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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   “妈?”时隅还没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看着老妈茫然地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老妈走了过来,看着他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瘦了?”
      “……天太冷,没什么胃口。”时隅看着老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眉还是皱着,转过头看了眼时言礼。

      “你回国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啊。”时隅忍不住又问了句,老妈突然一声不吭回来实在太离奇了。
      “昨天夜里刚下的飞机,太晚了就没过来看你,”老妈看着他,“怕打扰你睡觉。”
      “这有什么可打扰的。”时隅问,“突然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我回来是……”老妈犹豫了下还是直说了,“是来接你出国的,国外的学校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时隅愣在原地,此刻往他嘴里塞个石头蛋子真能搬到门口当镇宅石像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我没提前告诉你,是担心……你会不同意,”老妈看着他,“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不理解没关系,以后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你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能理解?”时隅看着老妈。
      老妈没回答他,态度强硬起来:“你现在上楼收拾东西,今天晚上跟我去酒店住,明天一早的飞机我们就走了。”
      上次转学好歹有个理由,因为你妈我要出国这里没人能照顾你所以你要回去找你亲爹,这次连理由都省了。

      时言礼看着时隅,担心他会和他妈妈争吵起来,然而时隅只是垂着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一声不吭往楼上走去。
      几分钟后时隅从楼上下来了,行李只有一个背包,而且看上去里面也没装什么东西,手上还拿着半盒酱牛肉。

      老妈看了眼他单肩背着的书包,没说什么,和时言礼打了声招呼,领着时隅走了。
      老妈住的这家酒店是时隅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住的那家,也是项繁他妈妈住的那家,倒不是这家酒店环境多好多服务多到位,主要是在这片儿是最贵的。
      老妈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那盒酱牛肉:“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吃牛肉干吗,怎么突然喜欢吃酱牛肉了。”

      “好吃。”时隅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没什么语气地回了句。
      老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转过头的时候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象中母子俩撕破脸大吵一架的场景没有出现,时隅的妥协让她始料未及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
      不过他能这么爽快地答应也免了不少麻烦,等到了国外再慢慢缓和关系吧。
      进了酒店房间时隅就没再出来,晚饭也没出去吃,老妈送了些吃的去他房间,他连门都没开。
      老妈在门外叹了口气,几秒钟后脚步声远去。

      时隅慢吞吞地把那半盒酱牛肉吃了,然后洗漱后躺到了床上。
      关了灯房间里一片漆黑,时隅睁着眼睛瞪着虚空,毫无睡意,但他就想这么躺着,懒得动弹。
      就这么无比清醒地躺到后半夜,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愣了几分钟后下了床,换上衣服出了酒店。
      从机场回来他就没再去想过任何和项繁有关的事情,没再给项繁打过电话,没再去过项繁家,没问过时言礼有关项繁的事情……

      时言礼一定知道些他和杨续都不知道的事儿,但他却没问过,就连时言礼几次想和他说些什么,都被他刻意避开了。
      他强迫自己忙碌起来,每天埋头在无尽的题海中,就是不想让自己有时间想项繁。

      老妈的突然出现,以及瞒着他办妥了一切转学手续,不出意外肯定都和项繁有关。
      最合理的猜测无非就是时言礼发现了他对项繁的感情,继而告诉了老妈。
      这样一来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老妈要给他办转学手续,而且还非要把他弄到国外。

      项繁之所以突然转学,很大可能是因为赵箐,可能是赵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问题,所以项繁才不得不答应跟她一起走。
      至于为什么不告而别以及这么多天都不联系他和杨续,时隅能想到的和杨续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应该是赵箐威胁他不让他再和这边的人有联系。

      所以就连班主任老杨都联系不上项繁。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项繁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自己和他的关系不过就是简单的同桌关系。
      转个学而已,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想方设法联系上一个普通的同桌呢。

      完全没这个必要。
      所以他也完全没必要反抗老妈的安排,而且他也想不出能反抗老妈这么安排的理由。
      他对三中没有任何不舍和留恋,毕竟才上了一学期的学。
      换个新的环境挺好的,他需要换个新的环境重新开始。

      因为长时间没有声音,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灭了,时隅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没去拿那把备用钥匙,虽然两个月没来过,但他知道钥匙一定还在原来的位置。
      楼道里的窗户是坏的,风呜呜地吹进来,在漆黑破败的楼道里听着还有点儿吓人。

      手脚都冻麻的时候时隅动了动,从窗户里看出去外面天空已经开始微微泛白。

      他活动了下手脚,转身下楼。
      刚转过身就听见下面传来卡着浓痰的咳嗽声,接着他这一层包括上面一层的声控灯全被震地亮了起来。
      时隅头上扣着羽绒服的帽子,帽子宽大厚实,只露出下半张脸,项国远抬头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下。

      大半夜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自己家门口,项国远居然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抬脚继续走了上来,时隅往旁边让了让。
      项国远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屋之前瞅了他一眼,问了句:“又来找项繁?”
      时隅愣了下,项国远居然还能认出他,打牌还能锻炼眼神?

      “嗯,”时隅应了声,停顿了两秒问了句,“项繁他……”
      他什么呢,他回来过吗?他联系过你没有?他去了哪儿?
      突然就不想问了,先不说能不能得到答案,他自己都要走了,就算能问出来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况且当事人压根不想让你知道,你他妈还没完没了地堵在人家门口问东问西。

      “没什么,我走了。”时隅说。
      “哦。”项国远说,然后探着个脑袋一直看着时隅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关上了门。
      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之后回自己房间睡觉,经过项繁门口时停了停,伸手推开门往里面瞅了一眼。

      屋里没有任何改变,敞开的书包还搁在椅子腿边上,桌上的摆设也都在,床上铺着的床单被套还是项繁走之前那套。
      项国远关上门之前又回头瞅了一眼,透过客厅的灯光,看到桌子上铺着的那本作业本最上面一页似乎被人撕走了一半。
      “昨天没睡好?”老妈看着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的时隅问了句。

      时隅淡淡地“嗯”了声,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脸。
      “那你睡一会儿吧,到机场还要一个小时,到了我叫你。”老妈说。
      时隅没出声,手在口袋里握了握,掌心被木头硌得泛起钝疼。

      等待检票的时候时隅掏出手机,当着老妈的面把手机卡抽出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老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看表情松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时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睡了长长的一觉。

      睁开眼的时候飞机刚好落地,时隅收拾了下起身走出机舱。
      闪飞本来是要来接机的,但临时被公司派去出差,气得他差点儿辞职不干,被时隅劝了下来。
      “接机还怕找不着机会吗,我又不是这辈子都不坐飞机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次意义不一样啊,高二那年你一走就是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做为你最好的朋友,我肯定要去接你。”闪飞在电话那头沮丧地说。
      “等你出差回来给我接风洗尘。”时隅笑了笑。

      “那必须的,等着我啊!”闪飞说,“最多一个周我就回来了,超过一个周这破班老子直接不上了!”
      老妈先他两个月回国,他边走出机场边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拦了辆出租车,时隅报了个小区的地址,房子是他让闪飞帮他提前租好的。

      老妈提出让他回家住,被他拒绝了,这些年在国外他一直是一个人住,早就不习惯和别人同住,尤其这个人还是老妈。
      房子是套两居室的,一间卧室,另一间用来当书房,挺适合一个人居住的。
      时隅在房间里转了一遍,房子提前两天被打扫过,干净明亮,他很满意。

      他行李很少,一台笔记本电脑,几件衣服,衣服往衣柜里一挂就算收拾好了。
      进浴室冲了个澡,没多休息就换上衣服出了门,打车去了师兄的律师事务所。
      “你这刚回来就去上班,我看你那个什么师兄不应该姓程,应该姓周,”路上闪飞打过来电话,不能接机就算了,电话还是能打一个的,“周扒皮。”

      “我反正也不累,飞机上睡了一觉,”时隅笑了笑,“再说今天就是过去看看,提前熟悉下以后的工作环境,又不是真要上班。”
      “这还差不多,”闪飞说,“哎烦死了,我还有两天才能回去。”

      “不差这两天,行了你快上班吧,溜号溜太久小心被你上司发现。”时隅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有些微微出神。
      “惹急了我他妈大不了辞职,怕他!”闪飞说,“那行吧,等着我回去给你接风洗尘啊。”
      “好。”时隅说。

      闪飞帮他找的这个房子离他以后要上班的律所很近,车程二十分钟,周边设施齐全,大型超市菜市场医院都有,而且都不超过两公里。
      闪飞不止一次炫耀过这家医院,说是很有名的三甲医院,以后他要是看病别提多方便了。
      真不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还是咒自己。

      师兄的这家律师事务所位于一栋繁华气派的写字楼上,周围热闹繁盛,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能很好的满足上班族上了一天班后的各种需求。
      时隅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在电梯到达前整了整衬衫袖口,“叮”一声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位身高腿长穿着西装的英俊男子站在电梯门口,看到时隅后笑着抬起胳膊。
      时隅走出电梯后抱了抱对方:“师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程铭在时隅背上拍了拍,“欢迎回来,晚上师兄给你接风洗尘。”
      “谢谢师兄。”时隅说。

      “跟师兄还客气什么。”程铭唇边带着笑,盯着他的脸看了看。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时隅问。
      程铭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吧,这么长时间没见,都有点记不清你长什么样了。”
      “老了都这样,”时隅说。

      程铭笑了笑,胳膊搭在时隅肩膀上:“走,带你熟悉熟悉律所环境。”
      “嗯。”时隅应着。
      “能请到你回来帮我真是不容易,”程铭笑着叹了口气,“你没回国之前,我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就怕你突然反悔不打算回来了。”
      “夸张了啊。”时隅说。

      “一点都没夸张,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抢手吗。”程铭说。
      律所规模挺大的,经营得也很好,在业内名气很高,属于近几年行业新晋的黑马。
      程铭为人聪明圆滑,善于经营,又博学多识,专业知识过硬,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是风云一般的人物。
      毕业后他先是在国外的一家知名律所工作了两年,后来回国创业,短短几年就有了这般成绩。

      时隅读研的导师也是程铭的导师,两个人因此结识,关系处得还不错,程铭算是除闪飞外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能走得这么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个人都喜欢男人。

      这个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时隅没刻意隐瞒过,程铭这么高调耀眼的人物,更是不屑隐瞒。
      两个人还曾被误会过是情侣关系。

      不过时隅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程铭交往过的几个男朋友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身边追求他的优秀的中国男性也有很多,他都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估计就好那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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