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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尾章 ...

  •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丰都中医院,ICU重症监护室中,鸣诛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光较为黯淡,却很柔和。

      鸣诛内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不舍,但他却是笑了,眼角滑下两滴眼泪。

      “六出……”

      鸣诛无力的呼唤一声。

      鼻梁上的氧气罩不知戴了多久,勒的他的脸庞有些疼痛,左手上打着点滴,耳中传来呼吸机微微的响声。

      鸣诛偏过头,看向门口,护工正坐在门内的办公桌旁值班,有些困意浓重,门玻璃上印着ICU的标识。

      “ICU...这里,是医院,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吗!”

      鸣诛喃喃自语着,脑海中,梦中发生的一切清晰的浮现了出来,与鹿冰花的点点滴滴浮现了出来,想着想着,画面一转,他想起来自己坐在公交车上,睡意朦胧间听到乘客与司机吵架,被公交车的急刹车惊醒,公交车就差点与一辆黑色小轿车追尾了,公交车司机刹车后又加速猛打方向盘,直接冲破了路牙的围栏,坠入了长江,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被江水淹没挣扎的几分钟里。

      “咳咳咳……”

      鸣诛一阵咳嗽,胸腔内很是疼痛。

      听到咳嗽声,护工清醒了过来,连忙走近病床。

      鸣诛看了一眼护工,继续咳嗽了两声。

      “你醒了,我这就去喊医生。”护工跑着出了监护室。

      ……

      ICU重症监护室中,两名医生检查着鸣诛的症状,鸣连陪着父亲鸣强云和母亲李冯,等待守候在旁边。

      医生检查结束,很是欣慰的对家属说道:“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昏迷了半个月就清醒了,比我们预计的情况乐观了非常多,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只是病人现在虽然醒了,但还是有较重的脑水肿和肺水肿,需要住院持续治疗。病人现在的身体条件可以转到特需病房治疗,家属也可以随旁照顾了。”

      “谢谢你们了医生,鸣诛能够这么快醒过来,多亏了你们的细心医治和照料。”鸣强云抓着医生的手,感激的说道。

      “老伯不用谢,作为医生,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

      特需病房中,鸣强云与李冯守在鸣诛的床前,鸣诛能够开口说一些话了。通过鸣诛这次坠江的意外,鸣强云对鸣诛的关心方式有了极大的转变,他细数了以往对鸣诛畸形的关爱,以至于让鸣诛痛苦万分,压力巨大,鸣强云低下了他那一向高傲严肃的姿态,向鸣诛诚恳道歉。

      “爸,谢谢您。”

      鸣诛眼眶湿润,喜极而泣道,能被父亲真正理解,他高兴不已。

      鸣强云拉着鸣诛的手,高兴地泪流满面,李冯看着父子两化解了多年的矛盾,她也是喜极而泣。

      鸣连走进了病房。

      “爸,妈,天快亮了,您二老守了一夜,快回去休息吧,诛儿这边我来照顾,还有护工帮着,我能应付的过来。”鸣连说着,搀扶起了父亲和母亲。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诛儿,我和你爸晚上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李冯嘱咐道。

      “爸,妈,您们好好休息。”鸣诛虚弱的低声关切道。

      送走了父母,鸣连回到病房,坐在鸣诛的病床前,看着鸣诛苍白的脸,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鸣诛的身体盖得严实了些。

      “姐,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公司辛苦你了。”鸣诛心疼说道。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自家公司,多操心是应该的。”鸣连温婉一笑道。

      “姐,方才医生说我已经昏迷了半个月,那,公交车坠江的原因可有查清楚?”鸣诛看着姐姐鸣连,问道。

      “查清楚了,公交车上乘客和司机发生了口角争执,最后动起手来,乘客抢司机的方向盘,乱了司机的行驶,正好前面是红灯,一辆黑色小轿车正停在前面等红灯,眼看着公交车就要追尾撞上小轿车了,公交车司机情急之下猛打方向盘,急踩油门,就这样撞破了路牙的围栏,掉进了长江里。”鸣连说道。

      “和我看到的差不多,只是,在公交车猛打方向盘躲避小轿车之前,我记得清楚司机是踩过刹车的,并没有追尾到前面的小轿车,那种情况下,司机应该立即刹车停止行驶才是妥当,为何又猛打方向盘急踩油门避开小轿车,最终导致公交车坠江?”鸣诛低声分析道。

      “诛儿,你这推理能力,当初没去考警校真是浪费了。没错,当时情况下公交车司机踩刹车停车才是最妥当的,但他还是开着公交车变了行驶方向撞向了围栏。警察最终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公交车司机在被乘客辱骂甚至动手打人的情况下,起了杀心,便是带着车上的所有乘客驶向了死亡。”鸣连说道。

      “原来是这样。善恶一念间,生死一念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生死都是有命。”鸣诛叹息说道。

      鸣连奇怪的看着鸣诛,道:“诛儿,你这昏迷了半个月,怎么说话感觉像看破了生死一样,难道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真的能看破生死?”

      “或许吧,只是这半个月,对我来说,却是无数岁月。”

      鸣诛红了眼眶,没有人能够体会他此时此刻对印在灵魂深处的那个人的思念之心。

      “无数岁月?诛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喊医生。”鸣连担心着就要起身。

      “姐姐,我没事,只是这半个月里做了个梦,舍不得罢了。”鸣诛拉着鸣连的手说道。

      “难怪说着无数岁月的胡话,原来是做梦了,一些美好的梦确实会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鸣连坐回了床旁的椅子上,安慰鸣诛道。

      “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是,为何这般真真切切,穿人心肠。一忧一喜皆心火,一荣一枯皆眼尘,静心看透炎凉事,千古偏做梦里人。我倒是真想永远留在梦里,和他一起。”鸣诛说着,眼角的泪更甚,脑海中浮现出了鹿冰花那张让他刻骨铭心的脸庞。

      “诛儿,你莫非…是做春梦了?”鸣连半开玩笑道,想让鸣诛高兴一些。

      “算是吧!”鸣诛却不将姐姐鸣连的话当玩笑。

      “好了诛儿,不哭,你瞧你,这幅凄凄惨惨柔弱的模样要是被公司里的员工们看到,你这一向外表温润,骨子里寒凉,做事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人设岂不倒了,员工们是要惊掉了下巴的。你若是有了心上人,可要跟爸妈还有我说,我们都是开明的人。”鸣连轻轻拍了拍鸣诛的手,安慰说道。

      “姐,你也折腾了一夜了,休息会吧,这里有护工看着,我不要紧。”鸣诛心疼姐姐道。

      “嗯,好,我就去休息室睡会,有什么事情让护工叫我。”鸣连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只是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刚站起了一点的身体又坐了回去。

      “诛儿,有件事情姐姐想听听你的想法。”

      “姐,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什么事情?”鸣诛虚弱问道。

      “就是,那辆在等红灯时差点被坠江公交车追尾的黑色小轿车车主,自从公交车坠江的真相公布以后,他每天都来看你,觉得对不起你,他很愧疚,说等你醒了要当面跟你道歉。”

      “这是为什么,难道,公交车坠江,警察有判定小轿车的责任?”鸣诛身体轻轻挪动了一下,很是惊讶疑惑道。

      “没有,公交车坠江,小轿车没有责任。是因为…坠江的公交车司机,是黑色小轿车车主的舅舅。”

      “是亲舅舅?”鸣诛睁大了眼睛问道。

      “是亲舅舅,警察调查清楚公交车司机的身份公布后,小轿车车主才知道这个杀人凶手竟是他的亲舅舅。”

      听鸣连所说,鸣诛沉默,顿感心中五味杂陈。

      世事无常,灾抱团至。

      “诛儿,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他的当面道歉,我便回绝了他。其实自从警察公布了公交车坠江的真相后,小轿车车主和他的家人便被网暴至今,他妈妈没有承受得住网络暴力,患了重度抑郁,就在大前天,喝掉了一整瓶百草枯,自杀了。”

      “其实他们真正该道歉的,是那几位随着公交车坠江失去了生命的无辜之人。”

      “他们全家,还有他舅舅全家,已经通过电视台公开道歉了,只不过,大众的愤怒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息的,尤其是,这个小轿车的车主,还是一名人民刑警,警校毕业也才四年,就比你大了一岁,舆论如果这样发展下去,他有可能会丢掉刑警的工作,也有可能会抑郁。”鸣连说道。

      “刑警…姐,你好像在为这个小轿车车主说话。”鸣诛看着鸣连道。

      “我…爸妈一开始也是无法接受他的道歉,一看到他,爸妈就想起病床上还重伤昏迷的你,他也是挨了爸妈不少驱赶,遭了爸妈不少白眼,但是他太顽强坚持了,加上因为这件事,他家里亲人也是散了七七八八,爸妈也是被他的真诚打动了。我们都想着错的是他舅舅,他是无辜的,也便有想法不再对他抱有成见,可是爸妈担心你醒了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怪他们,所以,就一直晾着他。姐姐现在告诉你了,诛儿,你心里若是无法过了这道坎,爸妈和我都能理解,咱们便不接受他的道歉。”鸣连说道。

      鸣诛看了姐姐鸣连一眼,沉思起来。

      鸣诛现在的心境与坠江出事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梦里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真真切切的,身为佛陀,普渡众生是他的使命,梦里的他曾为了报仇,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杀了挚爱之人的父亲,所幸阴差阳错他与挚爱之人之间没有因此生出多大的误会。

      世事难料,祸福相依,一切都是定数,对于坠江险些身死之事,他又何必看不开,放不下!

      “姐,或许经过了这次劫难,我真的看破了生死吧,我已不想再去仇恨,我接受他的当面道歉。”

      “诛儿,你是这世间最好的人。”鸣连红了眼眶,紧握鸣诛的手。

      ……

      傍晚,鸣强云与李冯早早便来了医院,李冯亲手做了许多鸣诛爱吃的饭菜,只不过这饭菜中却是不见半点荤腥,身为母亲,李冯深知鸣诛的口味,鸣诛打小就不喜欢吃荤。

      特需病房中,李冯喂鸣诛喝着青菜汤,鸣强云坐在病床边上看着,满面的父爱慈祥。

      鸣连推门走了进来。

      “诛儿,他来了,我带他进来了?”鸣连看了看父母,又看向鸣诛征询问道。

      在鸣诛答应接受小轿车车主的道歉后,鸣连便第一时间将鸣诛的态度告诉了父母。

      “嗯。”鸣诛回应道。

      不一会,特需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鸣连走在前面,在鸣连的身后,一名个子很高的青年跟着走了进来。

      鸣诛坐卧在病床上,低着头,他正在思考着该怎样开口接受这位小轿车车主、也是一名人民刑警的人的道歉。

      “叔叔好,阿姨好。”

      青年很有礼貌,他目光敏锐,一眼便看到了坐卧在病床上低着头,非常帅气且有气质的受害人。

      青年将手中的礼品放在了病床一侧的桌子上,端正的立着,有些手足无措。

      “来了,先坐。”鸣强云说道。

      鸣连挪过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青年的身后。

      “叔叔阿姨,鸣连姐,我不坐,我站着就好,鸣连姐您坐。”

      青年言语之间透着憨厚,正面面对向病床上的鸣诛,保持立正的姿势,挺胸抬头,然后将身体弯成了九十度,向鸣诛深深的鞠了一躬。

      “鸣诛先生,我替我舅舅向您表达万分的歉意,向坠入长江失去了宝贵生命的六名无辜受害者表达万分的歉意,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要看到您平安无事,我就会好受多了。”青年哄声,真诚说道。

      “诛儿,诛儿,人搁这儿一直鞠着躬呢,你说句话。”

      鸣连喊向一直低着头的鸣诛道。

      “唉!”

      鸣诛叹了口气,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了还在保持着九十度姿势鞠着躬的青年,一看之下,鸣诛眼神瞬间迷离,这身形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鸣诛的心加速了跳动,他情不自禁的吃力的将身体坐直了一些。

      母亲李冯见状,连忙起身搀扶着鸣诛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我没有资格代替另外六名已故的受害人对你、对你舅舅发表意见,我谨代表我自己,凶手是你舅舅,你是无辜的,我不会将你舅舅的罪孽,加注在你和你家人的身上。”鸣诛努力让自己加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这般说道。

      “鸣诛先生,谢谢您肯接受我的探望和当面致歉,作为一名人民刑警,我会用我的全部包括我的生命来打击罪犯,守护人民群众的安全。”

      青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在他心底的那块巨石算是平稳着地了,他缓缓的挺起了腰,端正的站立着,看向鸣诛,工工整整的朝鸣诛敬了一礼。

      青年的话鸣诛听进了耳中,但他的目光,早已死死的盯在了青年那张满布真诚,让得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上。

      眼前的青年有着一米八五的身高,狼尾干练的发型,身形削瘦却强健,穿一件民国风的纯黑复古大衣,用古人的话说就是玉树临风,那一张如刀削斧凿般精致的脸庞上,墨眉似剑,鹿眼如星,挺拔的鼻梁,朱唇皓齿,眼前之人不是他鸣诛相思极深的梦中人鹿冰花还会是谁。

      “六出……”

      鸣诛喃喃一句,呼吸急促了起来,剧烈的心跳让得他头晕目眩,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兴奋,激动。

      “啊……”

      鸣诛胸腔内突然闪过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闷哼出了声,连忙用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起来。

      “诛儿,你怎么了?”

      李冯连忙抱着鸣诛,被鸣诛的症状吓坏了。

      鸣强云与鸣连上前,拉着鸣诛的手臂,担心的不得了,不知道鸣诛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医生,医生……”

      青年一见鸣诛的症状,第一反应便是飞奔出病房,寻了医生来。

      ……

      鸣诛平躺在病床上,医生仔细检查起来。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了?不要紧吧?”鸣强云担心的问道。

      医生收了听诊器,面色平静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病人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心跳异常,本来肺水肿还在全力治疗阶段,刚才的高频率心跳诱发了肺水肿的疼痛,这才难受。家属尽量让病人保持心情舒畅平稳,不要再刺激他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医生,麻烦您了。”鸣强云感激说道。

      “刚才给病人打了一针止痛剂,现在应该不疼了。”医生说着,离开了病房。

      “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情绪激动呢,难不成,是被刚才小鹿的话刺激到了,小鹿说的都是一些道歉的话,也没说什么激烈的言语呀。”李冯守在鸣诛的病床前,又担心又奇怪道。

      “鸣诛先生,对不起,叔叔阿姨,鸣连姐,对不起,可能真的是我的话刺激到了鸣诛先生。”青年满面歉意,惭愧的说道。

      “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鸣诛口鼻戴着氧气罩,目光柔和的看着青年,虚弱安慰道,又看向了父亲和母亲,期盼说道:“爸,妈,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他没有关系。”

      “好好,妈妈和你爸不是迁怒于人的人,我们都知道。”李冯轻轻抚摸着鸣诛的头发,心疼道。

      “说了这么久的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刚才听见我妈喊你小鹿?”鸣诛问向青年道。

      “光顾着道歉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鹿冰花,鸣诛先生不介意的话,就和阿姨一样,叫我小鹿吧。”鹿冰花性格直爽道。

      鸣诛看着鹿冰花,眼眶红了起来,在心里是又激动又惊奇,不仅身形长相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这未免也太过于玄学了,世界上难道真有这么离奇的缘分存在?

      “我叫你六出怎么样?你叫鹿冰花,古典记载,六出冰花是为雪,叫六出更有意韵一些。”鸣诛平和的说道。

      “好啊,这个称呼我很喜欢。”鹿冰花真诚说道。

      “你也别叫我鸣诛先生了,听着很是生分,你就和我家人一样,叫我诛儿就好。”鸣诛微笑着。

      “好,诛儿。”鹿冰花爽快喊道。

      “咱们加个微信吧。姐,我的手机呢?”鸣诛问向鸣连道。

      “给,这是你的新手机,手机号还是以前的号码,你之前的手机沉在江底,没有打捞上来。社交和工作软件都给你下载好了,微信你直接登录一下就好。”鸣连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部新手机,递给了鸣诛。

      鸣诛接过手机,又看向了鹿冰花,神情凝重道:“我听我姐说,你妈妈去世了,后事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昨天下午下的葬。”鹿冰花表情沉重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个人虽然接受了你的道歉,但是你看我现在还是重伤,卧床不起,我爸妈还有姐姐他们日夜轮番照顾我,憔悴了很多,我爸和我姐还要照顾公司里的事,我想让他们回去休息几天,你留下来陪护我几天,行吗?”鸣诛说道,满面期盼的看着鹿冰花,等待着他的回复。

      只见鹿冰花思考了三四秒,便是诚恳回答道:“当然可以,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局里领导放了我一个月假,这还有十多天休息的日子呢,照顾诛儿你几天没问题,就算领导不给我放假,我也要请上三四天的假来替叔叔和阿姨还有鸣连姐照顾你。”

      鸣诛等到了想要的回答,他咧着嘴开心的笑了,连忙拿起手机登录起了微信。

      鸣强云与李冯还有鸣连见状,互相看了一眼,总觉得鸣诛对鹿冰花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似乎哪里不对劲。

      “诛儿,你……”

      李冯欲要对鸣诛说几句关心的话,却被鸣诛打断了话语。

      “妈,爸,姐姐,天已经黑了,有八点了吧,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就在家休息,我有事就给你们打电话发信息。”鸣诛说道。

      “你这孩子,那我们就走了。”李冯无奈宠溺道。

      “叔叔阿姨,鸣连姐,我送你们。”鹿冰花礼貌的送鸣强云与李冯以及鸣连出了病房。

      ……

      特需病房中,只有鸣诛和鹿冰花两个人。

      两人互相加了微信好友,鸣诛感觉头有些晕,便是将手机放在了床边,闭起了眼睛。

      “诛儿,你困了吗?困了就睡觉吧,这个椅子撑开了能当床用,我就躺在你身边。”鹿冰花说道。

      “六出,可以帮我打字吗?”

      “打字,做什么?”

      “我想把昏迷这半个月里做的一个梦概括的写出来,发给我爸妈和姐姐看,还有…给你看。”鸣诛说道。

      “好,你来说,我来写。”鹿冰花微微一笑道。

      四个小时后……

      “六出,我说完了,你写好了吗?”鸣诛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写好了。”鹿冰花回答道,语气有些沉重。

      “六出,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知道。”鹿冰花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

      “把文档用微信发给我吧,我转给我爸妈和姐姐。你再帮我编辑一条短信,用微信发给我。”

      “好,文档发给你了,短信内容是什么,你说。”鹿冰花说道。

      ……

      凌晨一点钟,鸣强云与李冯还有鸣连的微信上收到了鸣诛发来的一份文档和一条短信。

      “爸,妈,姐,深更半夜还打扰您们休息,若您们睡醒了,请一定要看完这份文档中的内容和这条短信。

      我想用公司的资金和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救助因溺水而失去亲人的极度贫困和中等贫困的家庭。

      之所以想成立这个项目,首先是我自己想切切实实的多做善事,积累福报,能为社会多作贡献;其次,便是想成全自己的私心。六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一旦履行了所有赔偿,他们必是倾家荡产,生活艰难,我便是想从成立的慈善基金会中拿出一定的资金来用做公交车坠江事故的赔偿款。

      您们肯定要问我为何要这样帮助一个伤害了我,伤害了六条无辜性命的凶手的亲人,上面的文档内容,便是我的理由。

      以上,恳请爸爸、妈妈、姐姐慎重考虑,迫切盼望您们能够同意。”

      ……

      丰都中医院,特需病房中,鸣诛睡着了,神色平静,嘴角微微挂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鹿冰花侧躺在床椅上,面向病床,眨着一双鹿眼星目看着鸣诛,鸣诛将他心里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他明白鸣诛的用心,也明白鸣诛的目的,只是,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

      “诛儿,请给我一个缓冲和适应你的故事的机会和时间,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夜深人静,特需病房中,光线微弱,颇为安静,只有着空调微微的出风声和其上那绿色的温度指示灯明亮着。

      鹿冰花看着鸣诛,缓缓闭起了倦意的眼眸,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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