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佐]白捡的弟弟不是真弟弟》破大防了

5、缺乏进展

　　满月的银辉洒在空荡荡的庭院之中，在夜空下十分明亮。
　　他幼小的躯体依偎在兄长的怀中，夜间凉风吹拂，身上很温暖，脸颊却仍感受到些凉意。空荡荡的房子里不见别的人影，他的父母又因为任务而出门在外，只留下了兄弟二人。今日是八月十五夜，原本约定了与家人一同前去神社的赏月会，最终因长者的缺席而搁置。兄长拉着他坐在静谧的缘侧，将母亲提前做好的月见团子放在一旁。相较于喜好甜食的兄长，他无甚兴趣，被哄着吃了几口后便都丢给了对方。和兄长两个人相处其实也不错，但一家人并肩走在月光下的场景总是侵扰着他，难免带来些许的失落。
　　“哥哥，你说，爸爸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努力仰起头，望向身后的兄长。他的兄长抬着头没有看他，只是静静望着天上高悬的明月。
　　“我也不知道。你想他们吗？”兄长低下头，笑着问他。他努力眨着眼，却看不清。
　　“嗯……”他低下头承认了，内心涌出比他预想的还要多的期盼，“本来说好一起去赏月会的。”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年就我们两个人应付一下吧。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怎么会！”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说完也笑起来，“明年一定要让他们兑现承诺，哥哥你也会帮我的吧？”
　　“嗯。”
　　月亮很圆很亮，照亮了大半个庭院。他们在缘侧铺下被褥，并排躺在其中。晚风轻轻吹过他的头发，他感到一阵轻颤窜上脊背，最后望了一眼天上的月，将头埋进了被子。

　　他从睡梦中无端醒来，寒冷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背上。他推开被子，坐了起来。梦中的场景清晰地残留在他脑海，是记忆不是梦。
　　天尚且黑着，透过障子映出来的是相似的月光。他轻轻拉开门，坐到了与梦中相同的位置上，曾经空悬的双脚如今踩到了庭院的石头上。他望着圆月，想起来一片空茫。这会是他的记忆吗，还是泉奈的记忆？他有些莫名地笃定自己能够分辨两者，但如今却又显得有些暧昧不明。泉奈的记忆本能地带着些错误感，梦中的记忆虽有些不同，却依旧显得不真实。那样平淡而普通的幸福。父亲，母亲，兄弟……他的胃蜷缩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毒一样的东西开始在他的身体中扩散。兄弟，兄弟！他不知为何就是痛恨这个词，他知道自己有个兄长，正如泉奈与这梦中的记忆，与之不同的是，他恨他的兄弟。对于斑的憎恨像是某种更外在的东西，而每当他想到他自己的兄弟，漆黑的疼痛就会开始撕裂他的理智，背叛是刻在他身上最深重的伤痕。难以追溯的情感在他心头不断萦绕，他沉下脸，开始觉得烦躁。
　　一阵轻声的扑闪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他抬眼，正对上月光下两只闪着微光的眼。一只乌鸦。
　　头脑开始变得空白。他闪身到庭院中，剑光映着他红色的双眸，一击斩杀了这栖身黑暗的鸟类。腥臭的血液洒在他身上，他皱了皱眉，甩掉了剑上的液体，将其送回了鞘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廊下坐了一夜。连日来纷繁的梦境，令他的心情愈不见好。脑中混杂一团的记忆碎片缠绕在一起，难以分辨。他不知道自己又想起了什么，只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挫败感，带着皮肉被咬开、骨头碎裂的痛楚。
　　几个跳跃间他落到了屋外的训练场地，随着高举的手臂，不知名的术式落在地上，天空中剧烈的雷电闪过，轰响声中地面成为一片狼藉。
　　他静坐在树上，以期获得一时的宁静。
　　与斑的会面确实带来了一些进展，一个具体的目标缓解了他的部分焦躁。他在某种程度上发现了自己的言行可能会惹怒对方，总有声音教训着他那是种“错误的做法”，但他遵从了自己的“向来如此”，无视了那若有若无的提醒。
　　与斑的对战更多的是他对自身能力的评估，泉奈的记忆与他对自身情报的缺失都在干扰着自己进行理智的判断，他全凭着身体本能在行动。斑则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强大，他开始赞同这个男人的看法，或许“他们”只是想让他来送死。或许也只是有人对斑的个性存在着一些误解，认为假扮着斑死去弟弟的宇智波同族会得到特殊的优待。某种意义上这可能是对的，但也不过是虚浮表面的糖衣，一厢情愿的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