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二十六章 解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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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随着那张桌子被张郃推开了，他却无力阻止。整个人都被一股热火攫取，滚烫的燃烧着，血液都跟着沸腾，叫嚣。他强迫着自己深呼吸，试图保持着理智，却发觉意识越来越远，而本能越来越近。青霜就在他的旁边，勾引着他贪婪的凑上去，吸取着那冰寒，缓解着热毒。甚而青霜刺进肉里那刹那的冷，都教他上瘾了般，拼命的想要更多，甚而顾不得会将自己伤成甚么样。
然而赵云如今却还要分出清醒的意志来，因着他知道，她进来了。
“子龙将军。”清秋最先看见的，却是那一地的血，山茶花落，铺了到处都是的花瓣。她的心揪了起来，前所未有的痛。那颗心被人硬从胸口挖了出来，放在风车里绞，锐利的扇叶一片片的削着。赵云的一条腿都是红的，本来雪白的衣裤湿湿的粘在身上，再也看不出颜色，只剩了刺目的殷红。他在门旁的桌边躺着，半蜷着身子，背对着自己。那背影看来竟而有些颤抖。那是清秋从未见过的赵云。
“冼清秋，”赵云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探手握在青霜的锋刃上，狠狠的攥了下去，那沁凉与疼痛从手掌上传过来，勉强抑制了躁动，“赵云，可否请你做一件事？”他翻了身面朝下，甚至不敢让自己去面对清秋。下身被他死死的抵着冰冷的地板，地板却被那里的温度炙热了。他拼命的压折着自己，让自己疼痛。然而那痛，却比不过清秋进来教他的心痛。
“子龙将军请讲。”清秋的声音是否还能给平稳？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却仍是不能。她难以想象，他是怎样做到的，为何那声音听来竟比自己的还要平静沉稳？
赵云已然忘记了手上的痛，只知道紧紧抓着青霜，如同抓着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赵云请你，不要看赵云的丑态。冼清秋，你出去吧。”他恨自己为何不能抵御药的效力，此时的他应该站直了身子，微笑的望着清秋，告诉她他很好。可是偏偏，他连倚靠着什么坐起来都做不到。那燥热随着清秋的一步步接近而来的更急迫渴切，喉咙里都是干的。
“若是清秋不肯呢？”她含着眼泪，呼吸也不得均匀。抬起手，想要去碰触他，却又仿佛隔着重山的距离，即使，那只是一步。
“呵，”赵云强迫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半跪着，拄着青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赵云只请你出去，教张儁义弄些冷水来，与某，冲冲凉。”他只是不想教清秋看出他的虚弱无力，不想教她为他忧心，尤其是，不想教她为他做不该做的事情，“那药，大约也是失了效的，不过是一时难熬。过了这么久，反而好了许多。冼清秋，你且去找张儁义弄些冷水来，冲冲也就好了。”这等话能否骗过她？赵云不知道。下面一紧一紧的抽搐着，意识忽远忽近的，仿佛都的嘲笑着他。
清秋不信。谁会相信这拙劣的谎言？勾栏里的药还会失效？他明明忍耐着控制着自己，却还逞强的装出无事的样子。她伸手去扳赵云的身体，想教他转过来。却不想摸了一手的湿腻，冰冷而粘滑，忙收回手看，却正见了一手的血：“赵子龙！”清秋惊呼，目光向下，被那情景刺痛了。
赵云的手握着青霜的剑刃，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伤了的不仅仅是腿，手臂上也是割开了，显然是为了保持清醒自己弄的。
清秋扑上来抢青霜，赵云却不肯放。这是他唯一能够使自己稍微保持些理智的器具，又怎么可以被清秋夺了去？何况，他不想清秋看见他此时的丑态，更是要躲着她：“冼清秋，别闹。”他的头嗡鸣着，胀痛得不行。然而这胀痛却比不得别处的，清秋的手拂过他此时敏感到极致的皮肤，都会引起他的战栗，血脉跳动，每一下都要撞出来，崩裂。他是如此困难的忍耐着，只能将青霜攥得更紧，生怕一个松手，他就会失了控，做出不可原谅的事情来。
两个人角了会力，赵云的呼吸更粗重了。隐约的，清秋透过他披散在脸上的头发，看见那张脸红得像着了火，皮肤都跟着透明了似的。
“赵子龙！”清秋悲愤，出手如风，点了赵云的穴道，不教他再倔强，才缓缓的跪下来，一点点的去掰他的手，看着那直切到见骨的伤，清秋的眼泪滴在赵云的身上，每一滴，都滚烫，仰起头看他，“你是非要将自己逼得残了才甘心么？你不是一流的武将么？你不是常胜将军么？你不是要在这个时代纵横驰骋么？难道现在，你便要将自己废了？将自己的未来废了？”一句句，敲着清秋的心，也敲着赵云的心。
“冼清秋，不要再动某了。”赵云闭了眼，不去看那带雨梨花。清秋的妆容都被泪水冲掉了，却因着煎心的痛楚而显得脆弱，教赵云更不敢去看她，动了心，动了情，“这样很好，便这般点了某的穴道，留某一个便可。你出去吧。”
然而清秋并没有听他的话，只仰着脸望他。
这教赵云更觉得羞耻，所有的丑态，都被她看尽：“冼清秋，你教赵云以后，如何自处？且出去吧……”
清秋只在他的身上看着摸着，寻着那些被青霜伤的地方。无论是几乎纵贯了手臂的长长的割伤，还是那浸透了鲜血全部染红的腿，都教她刺目惊心。在那些伤口仔细查看，待确定确实不曾伤及筋骨才松了口气：“你这般……”话却没能再说下去。她的脸也红了，惊得后退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赵云知晓，清秋看了不该看的。偏这想法，教他更紧了，似乎渴求的声音在脑海里狂吼着，几乎要剥夺他的本志。他闭了眼，尝试运功来抑制，即使他知道那没甚么用，只余了痛苦的叹息：“冼清秋，出去吧。真是抱歉，赵云在你面前出丑了。希望你不要太怪赵云。赵云这般难堪，辱及你之处，请你，……罢了……你出去吧……”
清秋听了那话，更下定了决心。她本来便是在两千年后的时代历练过的，纵使没有做过，该受的教育该知道的事情却一件也不少，全部都明明白白。何况，在她原本的时代，这种事本来也没甚么太大不了的。于是她重新来到赵云身边，却是先将他拖到了床上，然后开始为他解衣裳。
一股浪潮差点将赵云淹没了，把他的意识全数拍进渴欲的深海里。他忙从混乱中夺回自己的意志，却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能够成功：“冼清秋！”赵云的声音哑得几乎塞在喉咙里，“你是定要某自裁么？”声音凄厉。
清秋沉默着，只颤抖着去解赵云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全褪下来。
赵云的身上绷得紧紧的，皮肤被肌肉撑起来，一块块线条优美的隆起全部有着最适合的弧度。他虽然健壮，却不会过分，无论什么人见了，也只能感叹太过完美的体型。清秋的手指在脱衣时掠过他的皮肤，引起一阵阵战栗，小腹因此紧缩了起来，腹肌陷了下去。
赵云已然无可奈何，这般下去，他定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狠了心，却在唇边笑了。
清秋忽然觉得不对，赵云的呼吸突然不那么不稳定了，他静得怕人。抬头去看他时，才发现赵云的嘴紧闭着，有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来：“赵子龙！”清秋整个人扑上去，趴在赵云的身上，双手去扳他的口，哭了出来，“你这是为何！难道你便厌弃我到如此么！”她万没有想到，赵云竟然想自尽。幸而赵云因着药效而没有什么力气，她又发现得及时，才只是咬破了些舌头的表皮而已，没有妨碍。
赵云此时双目空洞，尽管情欲爬满了他的眼睛，使里面全是血色，但那眼神却如死了一般：“冼清秋，赵云如今除了自尽，可还有别的路么？即使一死，又要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兄长？”
清秋为赵云的伤心痛，为赵云的隐忍心痛，可是更为他那心如死灰的目光心痛。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赵云的脸上，唇边，顺着赵云紧抿的嘴唇渗到他的口中。清秋摇着头：“我不明白，你为何定然要寻死。难道清秋就这般惹你的厌？既然你厌清秋到这种程度，又为何要对清秋那般好？在清秋昏迷时一刻不离的守着清秋，将家传的青霜送给清秋，又将清秋救了回来？既然讨厌清秋，你何必定要要陪着清秋守着清秋？只教清秋自生自灭的不是更好？”
赵云听了这话，口中含着那咸涩的眼泪，刺得破了的舌头发痛。他很想抬手去擦掉清秋的眼泪，却全做不到，只能用柔和的目光描摹过清秋满是泪痕的脸庞：“赵云不是讨厌你。赵云从来不曾厌弃过你。赵云守着你，送家传的剑给你，全是心甘情愿。只是，赵云不能对不起兄长，赵云，不能做那等不义不悌的小人。”
“清秋不懂，这与赵大哥何干？”
许是因为刚刚咬舌自尽的关系，尽管未能成功，却将赵云的意志拉了回来些，教他能够强忍住一阵腾腾而来的欲浪。若不是被清秋点了穴道，怕他要蜷缩了身子来硬顶了。然而他也庆幸，因不能动弹，反而教清秋看不出来他的坚忍难耐。好不容易才熬过去，赵云方能够说话：“兄长在世时，不是向你提过亲的么？我听闻，你没来得及回应，兄长便亡故了。见你在他灵前祭奠，我想，你应该不是对他无意的吧。若不是他故去得早，你如今，该是赵云的嫂嫂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二十六章 解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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