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铎玫瑰（Henry/Charles）》鸢尾君

1、第 1 章

　　都铎玫瑰

　　度铎王朝 The Tudors
　　配对 Henry/Charles
　　Disclaimer：有的属于历史，有的属于showtime（比如国王和公爵的俊美容貌？）。
　　大体内容涉及到1515年左右的一次英法大战。这次大战在电视里并没有拍出，大概是归结到后面第四季里的出征了。当然史实上的1515年的大战时候，亨利并没有亲征，查尔斯有没有封公爵也还不清楚（他大概还是个子爵？）但是亨利和查尔斯在第二季末见到简西摩的父亲Sir John的时候提到了这次大战，Sir John还提到查尔斯是先锋，勇猛无比，结果被亨利大笑。这个故事，大概是这次战争的，我的续写吧。

　　1
　　里斯家住约克郡，今年刚满十七，家里排行老三，在集市上见到征兵，便领了补贴回去和帕金斯家的大女儿，他的未婚妻告了别，参军随着英格兰的国王来到了法国。

　　他刚刚入伍，训练的时候嫌他身板瘦弱但人还机灵，便让他在军中后勤。天将要黑，就拿着火炬区将营长前的火炬一一点起，让整个营帐亮堂起来。

　　他们在Calais驻扎已经有两天了，第一天大家安营扎寨，晚上还喝了点酒。第二天他们的国王骑着高头大马，穿戴着银色的盔甲，身前别着都铎家的玫瑰，在都铎家的旗帜下昂首走到他的帐前，“为了英格兰的荣誉，为了亨利八世！”国王拔剑喊道。

　　他身后的将士们也拔出佩剑，“为了英格兰的荣誉，为了亨利八世！”

　　整个阵营，喊声震天。里斯有一刻觉得全英格兰的灵魂，都在跟着叫喊，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的国王。这样的队伍定当战无不胜。

　　作为一名最下层的小兵，里斯完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出总攻。不过他见到每次站在国王身后的公爵大人每天都在严格操练，这位白盔白甲的公爵和他们的国王一样年轻，一样英气逼人。他拔出剑指挥着每一战队的位置和行动次序。

　　里斯没上过战场，可是仿佛这两天的操练都早已十分成功，他完全可以想象，那位南方的公爵一声令下，数万英格兰士兵就可以攻城略池，无可抵挡。——即使是里斯这样对实地战争认知甚少的人，也知道，我军早已准备完好，离大战怕是不远了。

　　这一天天黑的晚，里斯提着火把去依次点亮帐子前的火把。天气很好，适合行军，干燥而有些凉爽，甚至能看到些晚霞。周围走过的士兵都是趾高气昂，毫无疑问，任何一个这里的人都比里斯的级别高，所以他只能埋着头不停地说，“长官好，”走到国王的营帐门口，里斯觉得有点紧张。来自约克郡小乡村的里斯，第一次和英格兰的国王只有一帐之隔！他颤抖地举起手里的火炬去点燃悬挂在帐外的火炬。

　　出乎意料的是，国王的营帐里居然是熄着灯的。可能国王已经就寝。

　　国王的营帐旁边是公爵的营帐，里斯走到旁边，门口的侍从是他的老乡，一起被从约克郡征兵来的红头发大卫。大卫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里斯，你过来在门口呆一下，替我一下！”

　　“你要干什么？”里斯问道。

　　“人有三急，快，”大卫还不待里斯答应，就提起一只小火把往后面奔去了。

　　里斯站在公爵的帐子门口，头脑发木。这可是白天那位指挥的萨福克公爵的营帐？！他们的先锋，他们的指挥将军？

　　还没等他兴奋起来，帐子里传出了一阵笑声。不止一个人，似乎是两个男人的笑声，其中一个无疑是公爵了。里斯下意识地靠近了帐子，想更近一点的听到那声音。他只是约克郡来的小兵，这回果然是见了大世面了，回去他要告诉伊萨贝尔这一切。当然，在他的故事里他可不是一个只管后勤的小兵！

　　帐子里的声音明灭不清，里斯靠上去渐渐听得明白。两人相继发笑，有一个声音说“查尔斯，不愧是我的查尔斯，大战临头能够这样的心态。”

　　另一个声音，“只要你乐意，我们可以再来一轮。”

　　之前的声音大笑，“你明天可得给我冲锋陷阵！”

　　“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啊，”那个声音痞痞笑起来。

　　再听下去，就不太清楚，就在里斯准备放弃只是，微弱的吟哦之声渗入他的耳鼓。男子的呻吟喘息一声急过一声。里斯虽然只有十七，却也顿时
　　明白了帐内之事，脸红到脖子根。

　　他被烫了一样退回来，公爵的事情可不是他该管的！该死的大卫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这时他听见帐中传出清晰的一声呻吟夹杂着亨利二字。

　　亨利，那可是国王的名讳。

　　2.
　　查尔斯叫人提了水进来，他和亨利就在他的帐子里洗涤了一番。

　　“现在好好睡吧，陛下。明早得要些起来。”光是穿上那几十斤重的铠甲就要好一会儿。

　　“嗯，”刚刚欢爱过的亨利全身慵懒，他霸占着查尔斯床的大半，“我想回我的帐子。”

　　查尔斯不太理解地望着他，“如果那样你睡得更好，当然，陛下。”

　　“不，”亨利赤身裸体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来，“大战前夜，王帐空虚可不是好兆头。我父亲说过。”

　　查尔斯在床边坐下，“也是，陛下先回去，我让侍从把盔甲送过去。”

　　亨利靠过来，右手搭上查尔斯的脸颊，他淡蓝色的眼眸直望进查尔斯的眼里去。半晌，亨利叹了口气，用手摩挲了一下查尔斯的脸。

　　亨利在不安。查尔斯知道，英格兰的国王从来不会畏惧，不会不安。可他知道亨利，在不安。哪怕他的国王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哪怕那面具卸下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查尔斯知道他没有错。所以亨利才会在晚饭后便跟到他的帐子，和他□□，依偎，不肯离开。亨利，在为明天的大战而不安。

　　“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查尔斯问道，仔细地观察者亨利的表情。

　　“你想和我一起睡我那边？”亨利问道。

　　“我想和你在一起，大战之前。你知道，我冲锋在前，刀剑不长眼，万一……”查尔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耳边呱地一声，眼前一黑。

　　——他居然被扇了一巴掌！

　　是的小时候他和亨利也常常打来闹去，亨利气不择言的时候甚至会一巴掌下来。可是他总能及时闪开，亨利也就只能作罢，并不会责怪他居然没有对国王逆来顺受。

　　而让他冒火的是，这次他被扇了一巴掌，他居然还不能发作。因为亨利的手，居然在颤抖。“布兰登你听好了，你再敢在战前说这种鬼话，扰乱军心，你就等着被判叛国罪吧。”

　　说完亨利抱着睡衣气哼哼地跨出了帐子，走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查尔斯满脸委屈，却也不知道到底错在哪，压着脾气抱着衣服跟着亨利走出去。见鬼，他又要去费力哄哄他嬗变的国王了。好在——至少这也算是个干扰，让亨利对他生气，总好过让他为大战心焦。那样的不安而焦虑的国王，莫名地让查尔斯心疼难当。

　　6月7日更新~~~~~~~~~~~~~

　　3
　　大战即日，
　　萨福克公爵带领几千英格兰士兵冲锋在前，别的将领紧随其后。公爵和先锋部队勇猛无比，英格兰军队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丢盔弃甲的法国士兵，受惊的马匹四处奔跑。国王大喜，决定亲自下战场。带领着主力部队前去杀敌。

　　首战报捷，士兵们欢欣鼓舞。法军溃败几十里，而英军损伤甚小。

　　亨利杀的兴起，正待鸣金收兵，忽见一小股法军像西逃去。他不及细想，吩咐大部队留在原地，带着身边的几百人就追了过去。说不定可以抓到他们的主帅呢！

　　查尔斯远远看到国王分兵而去，心里大惊，这是年轻的国王第一次出征，而对手又是宿敌法国，国王急于杀敌理所当然。可是这一路……赢得似乎太过轻松，查尔斯总觉得，有些什么被遗漏了。

　　“先锋部队跟我走，为了英格兰！”查尔斯拍马朝着亨利的方向追去。但愿他只是太过小心。

　　亨利的部队追出不远，见到那一小股法军逃往城内。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只要他能跟住他们在他们关上城堡大门前攻过去，城堡就成了囊中之
　　物！想着亨利快马加鞭，让后面的部队跟上，全速追击。

　　就在亨利的部队接近城堡大门的时候，他听见后面喊声震天，回头一看，俨然是萨福克公爵带兵到来。亨利觉得军心大振，心想着可不能又让查尔斯抢了头筹，拍马帅先进入城堡，“让他们领教一下英格兰国王的雄风！”

　　查尔斯的部队随即跟上，可那一瞬间城堡的门居然开始关上。而城墙上的等待已久的弓箭手也探出头来，箭头上反射出寒光。

　　“糟糕！”亨利心知中计，凭借他带来的几百勇士，如果完全被围攻在城堡之内，怎么也不是对手。他调转马头，急欲出城，“冲出去，英格兰的勇士们，冲出去！”他喊叫着。后面跟进来的士兵却不知状况，顿时英军乱作一团。

　　弓箭手们似乎想再折磨一下英国的国王，并没有开始射箭，只是继续关闭城门，等待他们成了瓮中之鳖，再好生伺候。

　　全部冲出大门怕是不可能了，亨利大叫着让士兵给他闪开一条道路，作为英格兰的国王，他可不能被活捉在此！可是四面皆是敌人，城门只剩下一条缝隙，如何能够赶出去？！

　　就在一切即将陷入混乱和绝望之时，城门的缝隙里闪进一匹马，马上的人穿戴银白色盔甲，手举着佩剑和盾牌，吼道“保护国王！让路！让路！”。那不是萨福克公爵是谁？

　　英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让开一条道让他们的国王退回去，举起盾牌，等待着敌人的攻击。法军的弓箭手再不等待，箭如蝗虫一样漫天飞舞。萨福克公爵大喊了一声 “为了英格兰！”从士兵们让出的道路冲进了城堡，他挥舞着利剑杀出一条血路，劈开飞来的箭。“保护国王！”“先锋部队撑住城门！”

　　他驾着马从士兵中飞奔而过，“亨利，快出去！现在！”

　　亨利知道情势紧急，也不多说，用手中的盾牌保护着自己，拍马往城外冲去。

　　国王和公爵在漫天的毒箭中在一刹那间马头交错。

　　一个向里，一个向外。一个冲出重围，一个深入圈套。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一个瞬间的事情，待国王冲到城门外，在弓箭手的攻击下，先锋部队终于扛不住再次让城门合上。亨利回头在漫天的箭雨里见到门迟缓却有力地关上，依稀还能见到查尔斯的白色盔甲，他在指挥着士兵门奋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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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请赶快随我们撤退！”巴斯托爵士一边为国王抵挡着法军朝城堡外射来的冷箭，一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公爵大人的吩咐，请国王立刻随我们撤退。”

　　在城门外，能不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

　　他的士兵，他的将领，他的查尔斯！

　　亨利抓住缰绳咬紧牙关，“我们有多少人？”

　　巴斯托回答“两千，陛下，可是刚才损伤不少。”

　　“英格兰的勇士们，随我去攻取这座城堡！”亨利调转马头，竭声喊道。

　　“陛下，公爵大人吩咐即刻撤退！而且眼下的两千士兵都是先锋骑兵，没有攻城的工具和步兵，没有弓箭手，如何能攻打城堡。陛下，如果您执意要进入城堡，那公爵大人一番心血……”巴斯托顾不得国王的脾气，在战场上，他必须直言。

　　“不要跟我提公爵大人，不要跟我提你们的公爵大人，如果你们还记得他一分一毫，就应该跟我冲进城堡救他出来！”亨利吼道，正待巴斯托回答，一枚冷箭嗖地穿过他的胸膛，巴斯托翻身落马，抽搐了两下，血溅了一地。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副将冲上来，吃力地抵挡着朝城外飞来的箭枝，“请快随我们撤退！”

　　“不。我是英格兰的国王！你们让开！他双眼通红，几近疯狂。几欲拍马冲回城堡，都被几名将士横马拦住。

　　“陛下，您请三思，您还没有男嗣，请务必小心决策！”副将犹豫再三，见情势紧急，不得已还是道出每个英国将领心里都清楚却都不敢轻易言说的这句话。

　　果然，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猛击在濒临崩溃的亨利胸口。他握着缰绳的手颤抖起来，实际上他全身都开始颤抖。他还没有男嗣，如果葬身于此，度铎王朝就完了，英格兰的国王必将改姓，他父亲奋战来的江山，他的天下。

　　他是英格兰的国王，亨利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努力想止住双手的颤抖。待再睁开眼，他夹住马腹道，“你，带领你的部属继续冲击城门，你，”亨利指着另一将领，“整理余部掩护进攻，然后派人调遣主力部队攻城！告诉他们，他们的国王在这里等着！”吼完指令，亨利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灰色砖石砌的城堡，随副将退到几百米外，开始调兵遣将。

　　在英格兰国王的亲自指挥下，士兵们士气大振，城门被城内和城外的英军合力推开。城内的士兵丢掉马匹，纷纷涌出。刚逃出城门有的却不免仍被高处的弓箭手射中，功亏一篑。亨利退到箭的射程之外一边指挥陆续赶到的援兵布阵，一边却片刻不移地注视着城门。

　　等到士兵们都出来得差不多了，却始终没有看到公爵的影子。亨利无法冷静又举起盾牌冲到前方，见到逃出来的士兵俯身抓住士兵的衣领，“萨福克公爵在哪里？！”士兵死里逃生，待看清提问的人乃是国王，大惊之下说不出话，只是伸手往后指。

　　亨利松开他的领子随着他的手往后看，只见城门处闪身而出一个人影，虽然被血污侵染，他仍然认得那盔甲，正是查尔斯。那人闪出门来却并不急于逃跑，在城门下背后贴着城墙似乎在和周围的士兵吩咐什么。

　　直到此刻，亨利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英格兰的国王握紧佩剑，御马上前，“英格兰的勇士们，效忠你们的国王的时候到了，冲！”

　　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在法国人的箭下丧生逃窜，却苦于一直没有等到国王下令攻城的士兵们再也按耐不住，一声令下由骑兵领路，弓箭手掩护，步兵压阵朝城堡攻击而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