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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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并不符合世俗对通缉犯的定义，或者说完全看不出来。
太宰治猜测是那位团长库洛洛的黑发男性坐在主位，一头黑色短发披散，凌乱垂在绷带缠住的额头上。坐姿透露出一股贵族似优雅的良好教养，最引人注目的是耳侧蓝色灯泡形状的耳饰。
其色彩有些像凝固的星空，仔细看，似乎能看到固体中缓缓流动的蓝，恐怕不止价值不菲那么简单。
坐在旁边的紫发少女身材娇小，用发带扎起蓬松的高马尾，薄唇紧抿，看起来是冷酷不近人情的性格，但因为长相太玲珑漂亮，更像校园中高不可攀的清冷女神。
“神父大人，好久不见了。”
库洛洛以亲昵口吻问候道。他看起来应该在小提琴曲与香槟塔的滋养下与淑女共舞，或者是上流乐团的指挥家，而非回到出身的贫穷匮乏的垃圾场。
紫发少女玛奇也以挑不出错处的礼节与神父打了招呼。
神父颔首应下这份示好。遵循礼仪，作为中间人的神父先让太宰治站到自己身前，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孩子，太宰治，资质很不错，我准备收为养子。”
太宰治恹恹抬了下嘴唇，算打招呼。这场对话和他没多大关系，他不需要出什么风头，只要做个安静的摆件观察就好。说实话，他在想神父主动带他来的目的。
库洛洛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来：“您准备培养继承人了吗？”
他虽离开流星街已久，但从没短了这边的情报，知道七区这批孩子中可能接神父担子的只有两个，一个叫小滴，另一个叫修。这黑发少年是从哪冒出来的？
玛奇顺着看过来，灰蓝色眼眸水晶似清澈，明明是和小滴差不多，没什么感情的空灵眸子，却让太宰治莫名有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
……这个女孩……他控制住心理活动，来防对方有类似读心术的能力。
好在玛奇只看了他几秒，就不感兴趣的转移了视线。
“是啊。”神父笑呵呵道。他多数时刻都以慈祥和蔼的姿态示人，给人一种宽恕一切的神圣可靠感，“这次的事给了我教训，我老了，教堂也一成不变太久，需要注入新鲜血液了。”
到底是七区内部的事，库洛洛没立场多问，和玛奇一样，他也没把太宰治放在眼里。在老牌念能力者看来，少年周身气量稀薄，估计才刚学念不久，寒暄几句，双方进入正题。
神父提起报酬：“已经备好戒尼了，按市价的两倍。”
库洛洛有些受伤和意外：“七区和旅团何必这么生疏呢，神父大人？您知道幻影旅团许多成员都是七区养大的，帮‘家里’做事理所当然，说什么报酬，岂不是将我们当作外人了。”
笑的真假。
太宰治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神父表情出现一瞬陷入回忆的恍惚，转瞬即逝，老人摇摇头，目光锐利：“库洛洛，你是个聪明人，老夫也不是傻子，干脆别废话直白告诉老夫，幻影旅团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流星街内部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
长老会和黒帮表面和谐，其实暗处的摩擦从未停止。有人念旧站在长老会这边，但更多人都投奔了代表更多利益的黒帮。神父不怪他们，前提是要坦坦荡荡的去做这个叛徒。
“哦？您的态度……”库洛洛这次的惊讶不是作假，“不，或许我该问，这是长老大人的意思吗？”
流星街一共有十三个区，每个区的主人有不同的称谓。
例如七区的神父，尽管流星街也有其他神父，但省略姓氏的神父只有他一个。库洛洛说的长老是八区的掌权者，也是长老会的创立者，长老会明面上唯一的领袖。
这次孩子被绑架事件的起因就是长老从黒帮手中抢了交通工具，他的同盟神父遭到的报复。
这一明晃晃的挑衅理应激起长老会同仇敌忾，可实际上反响平平，因此愤怒的更是寥寥无几。
就算那些人精都能看出，这次试探针对的并非长老或者神父，而是整个长老会。
神父也想到孩子丢失后长老会令人心寒又耻辱的场面，声音疲惫：“对，这是长老的意思。”
库洛洛张了下嘴：“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啊，您和长老大人都是求稳的保守派，在得知长老会中有那么多会影响平衡的蛀虫后竟然还想主动出击……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神父大人。”
黑曜石似深邃的眼眸转动，倒映出从进门便安安静静坐在指定位置的少年。
“是他？”
太宰治正忙着观察库洛洛与玛奇身上的念。
这几日他并未闲着，一边种田、维系社交，一边也在抓紧和修学念能力。神父为他安排的管理者对念的理解远比小滴扎实太多，太宰治也因此学到了不少真东西。
比如“凝”“圆”“硬”这些念的基础应用，其作用分别是观察、领域侦查，以及施展防御。
或许是异能者转化的缘故，太宰治的念与普通念能力者截然不同——他的念自带无效化。这意味着他在念能力者眼里和白日见鬼一样奇怪，毕竟只有死人是完全没有气（生命能量）的。
虽说也能催动正常的念，但会被自身那股附着无效化的念给抵消掉。
为了不当显眼包，太宰治每天只能像用舌头举杠铃般，费力平衡体内水火不容的两种气。好在适应了维持着倒也不算太困难。只是有些缺陷不可避免——
“这孩子的特殊之处……在念技上吗？”
在库洛洛看来，太宰治‘缠’在身侧的气像被门牙乱啃一通的马蜂窝，坑坑洼洼，断断续续，就算是一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都无法昧着良心夸出口。
其实神父也看到了，对熟练的念能力者而言，流畅地维持缠是如呼吸的本能。
但太宰治都是仅靠触摸就能进行除念的除念师了，把缠搞成破烂有什么奇怪的。
厉害的念能力者多少都有怪癖。
库洛洛看着神父没否认，猜测：“我听信长说，在您和他赶去救孩子们之前，黒帮就死了大半，似乎是自相残杀而亡，是操作系的能力者吗？”
没人纠正他，神父不会主动泄露天才除念师的事，太宰治则在想这帮念能力者是怎么分念系的。
难道和异能一样，从灵魂中诞生的瞬间就带着名字和分类现身了吗？
回去问问修。
“原来如此。”库洛洛将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他聪明的没有刨根问底，给出态度，“请放心，我不会对您的养子出手，类似的念能力旅团已经有了。”
太宰治瞳孔反过一道光。
他想起来之前神父的告诫。所以是类似窃取他人能力的能力吗？
按照念的体系，若他念量不如库洛洛，就算是由无效能力的【人间失格】也可能被偷走，难怪神父要他小心。可惜他是异能者，不按常规念的规矩来。
“好了，我想知道的是旅团的行动。”
神父将话题拉回正轨，除念师会是长老会的王牌，但不是现在，他对库洛洛的识时务很满意，“长老和我一定会对黒帮出手，这是我们的态度，你们呢。”
“我没有下令。”
库洛洛变换坐姿，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他很年轻，大概才二十岁出头，却意外比老态龙钟的神父更具有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青年话语中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思熟虑，语调从容冷静，是天生的领袖。
“但据我所知，至少有六名成员在听说七区的劫难后愤怒地赶回来了。”他顿了顿，轻声喟叹，“我们都深爱着流星街，不是吗。”
黑曜石般的眼眸似乎掀起一丝悲悯的涟漪，但很快归于平静。像是错觉。
*
橘相月准备招几个员工。
在做甜点上，「甜蜜的家」可以帮忙偷懒，揉面、发酵、涂抹果酱之类不用他亲自动手，但收银、销售、卫生、招待之类的工作，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忙得过来。
开业前夕忙到焦头烂额的红发青年叹气：“早知道把芥川的出生点弄到鲁比安纳了。”
“你确定？”江户川乱步头也不抬。
“……还是算了，让他和太宰好好叙旧吧。”橘相月沉默几秒，低头用彩色马克笔画菜单。
传单是他之前画的那版，店名是花体字的dessert shop，反正这个世界没有英语，听音标也找不上门。不过和发给伊尔迷那张不同，优惠力度只有八折，且仅限开业前三天。
江户川乱步捂着嘴巴‘哧哧’笑出几道气音。
他想起前几天的事情。
鉴于橘相月对「甜蜜的家」的掌控逐渐熟练，芥川龙之介直接被投放到了流星街。
在没有邀请太宰治的小群里。
橘相月：“你好……”
芥川：“【罗生门】！”
画面里面，黑发白发尾的病弱少年一脸冰冷地召出黑兽异能大肆破坏。
橘相月：“你现在……”
芥川：“【罗生门】！！”
楼倒塌了，各种垃圾被粉碎后洋洋洒洒上天。
橘相月：“其实你穿越了，我是……”
芥川：“【罗生门】！！！”
远处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察觉到动静飞奔过来了！
眼看他要暴露，橘相月祭出他本人完全理解不了的杀招：【想杀了太宰吗】
芥川：“太宰先……那个叛徒在哪！在下要将他碎尸万段！！！！”
橘相月：“……”
他默默擦把不存在的汗，按下‘异世界指南’的发送键。先走流程。
“听我说完就告诉你，还有现在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是要你杀了他们！万一里面有你打不过的怎么……我没有说你弱的意思！想知道太宰的事就给我乖乖听话！”
总之，芥川龙之介终于能沟通了，可喜可贺。
但橘相月还是用了一整天才让他接受换世界和换首领的事情。
这小子脑袋不笨，但性子固执的可怕，尤其遇到太宰相关……好在用太宰治项上人头就能吊住，他又用了两天教他怎么将异能转化为念能力，一天嘱咐他不要真的把太宰治干掉。
要演戏。
追兵追叛徒，像地狱使者一样若隐若现，展现出dessert shop组织的实力来！
当然了，以实习生的身份。
为了愿望和太宰治勉强愿意叫橘相月一声boss的芥川皱眉。
他莫名燃起斗志，是不甘。
明明上一刻还在用黑手党完全无法理解的温柔细致教学的人，却连正式成员的名额都不肯给他，因为不认可他的实力吗？可恶！他绝不允许！
“在下会努力！”芥川用仿佛从地狱中爬出，要与地狱阎罗赌命的斗志说道。
橘相月：……不是啊，托你那个好上司的福，我们现在全体实习来着。
算了，孩子愿意上进挺好的。他把莫名有点丢人的实习生职称真相吞回喉咙深处。
然后芥川龙之介就给橘相月好好展示了下何为黑手党的狂犬。反正橘相月看到一半‘pa’把他对话框掐了。再看他怕自己像辅导小孩作业的家长一样忍不住骂人。
他理解芥川龙之介想尽快找到太宰治的心情，毕竟是刻在私人资料的仇恨。
所以就算他当初选出生点时特意把芥川送到离七区最远的区域，但没瞒他太宰治的所在地，但他没想到这小子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猥琐发育，大肆破坏着就往太宰治那游过去了。
敲锣打鼓复仇？
“不，因为这家伙是为破坏与杀戮为生的灾难恶鬼，他是在向你展示实力啊，首领大人。”
“乱步。”红发青年幽幽呼唤完全不掩饰幸灾乐祸语气的某人，“你很闲吗。”
想起橘相月难得被噎住给不出安慰词的那张脸，江户川乱步嘎嘎直乐。
“我早说完全放养是行不通的，店长，你以为是做面包吗，怎么可能完全不动脑子就让所有部下全部自主执行任务。又不是所有人都有我和太宰的头脑。”
橘相月‘呵’了一声：“那么在我没招到帮忙店员前你负责收银，乱步，这是命令。”这兔崽子不肯插手芥川的事就算了，还在这看热闹，哪有那么好的事！
“……”
敢笑话首领的胆大部下，再起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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