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限》漫橙子1

3、出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只是没想到男人又回来了，面容憔悴、颓废，一回来就回屋里了，连续几天孟可都未见到男人走出过屋里，但饭点到了会看见爷奶端着饭进去，再把空碗收拾出来，爷奶两人眼中都是藏不住的担忧，也能听见爷奶进屋劝解男人，但只有爷奶的声音，男人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很快被打破，孟可还是静静坐在树下看着天空的月亮发呆，今晚的月亮很亮，亮到都能在漆黑的夜晚里清晰的见到各种东西，还有清晰可见的影子，一通电话打来，爷奶的屋内很快亮起灯光，随后便是男人的屋内亮起灯光——
　　“生了！女娃娃”是爷的声音，惊喜透着激动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会，便传来男人的声音：“生了？生了？”一连问了几遍，激动里透着不可置信般

　　“生了！头天晚上生的，现在就在医院里头！”爷回复道

　　终于响起奶的声音：“亲家在医院照顾着，放心，明天我们一道去看看……”

　　“不行，我不放心，现在就去瞅瞅。”随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孟可站了起来，望着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辆老式自行车被推了出来，年轻人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打着手电，跨坐上自行车，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望着越来越远的灯光，孟可突然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酸涩带着失望……

　　“吱呀——”身后的大门被关上，同时带着两三声叹气……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一天天过去，年轻人和她的妻子还未归来，只是偶尔打来几次电话说说近况，通过这几通电话和晚间爷奶的闲聊中得知——年轻人的妻子不愿回来，这也情有可原，毕竟第一个孩子是在这没的，但一直不回来也不是办法，家里的农活不能耽搁了。

　　又过几日，爷接了一通电话，抱上一床被子放在三轮车上，慢慢骑远……

　　孟可百无聊赖的看着爷的身影慢慢变小，最后直接躺下——太无聊了，虽然也很有趣，但日复一日，孟可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兴趣盎然慢慢变为平淡。

　　奶这时候还没回来，在田地上农作，孟可想了想，翻了个身，目光望向远处，不时有几只小鸟飞过，体态轻盈又显得自由极了，孟可打了一个哈欠，最近不知为何很容易感觉困，且都是一下就睡过去了，醒来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一语成谶，待孟可醒来时正碰见年轻人和爷在争吵，楞了好一会儿，孟可才站起身，走近了些，但还是未进屋。

　　“不肖子，家里的那些地你说不耕了就不耕了？你就听花子那丫头说，你在外头怎么能谋？又没有什么手艺，出去怎么活？”

　　“怎不能活，没有手艺我学不就好了，跟哥又没两样，哥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你哥跟你能一样吗，他一出来就去学了，再说受了多少苦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不是一样吗？受点苦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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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父子吵的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氛围就像是要是有把火就能立马爆炸的炸药桶般激烈，孟可就静静的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看着里头上演的闹剧，没过多久，父子俩似乎是没得吵了，又或是吵累了，两人都静默不出声，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压抑极了，只有爷吵架过后不停想要平复下来的急促的呼吸声……

　　如此压抑，孟可顿时觉得有点难受，转过身走到枣树下，倚靠着枣树坐了下来，脑海里又想起自己和父亲对峙的、争吵的，吵后冷战的时候，真真是难受的无以言表……

　　不过从争吵中孟可也知道了他们为何大吵一架——年轻人的妻子还是不愿在家，竟然直接带着不足月的小孩直接跑到外地去了，结果未过几天又打来电话哭着说让年轻人和自己一块儿在弟弟家那边打工，不想再重蹈覆辙，要是不来直接离婚算了……

　　之后便有了现在这一出……

　　“哒哒哒……”

　　是奶骑着三轮车回来了，只见奶把车停在了枣树旁，拿起了放在三轮车里的家伙式，刚要拿进屋里，看见一脸沉默的两人，便把这些家伙式直接放在门口，随后一进门便开口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都没开口，奶直接拍了年轻人一下：“你爸不说你说，又干什么事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瞬才开口说道：“我打算去外头干活。”

　　奶又拍了年轻人一下：“是花子说的吧，决定好了？去哪里？做啥？”

　　“……还没，先去花子她弟那边，之后再看……”

　　奶知道年轻人说不出什么来，但也知道花子为什么不愿意在家呆，对年轻人的想法没有说反对也没说认同，只是让年轻人去把外头的东西规整好，自己拉着丈夫回房间说话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