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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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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清的强烈要求下，旅行者又将那堆成山的摩拉放回了背包里，跟着回到了对方的家。
这是一间非常小的房间，除去两张单人床外，就只能塞得下一张小书桌。
上面堆叠着一摞摞稿纸，能使用的空间仅有桌面的三分之一。
充满窒息感的同时，木桌的外观也令人两眼一黑，仅视线可及之处，就有两处凹下去的坑。
旅行者嘴角微抽。
真不知道宁清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创作的。
宁清神色平常，示意旅行者坐在唯一的一张座椅上，自己则走到床边坐下。
“说实话，我目前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但用一幅画换取十万摩拉，我受之有愧。”
闻言，屁股还没捂热的旅行者瞬间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卖了？
不行！
这可是继璃月的那位太太消失后，最合他心意的画风了。
“没有没有，您的创作水平对得起这个价格的！”
宁清顿了下， “多谢。”
空弯着眉头，将画作抱在身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对方下一句就说出拒绝的话。
宁清：“……我想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它的话，我可以再为你画几幅，起码要能对得起这个价格。”
反正了解那维莱特的任务一时半会完不成，他只需在平日跟踪时，抽出一点时间绘画便可。
“这，真的吗？”
宁清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旅行者先是喜悦，连眼睛都亮了一个度，然而随后，他不知为何开始迟疑，盯着宁清欲言又止。
宁清主动询问， “有什么要求吗？”
旅行者吞吞吐吐，“那个……能不能约特殊的稿子啊，就是，有点点那个的。”
宁清噎了一下，眼神晦涩。
“暂时不行。”
旅行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呸了两声。
“没事没事，您按照自己的风格来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得知宁清是背井离乡的璃月人，空主动提起璃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藉此拉近二人的熟知度。
只不过宁清兴致不高，只是简单地低声应答。
他的手掌缓缓移动到自己的小腹前，压了压。
旅行者再不走的话，他怕是真的要饿死了。
好在旅行者察觉到他状态不对，草草结束了话题。
“最后一件事情！”
旅行者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宁清休息，语速飞快。
“我能不能把您的画刊印发行啊，一定会非常受欢迎的！”
开玩笑，这可是神迹下的大审判官啊！
要知道，纵使那维莱特明确表示过，他的形象权可以随意供枫丹人民使用，可大家出于尊敬，又或是出于畏惧，从未有媒体公开发行此类作品。
空都能想象出，他们因此大赚一笔的场景。
宁清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低着头凝视自己的右手。
在中指与无名指的尾端，横亘着一条清晰的疤痕。
嘶声力竭的声音恍如穿过时空，重现在他耳边。
“滚，你给我滚，你就该一辈子画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宁清，你记住了，你要是还有良心，这一辈子都不要用他教你的本事，我们嫌脏。”
“砰砰砰——”
敲门声将宁清从失神的状态拉回，他恍惚地看着走进屋的好友。
“快帮我拿一下！”
时幸左手拎着一袋五颜六色的甜品，右手拖着两个饭盒，冲进房间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旅行者，连忙去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裤子。
“啊，幸好幸好。”
整理好形象后，他才看清旅行者的脸，后知后觉屋里多了两个人。
时幸先捞起一脸虚弱的宁清，打开饭盒后递给他。
“怎么半天不见就饿成这样了，快吃快吃。”
宁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你从哪弄来的食物？”
时幸躲开话题，“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吃。”
宁清没动。
时幸扒拉了两口饭，实在耐不住他怀疑的眼神，大声嚷嚷。
“我打工挣来的行了吧，算我求你了，你快吃吧。”
宁清还是怀疑，但也没有继续和他犟，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待时幸狼吞虎咽完，这才有精力同屋内出现的另外二人对话。
空和派蒙很识趣地开口自我介绍。
时幸“哦”了一声， “是你们啊。”
拯救璃月的大英雄，同时也是他们在璃月征战天下时购买力最强的顾客。
时幸心底有些不安，“你们是来……”
不会是扒到他们的马甲了吧？
一分钟后，时幸拍案而起。
“什么？你们是来抢我饭碗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几句话下来，原本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的空也渐渐回味过来。
“所以……你是宁清的代理人？”
旅行者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你有意见？”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能让一身才华的宁清窘迫成这个样子。”
“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事！”
……
在两人的矛盾进一步升级前，宁清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房间。
他们的居住地位于枫丹城的最外围，由于位置偏远，房租便宜，租客多半是经济拮据的人们。
宁清刚走出去，就听到了不远处几名青年骂骂咧咧的谈话声。
“这日子真是一点都过不下去了。”
“欸，枫丹的有钱人那么多，怎么就不能莫名其妙给我点摩拉呢？”
“人家只是有钱，人家又不是傻。”
“你这话说的不对，有钱人也分心善之人和心狠之人。”
“什么意思？”
“昨天被关进去的帕尔默知道吧，大家族的人，自掏摩拉买食物分给小孩子，却被大审判官判有罪，这不是典型的例子吗？”
“你是想说大审判官……”
“嘘，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可以理解，报纸上不都说了吗，那维莱特不是人，是男美露莘，美露莘怎么会知道人生疾苦呢。”
“我觉得你想多了。”
“啧，你可别忘了，枫丹是水神的国度，那维莱特只是做了一段时间大审判官而已。”
“……”
一直听到他们聊完，宁清才迈开脚步。
这和他打听到的消息不一样。
来之前，他向一位博学多识的客卿请教过。
客卿这样评价：如果说枫丹的水代表着正义，那么那维莱特便是控制水流的闸门，他在某些地方的高度就连神明也难以企及。
虽然最后一句话有待商榷，可那位客卿语气中的笃定却是实打实的。
起码，那维莱特不该被这几人妄自评价。
宁清摇摇头，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
他和那维莱特未来唯一的交集，只可能是自己画本子被他逮到了，由他亲自押到歌剧院进行审判。
运气好的话这辈子还能出来，运气不好的话……
本子的男主角便可以换成更加神秘的大典狱长了。
宁清将旅行者预付的十万摩拉换成了更便捷的币，一路来到了邮局。
工作人员早已下班，只剩下机械机关处理简单的工作。
宁清拿出九万摩拉，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信封里，又拿了张最贵的信纸，一笔一画地写。
[吾妹，见信安。]
提笔许久，最后就只落下了六个字。
[一切安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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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旅行者已经离去，只有时幸一个人坐在床边。
宁清本以为，以时幸的性格，一定会被方才的争吵气的不清，然而实际情况却出乎他的所料。
时幸竟然温声嘱咐他不要熬夜，还大力夸赞旅行者是他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宁清觉得时幸的脑子可能坏掉了。
他把五千摩拉交给时幸，挑灯坐在了那张破烂的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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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将旅行者的稿子画好。
得知今日那维莱特有庭审，宁清只得拜托时幸将画稿转交，自己则匆匆跑到去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这次的庭审依旧大差不差，宁清没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
结束后，宁清按照惯例跟在那维莱特身后，远远地观察他。
好消息是那维莱特今日终于有了私人行程，在乘坐巡轨船返回沫芒宫后，他又搭乘另一趟航线，去了枫丹左侧密集的山脉处。
至于坏消息……宁清将笔记本收了起来。
那维莱特已经发现他了。
宁清有好几次都将人跟丢了，可沿着路线向前走一阵后，就会发现那维莱特静静站立的身影，毫无疑问是在等他。
跟踪被发现，却又不戳穿，这让宁清很是头疼。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宁清想不明白，于是决定维持现状，静观其变。
待四周地势渐渐宽阔起来，宁清终于想起了现在身处何处。
美露莘的家，海沫村。
宁清眺望远处巨大的魔神残骸，心道自从离开璃月后，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色了。
难道说，那维莱特是想家了，想回海沫村看一看？
这一观点很快被宁清自己否定了。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海沫村，一部分植被的生长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甚至有不少发生了异变。
果树的枝干高耸入云，枝头上挂着的泡泡橘从拳头大小长成了半人大，油光锃亮的表皮好像要包不住果肉，橙色的外壳下剧烈涌动的痕迹清晰可见。
就连最普通的茉洁草都比宁清还高。
与之相对，另一批植被怪异地衰老了。
原本壮大的垂香木仿佛一顺间被人吸干了生命力，继续几秒，便化成了一堆枯枝，最后成为粉末，被风吹散在密林里。
神奇的是，在宁清踏进这片区域前，没发现任何异像。
那维莱特像是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水蓝色的元素力流转，宁清面前的植被很快恢复了正常。
一条小路出现在两人之间。
那维莱特冲他点了点头。
宁清没有片刻犹豫，抬脚向那维莱特走去。
“又见面了，阁下似乎不是局内之人，为何追随我到这里。”
宁清看了眼依旧临危不乱的大审判官，“顺路而已。”
“阁下的路似乎顺得有些远了。”
宁清想了想，“抱歉，我并不知道这里会这么危险。”
不待那维莱特回答，他又说，“需要劳烦您保护我了。”
那维莱特没有多说。
“跟紧我。”
不得不说，那维莱特的实力是真的很强。
宁清常年在外奔波，也遇见过不少怪异之事，譬如须弥的死域，虽然麻烦了些，但总归会有清理的方法。
此时的险境不亚于死域，那维莱特却只是单手溢出元素力，周围的植被就尽数恢复了原状。
一路推进，他们很快找到了异变的根源。
那维莱特向宁清解释，“是地脉的力量外泄造成的。”
宁清点头，向后退去，将那维莱特身边的区域让出。
可以看出，即便是小规模的外泄，那维莱特也没有放松警惕，释放出远远超过的力量经行遏制。
水元素力幻化成一个巨大的网，从上而下将源头包围了起来，待到外泄的力量被收回，那维莱特又释放出一个复杂的水蓝色纹饰，将其覆盖。
宁清松了口气。
那维莱特却皱眉，另一只手也开始释放力量。
“等等，有些不对。”
喀——
话音刚落，封印突然龟裂，一股与之前的地脉力完全不同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向二人卷来。
宁清惊了一瞬，才发现那维莱特似乎动不了了。
他咬咬牙，飞奔上前拉住那维莱特的手腕，将他向后拽。
“快走！”
“等等。”
下一瞬，两人同时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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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