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水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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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在宿舍里种了几头大蒜，顺手在两元店买的一个碟子，里面装上水，再把大蒜丢进去，就算是养上了。
叶小哲有时候路过，看着长得七扭八歪病病恹恹的大蒜，不禁摇头，感叹怎么有人是这么养花的，实在太糟蹋了。不过叶小哲还是告诉清秋，养得好的人，能让大蒜在春节那天开花。
清秋点点头，也没当回事，反正她是不觉得自己能把大蒜养活的，像她这种连仙人球芦荟都能养死的人，纯粹是被那卖大蒜的老人给忽悠得心血来潮了。
不过她还是在打电话的时候告诉赵云，她养了几头大蒜。
“大蒜？”赵云皱了眉，“为什么要养大蒜？”想了想，又点头，“也好。往日行军的时候，总是教伙夫带着些大蒜，能祛毒。”军旅之中吃食上总是烦难，真在陌生的地方吃了什么不好的，有蒜总是能教人放心不少。
清秋在电话那段笑得弯了腰，简直要喘不上气来：“怎么我说什么，你就那么老实的信了呢？”然后才省起，不是赵云想得太少，而是他不认得，“你，知道水仙么？”
“那是什么？”赵云果然不认得。
清秋叹息。放下电话就去百度，查来查去，原来到了唐代中国才引进来，赵云当然不会知道什么是水仙。
与他没有默契，感觉真是不爽。
“清秋，过年，你打算怎么过？”韩猛对着休假名单看了半天，当着全队的面就问。没几天就过年了，正在排值勤，今年正好轮到他们队负责，于是照例的听见齐伟鸣的哀嚎，叶小哲的惨叫。当然，哀嚎惨叫之外，还是要服从命令保证完成任务的。
“服从命令。”清秋的回答倒是懒懒散散的。
“那肖雨呢？”叶小哲的惨叫还没完，却不忘关心这个，“难道让他一个人过？”
清秋沉默。赵云来到的第一个春节，她却不能陪他。想到他一个人在陌生的时代孤零零的生活，还要孤零零的过年，清秋总觉得酸楚。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军营中，很少能有休假去外面看他。他在外面，真的好吗？
“清秋值勤，休假，给别人吧。”韩猛大笔一挥。
“是。”清秋答应得干脆。
眼看七点了，清秋值岗的时间要到了。她正了正军帽，看了一眼窗台上半死不活的水仙，还是在换岗之前去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沉稳温和的声音，却在大年夜显得有些清冷。
“子龙。”好久没有这么叫他了，以往打电话的时候，周围常有人，于是也只能叫他肖雨。现在大家都去守着看春晚了，办公室里反而没了人。
“……清秋。”顿了一下，才温暖起来的声音。不难想象那略挑上来的嘴角，唇边流泻了暖意的笑。
“子龙……”只是如此呢喃着，没有更多的话，仿佛含着他的名字，便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温暖柔情，全部都在了。
“嗯。”他也那样应着，包容着她。
沉默并没有保持多久：“子龙，我得去执勤了。你……”能让他做什么呢？大约也只有看看电视看看书上上网了。一个人的生活，要怎么过？
“我很好。”赵云静静的说，“去吧。”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军队的秩序，即使隔了将近两千年。
“嗯。”
清秋终于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大队的大门。
大年夜果然冷清，压根没什么人来往。清秋与齐伟鸣冻了一个小时，才看见一辆悍马开过来。悍马长得眼熟，车牌号更眼熟。
“头儿，什么时候出去的？”齐伟鸣嬉皮笑脸。
驾驶席上是贺梁，副驾驶是韩猛，后面坐着叶小哲和另外一个人。清秋被挡住了，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你们两个，换了岗直接来吃饺子。”
“是！”齐伟鸣嬉笑着，“哟，头儿，这就是新请来的搏击教练？”
“对，服不服？”韩猛难得有了笑意。
“服，绝对服！”齐伟鸣就差把双手都举起来了，“这也行？”
“大队长特批的。他也是跟上头磨了不少日子呢。”韩猛点头，“不过，值。”
“行！头儿你们先进去吧！我和清秋换了岗就过去！”齐伟鸣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终于到了十一点，换岗的人来了，齐伟鸣拉着清秋就奔食堂。
清秋却不像齐伟鸣那么着急，甩了他的手：“我先去打个电话。一会再过去。”
齐伟鸣看着清秋要笑不笑，最后还是舔了舔嘴唇：“成，你先去打电话吧！”自己跑了。
清秋总觉得齐伟鸣笑得有点贼，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电话没有打通。清秋诧异，赵云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的。他怎么了？他在哪？出了什么事？还是仅仅是没电了他没有注意？
然而清秋知道，赵云从来不关手机，就是为了清秋随时都能找到他，无论何时何地。
心焦灼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出去找他。然而她不能，她是军人。
只是终究按捺不住。回到宿舍，噼噼啪啪的收拾东西，换了便装。这个假，无论如何都要请下来。
焦虑中，自然忽视了窗台上不知何时结了花苞的水仙花。
在十二点的钟声之前奔进了食堂：“队长！”响亮的一声惊了食堂里的人。那身便装也十分的醒目。
“喝，清秋，就等你了。来！”叶小哲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把拽着清秋就像里面走。
“叶小哲，队长呢？我要请假！”清秋急火火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请什么假？”韩猛转身，回头。
清秋愣住了，久久不能言。
“清秋，只差你没见过了，我们新请来的搏击教练。”贺梁也憋着笑，把清秋往前推，“大队长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的。”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温和的微笑着，嘴角轻轻挑起来，君子如玉。
清秋窗台上的水仙花，在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水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