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刍狗》肢解蔷薇

1、序章·前事

　　有人的声音。

　　“老七，别太过分。”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张家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目标牺牲了多少，现在外面乱成这样，下面的小孩有想法，难道老人也没有？也是时候看看这里……”头顶传来咚咚两声，“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别动祂！”

　　我感觉到有光在——那是光吗？应该是。

　　太久了，记忆在一次次反刍中磨损，我在记忆里爱上别人千百遍，又恨上别人千百遍。

　　“现在不是旧时候了，老大。莫说是外家，内家也有人起了心思。”机括转动的动静不算小。

　　“我们有资格知道，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光透过玉质的外壳透过来，我积攒力气攥紧拳头。

　　那些说话声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呼吸搏动的心跳。

　　我不喜欢这样的寂静，像是回到了在墓室里，绝对的寂静。

　　“这就是…长生？”

　　这是那个老七的声音，他听起来简直是神游天外。

　　“老七，只要活得久了，这世上没什么是新东西。”似乎是那个老大在教训那个老七，大抵是见到了意想到的东西，语气也理直气壮许多，“你还太年轻，当年五代十国、忽必烈打到中原来，总有人觉得天要变了，可结果呢？”

　　这例子举的确实不对，张家这么多年的计划变成现在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样子，这些动乱绝对起了非常大的原因。

　　谁让姬满这周朝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后来发迹的泥腿子能“毫无廉耻”到这地步。

　　像他这样绝顶聪明的人，自以为看透了人情，能做出一个永世不移的绝顶之局。可惜他绝没有想过他亲手点起的战火是那样不可控的东西，而世世代代的聪明人——或者说自作聪明的人会把他精心布置的东西撕扯成这模样。

　　不过他活该。

　　记忆里他剖开我母亲的肚肠，将我扔进玉液时，我还没有长到可以双眼睁开的地步。但是隔着眼睑，我的灵魂看见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人，让人厌恶，让人恶心。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用尽全力向前伸手，黏湿的玉液后是早在三千年前风化坚硬的壳子。我捅破它，如同撕破茧蛹。

　　然后，发出千年中自有意识以来的第一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