楼，酒楼内雕梁画栋，假山流水，花鸟鱼虫，乃是享受的好地方，只是客人极少，伙计也仅有四五人，冷冷清清，隐隐给人一种阴凉之感。

　　鹿冰花正观察着，两名艳丽的女子迎了上来，左边的一袭黑纱，右边的一袭红纱。

　　“公子，真是好相貌，瞧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您是吃酒呐还是住店呐？”红纱女子魅惑问道。

　　两名女子距鹿冰花太近，迫得鹿冰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道：“吃酒。”

　　“公子，何故如此生疏，奴家又不会吃了您，您楼上请。”黑纱女子靠近了鹿冰花两步，妖媚道。

　　鹿冰花剑眉簇了簇，这两名女子的气质让得他很不舒服，便是没有说话，直接跟着黑纱女子上了二楼。

　　红纱女子回头，眼神惊悚，快步行至了柜台，颤栗望着酒楼的掌柜，这掌柜是一名浓妆艳抹的妖异妇人。

　　“寻世开张已有十余载，眼看着就要倒闭了，这还是首位顾客光临，这世间男子脏污不堪，这孩子却是晶莹剔透，年纪轻轻，血肉鲜嫩，阳气旺盛，与普通凡人男子大不相同，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能闻得糜酒，看得见寻世酒楼。这孩子，若是本司食之，便能长期在这人间的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就能更多的铲除这世间的脏污男子。”掌柜发出阴翳刺耳的笑声道。

　　“属下明白。”红纱女子唯诺恭敬。

　　鹿冰花跟着黑纱女子来到二楼的一间包房，坐定，环顾着包房四周，这包房的灯光呈红蓝之色，较为昏暗，在他正前方的一丈处，摆着一架古琴，看似年月已久，应是这酒楼每所包房的标配。

　　三月的天气已是有所回暖，而这包间里的温度却是格外阴凉。

　　“这酒楼实在太过怪异，若不是好这口酒，此地还真是不宜久留。”鹿冰花对自己无奈，在心里自嘲一番。

　　“公子，您的酒来了。”

　　红纱女子端着玉质的酒盘，酒盘上放着一赤红的不明材质的精致酒壶和一酒盅，将酒壶和酒盅递在了鹿冰花的面前，为鹿冰花斟出一杯酒来。

　　只见这美酒深蓝如墨，已成琼浆，至少也是百年的珍品，酒香四溢，令人如痴如醉。

　　鹿冰花闭眼沉迷，许久，睁开了眼睛。

　　“这酒可有名字？”

　　“公子，这酒名唤沙华，这世间绝无仅有，没有几个人能和它有缘的，您此番能够品尝到，真是莫大的机缘。”红纱女子道。

　　“沙华？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既然难得的缘分，便是不醉不归。”

　　鹿冰花开怀笑道，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入口甘甜醇香，带着一丝奇特的腥味，说不出的美妙。

　　“公子一人独饮岂不单调，奴家姐妹为公子抚琴一曲。”红沙女子娇媚道。

　　“如此甚好。”鹿冰花美滋滋。

　　黑纱女子斟着酒，红纱女子抚着琴，琴音浑厚，仿佛千斤之力入耳，鹿冰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公子，公子……”黑纱女子唤道。

　　鹿冰花感觉腹中不适，趴在酒桌上疼痛难忍。

　　黑纱女子见之，阴森一笑，看向红纱女子道：“可以了，快去唤主人。”

　　红纱女子点点头，原地消失了去。

　　“什么可以了？”

　　鹿冰花闻言，抬头看向黑纱女子，只见黑纱女子那原本艳丽的面容瞬间变得诡异恐怖，鹿冰花吓得一跳，危机瞬起，急忙起身，欲冲出包房，黑纱女子疾速拦之。

　　鹿冰花甩了甩眩晕的头，强忍着腹中剧痛，挥起手中银白折扇，便与黑纱女子打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