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互相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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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的白发仙人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溅射的血。佐助站在被炸毁得只剩半块的山石上，无言地望着那具躯体，查卡拉虽然微弱却依旧存在。他又将眼神转向自己的脚边，九尾人力柱倒在那里，与自来也相似地处于昏迷之中。
斑留下了一个地址就直接走了，什么都没说把剩余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的小族人。佐助通灵出他的忍鹰，将九尾人柱力甩了上去。他又看了几眼地上的白发仙人，随手将对方并排放上去了。
最近的落脚点在他的半天脚程开外，是个繁荣的边陲小镇。镇上似乎经常有忍者通行，他们的样子在其中稀松平常。自来也的生命力很是顽强，在沿途的颠簸中依然活了下来。佐助在街上找了一个医馆，将白发仙人安置了下来，由于缺乏钱财，费用最终由伤者自行承担了。他则带着另一人离开，不知是得益于尾兽还是源于自身体质，人柱力正在缓慢恢复。作为忍者的九尾人柱力很容易对付，佐助思考了一下对方以重伤的躯体再次暴走的可能性，想到或许更值得担忧的将会是人柱力本身的不支，于是直接上路了。
他们在第二天的清晨时分赶到了斑所指示的地方，火之国北部与田之国交界处的一个山洞里。黑暗的洞穴之中，斑并不在，存在着的是另一个人的气息。佐助走过去，将人柱力随意扔在了墙边。
“是斑派你来的？”他望向对方，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黑衣男子。
“没错。”陌生男子走向仍在昏迷的九尾人力柱，空间突然在他的眼前开始扭曲，躺在墙根的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佐助警惕地看着随意施展了空间忍术的男子，皱了皱眉：“斑应该告诉过你了吧。既然九尾已经带回来了，快把东西给我。”
“那是自然。”男子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平淡地说，“不过在那之前，你有必要听我讲个故事。”
佐助面无表情地听着。
“先说点你感兴趣的吧。”男子自顾自地说下去，他抬手挪开自己的面具，一只血红的写轮眼显露出来，“和你一样，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
佐助一时间几乎要怀疑自己所知信息的真实性，被灭族的宇智波开始一个又一个出现在他眼前。他讥笑道：“斑这是组建了什么宇智波遗族互助小队么？”
“宇智波的灭族的确是事实，尚在这个世上的宇智波只剩下了你、我、斑，以及，”面具男子停顿了一下，“你知道那个名字吧？宇智波鼬，也是你的亲生兄弟，宇智波惨案的缔造者。”
佐助转过眼瞳，斜眼看向对方：“你想说什么？”
“看你的样子，已经记起来了么。斑说你没有自己的记忆，看来也不尽然。不过没有关系，你了解的鼬都只是他所表演出来的假象，我会告诉你有关他的真相。”
佐助坐在湖边的岩石上，静静望着水平如镜的湖面。面具男子的话回荡在他的心间，却毫无实感。为了忍界和木叶的和平，宇智波鼬选择了牺牲自己的亲族；而为了保护自己弟弟的性命，他执行了木叶高层的命令，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族人。
世间有比这更为离谱的故事吗？宇智波一族是怎样的存在，他们只有死才能与和平二字共存？这简直是比泉奈的记忆更具错误感的东西。佐助破碎记忆中族人的鲜血几乎要将他搅碎，他们的尸体不过是人们口中必要的牺牲，他们的存在本身是其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三个同族人显然都清楚这一真相，但无人对此有所表示。木叶是罪魁祸首，但他们或许也都是帮凶，愤怒与背叛比之任何时候都在他的心底燃烧。
鼬是其中最为明确的凶手。杀了族人甚至父亲母亲，唯独留下了他，这却是出于爱吗？他空白脑海中所残留的凌乱景象一直怒吼着痛苦，父母模糊的脸只剩了圆月夜梦中的残余，他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抗拒。留下他并不代表可以否认父母的死，他难道要因为屠戮者或许一时的怜悯而罔顾事实吗？在这近乎一天的时光里，他没有咽下任何的食物，胃中却似装满了东西一般膨胀得令他嫌恶。
与之相比，斑与他交易的卷轴中的不过是些常规的信息了。木叶高层团藏多年来一直与大蛇丸保持着合作关系。而斑的复生所依赖的术法“秽土转生”，正是大蛇丸研究木叶二代火影的禁术所得。在得知斑摆脱了施术者的控制后，团藏便一直在策划着对付斑的方法，而佐助便是这其中之一。他的存活被掩盖在灭族之夜，从此被迫成为了村子中的隐形人。他为宇智波一族复仇的决心使他成为了更好的利用工具，团藏告诉他，斑也是参与灭族的一员，为了保护木叶杀死斑他便能得到复仇的力量。他在权衡之后答应了，不论斑是否真的参与了，他都必须获得足够的能力。
模仿泉奈是这一策略的重点。但作为一个死亡时间久远的人物，想要模仿他并不容易。直到近两年来，大蛇丸不知从何得到了泉奈的尸体，并成功提取了其生前的记忆。令佐助模仿泉奈的方案却进行得很不顺利，其本身的性格与泉奈的偏差是一方面，大蛇丸与佐助联手的暗中作梗却是另一方面。佐助在团藏手下本是没有选择的处境，在察觉团藏与大蛇丸之间的龃龉后，他便主动与大蛇丸合作，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交给对方以获得各种支持。在最终团藏让大蛇丸清洗了佐助的记忆并将他派遣到斑的身边时，大蛇丸保留了他的自我意识。
佐助望向他手中的卷轴，斑和大蛇丸的合作或许从一开始就存在。所有人来来往往都只是为了自身利益而进行的联合，那么，斑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鼬又想得到些什么呢？他宛若事不关己般地思考着，巨大的情绪紧紧笼罩着他，空白的记忆却让这一切都像隔水的另一世界，他无法置身其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感情，却又空洞得可怕。平静无波的湖面映着逐渐晦暗的天空，他看到自己阴沉的脸出现在其中，然后化作了猩红的血。他是一个复仇者，唯一能做的只有复仇。无论前方有多少黑暗与虚妄，他都会穿越它们，到达他的终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互相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