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一百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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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F401区。
戚砚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所有用来监测他生命体征的仪器都亮起了红灯，按照医护的说法，戚砚现在需要更正规的医疗手段介入。
戚肃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铁青，吓得周围所有人都只能屏息等待他的指令，现在别说医护了，就连戚肃自己都明白危在旦夕的不止是戚砚，还有整个戚家。
戚砚之前和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将他交出去？这个臭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戚砚的话说的像遗言，戚肃没有深究的机会，现在他被迫绑在了戚砚搭建的戏台上，除了配合戚砚完成这场戏，别无他法。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各种监护仪还在发出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众人皆是鸦雀无声。
“去把税霖找来。”戚肃握拳，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看向身旁的下属说：“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
下属闻言一怔，犹豫开口：“如果......”
“我说尽量！”戚肃沉声斥责：“尽量两个字听不懂吗！”
戚砚在床上躺着，他看起来平静极了，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唯独监护仪还在发出宣判死亡的报警声，让戚肃不由地捏紧了拳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戚家难道还是护不住一个孩子吗？
......
戚砚家楼下。
那个领了戚肃命令的下属刚走出大楼门便被一辆黑色公务车拦了下来。
杨建换了一身便装，从公务车里走了下来。他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因为那辆公务车后还跟着一辆急救车，税霖就在那辆车上坐着。
“去哪儿？”杨建脱下手套递给身边的副官，看着戚肃的手下问：“是要找税霖吗？”
杨建隶属jun.方，无论是旧星还是新星，无论这名下属喜不喜欢，有没有军衔，他都不得不向对方行礼。
“杨部长。”下属表情不悦，但依旧维持了基本礼仪，朝着杨建敷衍地点了点头。他跟着戚肃不少年头，论年纪和家族渊源，杨建还得管他叫一声小叔叔。
“卫小叔。”杨建对自己这个擅自改了自家姓的小叔谈不上喜欢，因此，看见对方吃瘪他倒是有点暗爽。
“不敢。”卫光瞥了一眼税霖，他猜测杨建应该一直在监视戚砚家，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戚砚出事的消息，但他不敢上楼，就连jun.方都没能给戚砚定罪，以杨建的身份，更不敢和戚家直接起冲突。
杨建还想说些什么，卫光却一把打落他打算拦着自己的手，径直走向税霖。
“税部长，老爷子在等您。”卫光替税霖开了门，他知道没有杨建的允许税霖轻易不敢下车，因此卫光开门后转身看向杨建：“多谢杨部长体贴。”
杨建一愣，他的本意是借这个机会跟着一起上去，但看卫光的意思是......他压感没打算让自己跟着上去？
杨建表情不悦，抬手将卫光打开的车门又摁了回去，说：“小叔什么意思？难道改了姓，就不是杨家的人了？”
卫光闻言笑了，再度将门拉开后看也不看杨建，只管笑着将税霖往车下请。
杨建吃了瘪，面子上过不去，咬牙切齿地凑到卫光耳边：“你别以为改了姓就是戚家人了！”
卫光摇了摇头，迎着杨建的目光望了回去：“杨部长开公务车，穿便衣做私事，你猜上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给你一个处分？”
杨建没说话，卫光却又接着说：“你以后别叫我小叔，出来干坏事儿都不知道把这破公务车换了，又想低调又想吃身份红利，杨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杨建：“你？！”
卫光：“刚不是还叫我小叔呢？”
不得不说，卫光这张嘴确实承袭了戚家一脉的毒，不怼人也就罢了，要真想怼人，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被气出点毛病。
税霖在这场口舌之争里瑟瑟发抖，直到卫光连拉带拽地将他从车上拉了下来，他这才借坡下驴，勉为其难地跟着卫光屁股后面走了。
临走时，杨建甚至还威胁他说：“搞明白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税霖没招了，只能打着哈哈说：“懂，我懂。”
税霖跟着卫光进了大楼。
这场请人行动算不上惊心动魄，但税霖胆子小，他的职场准则就是能摸则摸，但偏偏命运不肯放过他，总是让他在各种场合当夹心饼干。
卫光带他上了电梯，电梯里卫光问：“你怎么这么多年还这么没出息？一个杨建就能给你吓成这样？”
税霖觉得卫光挺无聊的，明明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件事，但卫光却似乎对这件事感兴趣极了。
税霖笑了笑，看着卫光打哈哈道：“确实，我确实害怕当兵的。”
卫光瞥了他一眼，饶有趣味地说了句：“那也没见你多怕我。”
税霖无语了，他歪着头看了眼卫光。
他记得当年这人从战场上回来就得了应激障碍，还是戚肃托关系找到他帮忙做的治疗。
卫光的整个治疗周期长达3年，且他还不是个好搞的人，税霖自认为自己算的上对他尽心尽力了，怎么这人现在端起碗砸锅，一点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
卫光：“怎么？我脸上有金子呢？”
税霖闻言摇了摇头，脱口而出：“感觉你脸皮有点厚，想取点用来做研究。”
卫光：“......”
戚肃原本以为卫光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税霖带来，没想到也就十来分钟，税霖便出现在了戚砚家门外。
戚肃没说话，在看到二人的瞬间，他便起身走向窗边，一低头，便看到了靠在公务车边朝着自己挥手的杨建。
“算是歪打正着，我下楼的时候他刚好就在那里等着，应该是一直在监控少爷。”卫光带着税霖走了进来，一边和戚肃解释，一边让人将税霖带过去看戚砚的情况。
戚肃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客厅里几个闪着红光的监控，说：“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了，先救人吧。”
“但杨建既然来了这里，恐怕背后的人也在盯着，少爷他......”卫光语气担心，他看向楼下的杨建，以他对杨建的了解，这小子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枪使了。
戚肃自然也知道，他只是有点无奈，怎么卫光这个品行能有这样一个侄子。
戚肃：“他是你侄子，要怎么办你说的算。”
卫光愣了，他没想到戚肃会这么说。整个401区的人都知道戚砚对戚肃有多重要，现在这种情况下，杨建仍死盯着戚砚不放，戚肃居然还肯把杨建的处理权交给自己......
卫光：“......老爷子？”
“你在想，为什么我肯把杨建的处理权交给你？”戚肃一语击中了卫光的心思，看向卫光，戚肃笑了笑说：“第一，他是jun.方的人，我以戚家的身份本来就不好出手，你就不一样了。第二，他毕竟是你的侄子，你有护着他的心思也是正常。”
卫光闻言没说话，戚肃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建最多只是一把枪，我要你替我管住他，要是连你也管不住他......”
顿了顿，戚肃看向楼下的杨建接着说：“恐怕等不到我要他的命，那些拿他当枪的人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卫光还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从战场上捡回的一条命。
听完戚肃的话，他说：“知道了，我会管好他的。”
就算是jun.方的人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你不是金字塔顶端，只要你不是制定规则的人，和那些人规则的制定者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戚肃和卫光都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只是他们至今还没搞明白，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到底是谁。
会是那些‘神’吗？
......
戚砚的状态很糟糕，比税霖上次在审查室里看到的还要糟糕。
但那之后他就被停职了，此后他的生活和戚砚一样，接受了杨建的监视，没有任何渠道和机会得知戚砚的情况。
等到戚肃带来的医护人员将最近发生的情况告诉税霖以后，他这才对戚砚指尖的伤口再次起了疑心。
仪器不会撒谎，他上次对戚砚进行过全天候的监测，并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729大楼的仪器，那一定是超过729大楼现有技术的东西。
巧了，戚砚这个人拥有的正是创造新技术。
税霖问人要了手术刀，在戚肃的应允下，他将戚砚指尖的伤口再次剖开。
他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对戚砚的伤口进行剖开观察的。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自己看到那个剖面时的震惊，在此之前他甚至无法想象戚砚到底拥有了怎样的技术。
税霖看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芯片之下是戚砚的......肌肉纤维？
税霖学医?从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
薄若蝉翼的芯片下仿佛生根了一样长出了错综复杂的纤维状肌肉丝，并且随着戚砚的每一次呼吸生长着，且还在不断向他的身体深处扎根。
税霖只剖开了10mm??10mm大小的一个剖面，深度尚且不接触骨骼，但却已经能够看到戚砚原本的脂肪也好，肌肉也好，都已经被那些纤维状的东西裹满了。
税霖无法解释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戚砚正在被什么东西吞噬。
他无法确定这种吞噬到了哪一步，甚至不清楚哪一步会是致命的，但他清楚，再这样下去戚砚一定会没命。
“去729，去手术室！”税霖说，“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说
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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