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83、第二十二章 家宴

　　清秋随着甘穈二位夫人来到饭厅的时候怔了一下。甘穈二位夫人向后退了一步，清秋上前一步，将二位夫人拦在自己身后。
　　蔡夫人看见了那三人，忙起身迎接：“二位妹妹来了，快请入座。”
　　三个年轻人也在桌旁站起来，恭候着的样子。唯独一位长者仍坐着，抚着颔下长须，神情敦厚，儒雅细致。
　　“夫人，敢问这是何意？”清秋声音清冷，如击碎河冰，“我家姐姐与甘姐姐都是内阁妇人，怎好与男子同席？”
　　“不妨事的！”蔡夫人陪着笑去拉甘夫人，扯着她过去坐，“玄德与景升乃是兄弟，自然无妨的。那几个小的，是琦儿、琮儿，再一个允儿，也是景升外甥，都是自家人。妹妹们不必在意。因今日是妹妹们初至，故而特特设了这宴席与妹妹们接风。妹妹们也不要拘谨了才是。”
　　“如此，就多谢夫人，多谢刘荆州了。”甘夫人带着糜夫人福下去，向着刘表见礼，“玄德多得刘荆州照顾，我们姐妹也来叨扰，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话，快快请起！”刘表欠身，请了甘穈二位夫人起来，让在座中。
　　一时刘琦、刘琮与张允几个小辈都来见礼毕了，刘表遂吩咐开饭。侍女们一个个端了菜上来，在旁边随侍着。
　　那菜花色繁多，多是小巧精致的，碟子都不甚大，每样只一点而已，却摆了满桌子。那粉蒸肉清秋也曾在别处吃过，然而刘表府中的做来特别不同，色泽粉红，新鲜亮丽。吃到口中，果真酥而不腻，糯而不糜，鲜香蕴口，久久不绝。然而最特色的，却是那道清蒸武昌鱼。看着便是清亮的，没有什么装饰，素白的鱼身衬着椭圆的盘子，汤清见底。含在口中，却是几乎要化了，肉嫩得紧。因着不曾多加甚么作料来调味，故而鱼本身的鲜全在，含在肉中，竟是叫人从唇边到胃底的舒顺。
　　清秋吃着，不觉细细慢品，琢磨着该是如何配料，如果烹制，或者待子龙回来了，也可以做来试试。
　　“清秋姑娘，吃着味道可好？”张允盯着清秋看了片时，忽然开口来问。
　　清秋忙抬首，淡淡笑向张允：“多谢张将军顾问，刘荆州府中菜品，果然色香味绝佳，非寻常处可比。清秋竟是好口福，能够吃到这些。”
　　张允微微一笑：“如此便好。张允一直担心，几位在舅父府中不自在，或者疑心甚么，却是教张允不安。”他与赵云年纪仿佛，看着似也沉稳，然而眼睛飘忽，却有着奸狡滑腻之光。
　　“张将军何意？”清秋挑眉来问。
　　“若不是几位对府中不满，清秋姑娘却为何不解剑？”张允一指清秋身畔青霜，咄咄逼人。
　　蔡夫人忙跟着询问：“是了，妹妹们有何顾虑？来了我们这边可是教妹妹们担心么？”
　　张允又言：“某听闻清秋姑娘乃是刘豫州身边爱将，看来姑娘此来，该是做两位夫人的护卫的。是担心舅父府中有人来害么？”
　　刘表听了这话，不觉放下筷子。一桌的人，都望着清秋。甘穈二位夫人相视一眼，忧虑覆在眉梢。
　　清秋坐正身体，却是不慌不忙，淡然镇定：“护卫之说，可是折煞清秋了。便是张允将军，清秋也不是对手的。荆州将领如此之多，难道还怕了清秋一介女流？当真要着人来护卫，也该是请了我们二爷与三将军的。清秋不过是一时好奇，跟着两位姐姐来见见世面罢了。至于这剑……”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青霜，唇畔温柔微笑泛起，竟是教那之前的冷全化开了，“实不相瞒，这剑乃是信物。清秋一直带在身畔，从不或离。于清秋来说，见了这剑，便如见了那人一般。”
　　“如此，赠剑之人，当于姑娘极为重要。可是姑娘的心上人了。”刘表笑着点头，抚着自己胡须。他原本便是风流自诩的人物，江东八俊，名闻天下。清秋这番话，无异承认一段风雅真情，故而教他更是体谅认同，颇为感动于心。
　　“他赠了剑于清秋，清秋却从未曾赠他甚么。也唯有将这一颗心，这一个身，全交托给他。纵然冒大不韪，扰乱后世，教人不齿，也义无反顾了。”她知道自己参与到历史中会是怎样的结果，当她决定留在三国乱世，留在他的身边，便已经下了这个决心了。
　　刘表听了，却肃然起敬：“姑娘果然情深意重。”这话如同一个誓言，却是将一个女子的真心全部剖白了。
　　“刘荆州谬赞了。”清秋淡淡笑了，向着众人把盏，“我等来刘荆州府中打扰，实在感激得紧。因着夫人厚意，连我家玄德公也可放心去襄阳，无后顾之忧。说不得，清秋借花献佛，替两位姐姐敬刘荆州与夫人，若是我们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说罢，将酒一饮而尽，涓滴不剩。
　　“好，姑娘豪气。”刘表大喜，跟着将酒喝完，又招呼侍女再给清秋添酒。
　　蔡夫人心下不乐，却也只好跟着喝了。暗地里瞪了张允一眼，责怪他不够得力。
　　张允也是憋闷。原本想要刁难的，却不想被扯出这样一段来，反而更教刘表欢喜，竟是白费唇舌了。
　　甘穈二位夫人却是忧心忡忡的。她们不知道清秋那剑究竟是谁赠的，里面又是怎样的缘由。不觉跟着担心起来。那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才教清秋心许如此？到时候，难道子龙与叔至都要落空了，跟着伤心？
　　只刘琦与刘琮两个，什么也不知道，跟着喝酒，跟着吃菜。其实刘琮虽只有十六岁，却比刘琦见得更多。方才几人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装作不知而已。母亲与表哥都在琢磨着什么，虽然瞒着他，他也未必一点都见不到。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乐意他们那样，然而毕竟人小，也拗不过，便由着他们去了。父亲现下还在，母亲、舅父与表哥暂时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刘琦却是另有心思，自甘穈二位夫人与清秋进来这室内，他的眼睛就一直向着那边看。然而碍于身份，也不敢张狂，只偷偷的时常瞥一下，随即转了开去，不敢教别人发见。
　　刘琦也确实没有教别人发见他的心思，只除了张允。清秋从未将刘琦放在心上，当他是需要防备的人，她的心思只在蔡夫人与张允身上，故而也不曾注意刘琦。甘穈二位夫人都是老实的，眼睛也不敢多抬，更是不会发觉异样了。然而张允，却是将这些都看在眼中，放在心里的。
　　待这一餐宴结了，目送着甘穈二位夫人离开，张允却没有回去自己家里，反而留了下来，说要与刘琦叙话。刘琦也喜欢听张允说话，这位表哥比他能言善道，更且是父亲器重的大将，让他敬重不已。
　　“也好，允儿要多教教琦儿，免得他整日只知道耽溺声色，不学无术！”刘表也这样吩咐了。
　　夜里，兄弟两个抵足而眠，在一处睡。
　　烛火幽幽，跃动着，将外头树影都映在窗上。夜里风声喧躁，倒是如同刘琦的心。
　　“琦弟，某今儿见你魂不守舍啊。”张允背着身子，望着墙壁，话中有话。
　　“表哥！”刘琦慌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言辞闪烁。
　　“哼，真当某没见呢？”张允倏然翻身坐起来，喝问，“你今日晚饭时，都一直盯着谁看？”
　　刘琦吓得弹坐起来：“表哥，莫，莫胡说，我不曾……”
　　“还说不曾！某都看在眼内了！幸而不曾教叔父看见！为了替你掩饰，某可以一直去遮着叔父呢！”张允厉声严辞。
　　“我，我不敢，不敢对糜夫人有非分之想！”刘琦吓得什么都说出来了，“表哥，切莫教人知道！”
　　张允却是被刘琦的话吓了一跳。他原来还以为刘琦觊觎的乃是那个清秋，却不想刘琦更大胆，竟然是看上了糜夫人。然而他却不动声色，仍是厉言训斥：“你还知道那是非分之想！糜夫人乃是刘豫州的妻子，怎么能容你肖想？小心教舅父知道了，将你的皮不都扒了去！”
　　“表哥千万莫教父亲知道了！”刘琦苦苦告饶，“我绝不敢打糜夫人的主意的！”
　　张允见着刘琦紧张，反而哈哈大笑，靠到墙边去坐着：“琦弟，某不过吓一吓你，就教你这样了？你也忒胆小了些！”
　　刘琦见着张允模样，松了口气：“表哥，这也是拿来吓人的？我魂都要飞了。”
　　“魂飞了？”张允冷笑，“某见你看糜夫人的时候，魂飞得更厉害！”
　　“表哥，你说世间，怎么有那样的美人？还教刘豫州得去了？”刘琦双手枕在脑后，躺下去，“刘豫州真是好命，甘夫人、糜夫人，都是美貌的。”
　　张允想了想，倒是能够明白刘琦喜欢了糜夫人的原因。相较之下，甘夫人对于刘琦来说，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些，虽然风韵更胜，却终究不大合刘琦的心。那个清秋英气太盛，容貌虽然不差，总比甘穈二位还是逊色了些。唯有糜夫人，年轻妇人，既有着风姿绰约，又不失清丽动人，果然才是最容易教人动心的那个：“怎样，琦弟，可想将糜夫人弄到手中？”
　　“万万不可！”刘琦被表哥的奇想吓着了，“那是刘豫州的夫人！我安可非礼！”
　　张允大笑：“曹操占了邹氏，曹丕霸了甄氏。你便是坐拥糜夫人，有何不可？”
　　“表哥！”刘琦忙去捂住耳朵，“表哥不可再说！我与曹操父子怎能相同？何况刘豫州乃是刘琦族叔，更不可乱来！表哥莫陷刘琦于不义！”
　　“罢了。既然你不肯，某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允自去趟了，慢悠悠说着，“便是来日你这心思教舅父知道了，某也不管。看到时候怎样。哼，胆小怕事，可是什么也得不来的。别说一个糜氏，就是你这荆州的地位，也早晚不保。”
　　“表哥，都知道？”刘琦恍然，张允话中尚有别的。
　　“某如何不知？”张允笑说，“不但某知道，还有办法帮你，你是要听还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