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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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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提瓦特大陆上，若说参与人数最多、期待值最高的官方场合，枫丹审判庭的庭审定能有一席之地。
枫丹人民似乎对其情有独钟。
不论是前天的“咖啡店老板使用稻妻进口水源导致顾客肠胃过激蠕动”，还是昨日的“被告一次性清仓购买甜品后是否应当赔付后来顾客的损失”，审判庭皆座无虚席。
今日也不例外。
在经过激烈的角逐后，歌剧院内所有的徘徊者皆被“请”出了门外。
对此，没有抢到座位的人吐槽另一批人瞎凑热闹。
抢到座位的人则表示这完全是他们勤奋使然。
“怎么，你们是第一天知道位置难抢吗？”
“看到最前排的那个黑发少年了吗？人家一个璃月人都知道排队宜早不宜晚，自己起不早就别瞎xx。”
而此时，被多次当作“模范”的少年正低头在纸面上写着什么，神情严肃，丝毫没理会后方的动静。
争论一直持续到歌剧院的大门被重重关上。
“砰——”
权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
“肃静！”
瞬息之间，喧闹声尽数停止，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威严站立着的蓝白色身影。
那维莱特，枫丹那位名望极高的大审判官。
黑发少年的右侧，一位远看装束时尚、近看衣服码数全不匹配的男子啧了几声，凑近自己的同伴低声询问。
“嗯哼？”
宁清收回视线，瞥了眼那颗快凑到自己脸上的脑袋，又往下看了看，毫不留情地把他往外推。
“你想裸奔吗？”
顺着他的视线，时幸看到了自己正在往下滑落的腰带。
“嘁，没意思。”
时幸整理好衣服后坐了回去，撑着脑袋继续观看。
审判仍在进行。
在水神大人的高呼声中，原告开始了激辩。
直到这时，宁清才知晓今日审判的前因后果。
此案是昨日“甜品贩售案件”的后续，只不过先前的原告成为了被告。
自称是“灰河居民代表”的男人紧紧握着一份转赠文件，一边对着被告席上东张西望的胖男人指指点点，一边慷慨陈词。
“那维莱特大人，帕尔默不仅没有浪费粮食，反而无偿将蛋糕赠与孩子们，比起他，对面这个随意污蔑别人的人才更应该被抓近梅洛彼得堡啊！”
胖男人抹了把汗，不知为何一直没说话，不停地左顾右盼。
见他不反驳，“居民代表”的气势愈发强烈。
“幸好帕尔默坚持签署赠与证明，不然就要白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了。”
说到这，场下观众的议论声四起，不少人都是昨日的与会者，知晓那位名叫“帕尔默”的年轻人的审判结果。
——被谕示裁定枢机判定为有罪，刑期一个月。
借着喧闹声的掩饰，时幸低声吹了个口哨。
“咱们来之前可是特意打听过，枫丹这个神秘的仲裁机器从未出过岔子，难道说，几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让咱们碰上了？”
在他旁边，宁清点了点头，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
[五分钟，依旧面无表情。]
时幸勾头想看，宁清却快他一步合上笔记本。
“嘁，小气。”他抬起头，视线掠过坐姿端正的大审判官，转头落在后上方的水神座椅上。
少女模样的神明正津津有味地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她真好看。”
宁清难得主动跟自己这位精神状态堪忧的好友搭话。
“小点声，忘了我们为什么离开璃月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画的本子被千岩军查封了？”
宁清面不改色，“你记错了，明明是因为你给玉衡星寄情书还被人扒了马甲。”
“哪有的事……”
宁清继续说，“而且你还给凝光大人寄了一模一样的信。”
“寄错了嘛。”
“你还给往生堂堂主也寄了一份。”
“哈哈……”
“还有甘雨小姐。”
接收到四周投来的视线，时幸努力把自己缩在椅子的遮挡范围里。
“小点声，怪丢人的！”
宁清思索了两秒，凭心觉得身边这位不像是能说出这句话的人，除非——
“你也想给水神大人寄。”
果然，宁清刚说完，时幸就立马眼神闪躲着反驳。
“说什么呢，怎么会，听不懂你说话。”
宁清先转头看了看水神的座位，由于视野盲区，他只能看到芙宁娜半歪着身体后露出的几片衣角，她似乎在轻晃身体，看起来颇为放松。
宁清松了口气。
他又看向正对面的那维莱特，恰巧此时，对方也看向他们，视线骤然交汇在一起。
宁清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开庭到现在一直面无表情的大审判官眉头竟然沉了几分。
宁清的语气少有的严肃。
“你最好别打水神的注意，一个陌生国度的神明可不会像璃月七星那样大度。”
时幸嘀咕，“派千岩军把我的衣服扒光了，这算哪门子大度？”
宁清不想再同他争论偷衣贼到底是千岩军还是盗宝团，低声警告。
“你这两天别来歌剧院了。”
“凭什么？”
欧庇克莱歌剧院可是水神唯一固定出席的场所。
除了这里，他还能在哪见到她？
总不能去大街上偶遇吧？
感受到上方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宁清深呼一口气。
“不然你来当下个本子的男主角？”
“……那还是别了。”
他怕卖不出去，赚不到摩拉，两人一起饿死在枫丹。
“肃静！”
终于，在“居民代表”的强势言辞下，被告放弃了争辩，表示自己听从判决。
很快，谕示裁定枢机给出了最终的判决。
【有罪】
毫不意外的结果。
在一众人的欢呼下，被告最后看了一眼紧闭大门，任命地低下了头。
要说最激动的人，当数“居民代表”无疑，在狂灌一杯水后，水元素暂且得到补充的他似乎并不打算停止，依旧向那维莱特诉说请求。
“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既然帕尔默的罪名被推翻，他是不是可以从梅洛彼得堡出来了？”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寂静。
审判庭成立数百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被判处罪行的犯人提前出狱的情况。
当然，越狱者除外。
那维莱特依旧端坐着，摇了摇头，看向许久没出声、竭力降低存在感的水神。
芙宁娜：“……”
她沉默了几秒，而后突然起身，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哈哈哈——”
随着身体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的笑声很快填满了整间歌剧院。
宁清和时幸同众人一起抬头。
“你的意思是，谕示裁定枢机昨日给出的答案是错误的？”
“居民代表”的后背瞬间被汗湿。
“还是说，你在质疑它，质疑大审判官，以及，质疑我？”
“我，我没有……”
芙宁娜挥了挥手，坐回椅子，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不如这样，我亲爱的子民，和你的神明来一场激情四溢的对决吧，看一看谕示裁定枢机会给出什么样的结果，哈哈，真有趣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居民代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拒绝了芙宁娜的提议。
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敢和神明对决。
注意到那维莱特叹了口气，宁清连忙打开笔记本继续记录。
[叹气时胸腔的起伏肉眼不可见。]
顿了顿，他又在后面加上了几个字。
[有待进一步观察。]
没办法，干他这行的，讲究细致入微。
很明显，没有人打算和水神来场对决，谕示裁定枢机的结果依旧有效，帕尔默也只能在梅洛彼得堡老老实实砸螺丝。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散场后，时幸怔怔地望向已经空出来的水神座椅。
“其实，你画我也不是不行。”
宁清缓缓捂住耳朵，“快把话收回去，我就当没听到。”
时幸还想讨价还价，“我就一个要求，把我身材画好点。”
“艺术取材于实际。”
“超，宁清你什么意思？！”
宁清把笔记本揣进怀里，越过他直接往外走去。
这场审判的时间格外得短，宁清看着还没移动到正南方的太阳，心中生出临时计划，把家门钥匙递给了身后慢半拍的时幸。
“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又被特巡队抓了。”
他可不想连续两天都去沫芒宫捞人，还是以“衣衫不整，有伤风化”罪名被临时拘禁的。
提起这茬时幸就压抑不住心中的郁闷。
要说十天前，他和宁清的马甲也算是璃月赫赫有名的创作者。
宁清负责对市面上大火的轻小说形象进行二次创作，他则负责本子的定装与销售，两人很快赚到了不少摩拉。
然而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啪，夭折了。
他的马甲被扒后，连带着制作本子的据点也被千岩军一窝端了。
他和宁清身无分文地开启了流浪生活，准备到枫丹后东山再起，谁能想，东山还是个小土坡呢，就又被推平了。
——他的衣服在睡觉时被偷了。
而且，只偷了他的，没偷宁清的。
最后两人好不容易蹭船来到了枫丹，宁清抵押了他师父留给他画，才堪堪租到了房子。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现在连一摩拉都掏不出来了。
时幸闷声追问，“你干什么去？”
“挣钱，给你买衣服。”
“哦，哦？”时幸反应了一会，后知后觉地拉住他。
“你不会想……”
虽然他确实迫切地需要一套合身的衣物，但也不至于让宁清去走歪路。
宁清停下脚步，攥紧了拳头。
有时候真想掰开时幸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气归气，好朋友就这一个，他只能耐心解释。
宁清示意时幸看向歌剧院拐角处站立着的那维莱特，他正在与那位胖胖的被告人交谈，身边围了不少警卫队服饰的美露莘，皆仰着头听他们说话。
即便隔着百米远，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大审判官挺拔的身姿。
蓝白色相间的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束在耳后，颈前繁冗复杂的领饰极其精致，每一处褶皱都似乎是被精心设计好的。
上至门襟处用以装饰的菱形衣扣，下至垂在腿间的燕尾式衣摆，都整齐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再结合上那维莱特沉稳的神情，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可于宁清而言，对方越庄重，他越头痛。
“你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直面无表情的。”
时幸环视围成一圈的美露莘警官们，若有所思。
“毕竟是美露莘嘛，据我观察，美露莘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他们出发去枫丹前曾考究过，据知名报社报道——那维莱特其实是一只男美露莘。
宁清：“就算是美露莘，也会有喜怒哀乐，我需要观察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状态，尽快收集素材。”
说话间，那维莱特已经准备离开，宁清连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开文啦，评论区掉落红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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