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山要海更要你》全糖灭菌乳

5、回忆初识

　　在手机的闹钟第五次响起时，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动作，只是颇为不满地皱起眉头，没有一丝要起床的意思。
　　闹钟暂停后，房间里十分安静。
　　一分钟后韩柯钰忽然惊醒：今天开学啊！
　　想起这茬，韩柯钰从床上一个弹射，健步冲向卫生间洗漱，刷牙时抬起胳博看了眼时间。不看还好，待她看仔细后两眼一黑差点交代在卫生间。
　　临出门前韩柯钰最后打开手机，手机界面全是未接电话与错过的几次闹钟提醒。
　　微信上，万年不给她发消息的韩晚濂破天荒提醒她开学的注意事项，消息一开始从五点多的叮嘱，一直到半小时前的一句：“给你约的司机打电话说根本没见到你人，你又睡死过去了？”
　　韩柯钰紧捏手机，不知如何作答，这时那边又弹了个视频通话，韩柯钰内心一阵挣扎，几秒后还是认命般接起电话：“喂爸......”
　　视频那头，身着行政夹克的男人出现在了屏幕上，韩晚濂先是皱着眉打量了韩柯钰一番，然后拿起身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开口：“你们班主任刚刚给我打了通电话，上来就问我你人怎么没来学校，你现在也别着急去学校了，解释一下。”
　　韩柯钰咬牙：“昨天通知八点报到，闹钟就定在七点二十。然后今天是七点到班，但我昨天也没看群，忘记今天要正式上课了，闹钟就没改......”
　　那头沉默了片刻，道：“我给你请了一上午的假，自己先去看看群里班主任发了什么事项，看清楚了去整顿，下午两点司机过去接你去学校。”
　　“嗯，知道了。”
　　韩柯钰垂眸应了声，放下钥匙重新回到客厅坐下，过程中她一直等着韩晚濂那边挂断电话。
　　韩柯钰根本不敢入镜，韩晚濂对着屏幕里自家客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了两分钟，叹了口气：“出镜，我看看你人。”
　　话音一落，韩柯钰慢吞吞地把手机前置对准自己的脸，眼睛却在一旁乱瞟根本不敢看韩晚濂。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如果韩晚濂此刻在家恐怕她连房间都不敢出。
　　韩晚濂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常年四季板着张脸，气压值低的可怕。
　　明明很渴望与父亲见面，但每次见到的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嘴里也吐不出什么有温度的话语。韩柯钰不禁心里委屈起来：难不成他谈生意的时候也板着张脸？那生意怎么谈啊......脑中正思考着，韩晚濂这时又隔着屏幕道：“可能今年年底之前，我回不去，但也不一定。你既然不想住校那就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
　　韩晚濂此时放缓了语气，看着韩柯钰不禁泛起心酸，但面容依旧：“给你请的保姆阿姨从明天开始，早晨都会来家里打扫卫生，虽然你办了饭卡，但哪天不想吃食堂的饭了就早晨临走之前给阿姨留个字条，她会给你做。”
　　停顿几秒，那边又道：“爷爷奶奶可能国庆的时候旅游回来了，具体的再电话联系吧。平时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可能忙的时候接不了但一定会回电话，待会再给你转些钱看看家里缺什么自己去买。”韩柯钰听后忙回他：“你前天才转的钱，我都没来得及花呢就不用了......”
　　“今天是今天。”
　　“......谢谢爸爸。”
　　简单的三个字好像就此终结了这次聊天，韩晚濂那边也没了下文，韩柯钰刚准备开口：“那爸我就先......”
　　“嘟——”
　　还不等韩柯钰说出结束语，那边已经率先挂了电话，韩柯钰看着聊天界面心里盘起了一股道不明的情绪，鼻头立马酸涩起来，诺达的房子里就坐着韩柯钰一个人。
　　韩晚濂在韩柯钰初三时便带着她搬到了这里，是离吴阳中学很近的复式楼盘，整个家贯通一楼二楼与地下的一层。由于买了低层正好附带了个小院。
　　打开微信群，滑到最顶便看到了班主任昨天晚上的消息：
　　“@所有人，明天早晨所有高一新生穿迷彩服入校，在南操场举行开学典礼，结束后回到西侧操场开始军训。无特殊原因不得无故缺席，不得迟到！”滑动屏幕的手指猛地停顿，“呃，这假居然能请到......这是用了什么理由啊。”
　　“结束训练所有住宿生七点前回班，班主任清点人数。10：30下晚自习，期间9:00—9:15为课间时间......”这之后的消息便是给住宿生看的，韩柯钰便无心再看了，起身到衣帽间准备换迷彩服。
　　午间司机将人送到学校后，韩柯钰不禁紧张起来。昨天报到只是点过名，然后发了书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后便回了家，今天自己便请了假，直接缺席了一早晨的训练。
　　想着，韩柯钰放缓步子，慢吞吞的进校园，慢吞吞的上楼梯，而后又慢吞吞的进班，脚还没踏进门槛，韩柯钰都要傻眼了。
　　他看着班里虽然吵闹但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在等班主任来的空隙里说着小话，韩柯钰的出现使班里大部分人朝她所在的方向投去目光，韩柯钰一愣，忙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进班，往座位上走。
　　昨天专门挑了比较靠后的位置，就是为了......思绪猛地被冲散，韩柯钰皱起了眉头。
　　她好不容易找的风水宝地已经被别人坐了。
　　？
　　韩柯钰楞在座位前，那人也明显一愣，不明白韩柯钰的举动。
　　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人的目光就在韩柯钰和面前男生面前游走，迫于这个见鬼的气氛，韩柯钰轻声询问：“同学，座位是乱坐还是？”
　　“啊，你是韩柯钰？老师早上换座位了，你请假了肯定不知道......”
　　......
　　不远处不是谁冲这边喊：“同学，你坐这里吧，这里没人！”
　　韩柯钰闻言望去，第三组倒数第二排倒是有个位置。没办法，她只得先去那边先坐下，这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反而更多，韩柯钰心中万分不解，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书包。
　　刚刚喊她的女生就坐在她前面，见韩柯钰坐下后便转过身介绍起自己：“同学你好，我叫陈蕊。你早晨怎么了呀，身体不舒服吗？”
　　韩柯钰不知怎么回答，张了半天嘴然后回她：“呃，有点肚子疼，不过现在没事了。”
　　陈蕊听后笑的体贴：“啊，这样的话你还是别参加下午的训练了吧，小心肚子又痛了。”
　　“缓了一早晨现在没什么事了，可以参加。”
　　女生听她这样说后，身子重新转了回去。
　　韩柯钰边回答边观察她，女生看似和她闲聊，目光却有意无意向她身旁瞟着。
　　想着，好奇心驱使她想转头看看，视线猛然撞入另一双眸子里。
　　眼睛的主人也愣神了片刻，然后猛的收回视线，耳廓染上可疑的绯红。
　　韩柯钰没观察其他的什么，在那人低头的动作下她也回过神，开始收拾书包里的东西。
　　男生轻抿着嘴唇，目光打转。
　　“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轻飘飘的，韩柯钰都要怀疑刚刚男生是否张口说话了。
　　嗓音从低沉过渡于柔软。
　　想了想，韩柯钰继续收拾起书包，期间看了他一眼，“好像没见过你。”
　　两人算不上交谈的交谈便也就此终结。
　　班主任前脚刚踏进教室，后脚韩柯钰便听到身旁的人出声说道：“我是许嘉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