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盛夏》稞绿枝

21、原因

　　司机叹了口气:“看你模样也才17、8岁吧,高考也只有几天了,现在发生这种事……”
　　盛远有些烦燥地打断了司机的猜想：“没，我不参加高考，高考一过，我就去当兵。”
　　司机有些惊讶，眼睛顺势往车内镜一扫：“嗯，身体不错，当兵也是个好料子。”
　　前面是红灯，司机又瞧了瞧盛远，低声道：“有女朋友吧”。”
　　盛远眼神凌厉，将司机吓了一跳：“一般当兵的，现在应该都走了，没去的大概也就是有女朋友了呗。”干巴巴的解释。
　　盛远闭了眼；“嗯，她很温柔，很可爱。”司机笑了笑，到了医院，盛远掏出十张红钞票往驾驶座上一丢，司机没有拒绝 。
　　盛远坐在椅子上看见一个护士，喊住她：“我这样的情况怎么处理。”
　　那护士见他周身气压极低，忍不住发抖：“挂号，先挂号。”
　　盛远点头，让她走了，护士还没说完他就放她走了，不过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好吓人。
　　等医生叫到他的号时，医生被他吓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结果出来，腿骨折外加轻微脑震荡。
　　盛远皱了皱眉，让医生处理好，就离开医院了。
　　第二天早晨，陈然裹得严严实实的进了教室，夏天穿着秋季校服，好在她平常没什么存在感，所以连进教室时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异常，但孟然怎么会注意不到。
　　孟然扯着陈然的手：“然然你怎么穿这么多，不热么？”
　　陈然慌乱地垂下眼，纤细的脖颈上生出一层层细汗：“我……有点发烧，穿多了些。”
　　孟然容易糊弄，着急得手忙脚乱：“嘶，你怎么发烧了？马上要高考了，怎么办？找表哥！”
　　不等陈然喊住她，她就已经跑了，陈然痛苦地捶了捶脑袋，她那点小把戏哪儿能在他面前耍？
　　陈然望了望贴在黑板旁的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四天。
　　陈然望见盛远扶着拐杖，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座位上。身后不见孟然，陈然松了口气。
　　陈然惊诧地看着那根拐杖和盛远打了石膏的右腿，她僵硬的一步步地挪到盛远座位前。
　　盛远正不耐烦，看见阳光投上桌子的阴影，脸色阴沉地抬起了头。
　　陈然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涛汹涌，轻声开口道：“盛远，你跟我出来一趟。”
　　他们身后早不平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陈然怎么去找盛远了？”
　　另一个女孩八卦地说：“应该是谈恋爱了吧。”
　　那群人一脸嫌恶地看着陈然，却没人敢说一句盛远的不是。
　　盛远不想让陈然听这些了，但她的表情却是恬淡，眉眼上挂着温柔，于是他顺从地跟着她出去了。
　　到了偏僻的小道上，陈然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疼吗？”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是个会照顾人情绪的姑娘，还贴心地扶着他的手。
　　盛远调笑道：“怎么了，不是说好在学校不让人发现我们这么亲密吗？”盛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陈然“啪”地拍开他的手，奓毛了：“疼吗？”
　　盛远不知所措：“……不疼。”
　　陈然皱着眉，声音清脆：“真的不疼吗？”她仰起头，踮起脚尖，略大的领口往下滑，白皙的皮肤全是吻痕与抓痕，看了让人心疼。
　　盛远沉了眸子，声音低哑：“谁。”
　　陈然被他吓得哆嗦：“没。”
　　“谁。”
　　“没。”
　　“谁！”
　　“没！”
　　“陈然，你当老子瞎啊！吻痕和抓痕我都看不出来？”盛远气极了。
　　“袖子卷起来。”盛远命另般道。
　　陈然摇了摇头。
　　盛远咬牙切齿：“我帮你卷，你卷不卷，嗯？”
　　陈然坚定地摇了摇头，盛远一把攥起她的手，将袖子卷了起来，一片淤青，就连胳膊都肿得跟个馒头似的了。
　　盛远低声：“李钟妍是吧，老子这就去。”放开陈然的手，盛远往教室走去。
　　陈然伸手拉他的胳膊夹求道：“别去，她改了。”
　　盛远红着眼，额上青筋突起：“上次的账还没算完……”
　　“盛远！你为什么打架？”陈然哽咽着。
　　盛远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陈然冷声:“所谓的义气吗?晚上8、9点上我一个人提着一堆重物宿舍，你不心疼？放我在外那么晚，你放心？喜欢你的女生多了去了，我走了，下一个眼巴巴地望着。我吃醋不能朝你发脾气，我也不是你第一顺位，我乖，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但你伤了也不跟我说，我又凭什么告诉你我受的委屈？你习别去找李钟妍了，我们分手吧，我不等你了。”
　　盛远愣了，陈然松开他的胳膊，转身就走，她的背挺得笔直的，一下头也没回。
　　高考结束后，孟然小跑到陈然面前： “然然，考得怎么样？”孟然踢着地上的石子。
　　陈然腼腆地说：“应该可以考上华西林大学。”
　　孟然笑着点头：“我的第一志愿也填的这个，不知道考不考得上。”
　　陈然抚了抚扎起的低马尾：“肯定可以。”
　　孟然凑近身子，不怀好意地看着陈然：“我哥呢？我听他今天就走了，你不是要去送他吗？”
　　那天说完分手，她压根就没告诉阿孟。
　　陈然坦然地望着孟然：“我们分手了。”
　　孟然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分手了，我哥……答应分手？”
　　天空为纯色，丝丝柔云轻轻地游走，陈然心底注起层层涟漪：“我不知道他答应了没，但我不想等他了。”
　　孟然轻轻拥住陈然柔声道：“我陪你啊，我哥他一点也不好，让然然受委屈了对吧？”
　　或许是孟然的声音太温柔了，陈然崩溃大哭：“他一点也不好，我委屈了， 他不安慰我，用他认为对的方式解决问题，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陈然的哭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还以为她是高考没考好。
　　火车站，盛远篡着手中的票，温柔的女声从广播里传出来：“请Gxxxx的乘客尽管上车,距离发车时间还有15分钟。”
　　陈然红着眼睛和孟然躲在柱子后，孟然叹息：“哥他还在等你啊，你要不要去看一眼他？”
　　陈然轻轻摇头，声音沙哑：“不了，以后再说吧。”
　　眼看着发车时间到了，盛远只得登车，他红着眼将票递给检票员，登车。
　　整个暑假孟然都陪着陈然，距离开学还有一天，她要去报道了，孟然陪着她，两个人费力地提着一大堆东西往校门走去，刚一进去就被好几个男生围住。
　　他们热情极了：“两位学妹是来报道的吧，我们带你们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