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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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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之后才算是正式步入联考的复习中。
突然严肃紧张起来的课堂氛围让时隅还有点儿不太习惯,有种换了所学校上学的感觉。
虽然和闪飞所在的重点高中比还是显得稀松散漫,但和他刚转来的时候相比已经算是魔鬼训练了。
项繁在课堂上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会睡觉,但睡醒了也会听听课。
能看出来项繁他爸这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钱了,项繁犯困的时间明显比之前减少了很多。
不过他应该隔三差五还是会失个眠,从精神状态能看出来失眠和晚睡的区别。
学校挺重视这次联考的,提前一天就开始布置考场,项繁和时隅在同一考场,中间只隔着条过道。
“考试这两天你去我那儿睡?”时隅边收拾课桌上的书本边问项繁。
项繁犹豫了下:“行。”
在哪儿睡对他的发挥水平没有多大的影响,老爸最近回家也都挺准时的,基本都是凌晨两三点,这个时间一般他也没睡。
这段时间能感觉出来时隅有些刻意疏远他,这会儿能主动提出来让他去他家挺不容易的,内心应该是进行过一番激烈斗争。
明天考试,今天晚自习老杨直接给他们放掉了,让他们考前放松一下,明天能以更好的状态面对考试,但班里还是有挺多的人留下来复习。
项繁和时隅在教室看书看到将近九点才走。
时隅洗漱后直接去床上躺下睡了,没再继续复习,隔壁项繁不知道在干什么,时隅静下心来听了听,老房子隔音还挺好的,什么都没听到。
这么早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开始迷糊。
半睡半醒之际听到有人敲自己房间的门,时隅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愣了两秒才下床去开门。
“你睡了啊?”项繁问了句,时隅看上去有点儿迷糊。
时隅“嗯”了声,揉了揉眼睛问他,“怎么了?”
“那什么,我内裤不小心弄湿了,你这还有新的吗?”项繁问。
时隅猛地往下面看过去:“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光着啊,”项繁低头看了眼,“穿着裤子呢。”
“等着。”时隅转身回了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一盒新内裤,抽了一条递给项繁。
“你洗个澡怎么会把内裤弄湿?”时隅很疑惑。
“谢谢。”项繁说,“脚滑,摔了个屁股墩儿。”
“没事儿吧?”时隅问。
“没事儿。”项繁叹了口气。
内裤一看就不是他平常穿的那种十几二十块钱一条的,项繁搓了搓布料,手感非常好。
“还有事?”时隅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
“我能问下这条内裤多少钱吗?”项繁说。
“不记得了,成盒买的,谁知道一条多少钱。”时隅说。
“那你告诉我牌子,我回去查一下。”项繁说。
“你问这个干嘛?”时隅指了下,“内裤上面应该有。”
项繁低头在内裤上一通翻找:“太贵了我就不穿了,明天挂空挡去考场。”
时隅笑了起来:“你可以拿木雕换啊,你不是偷摸着多雕了一个吗。”
“什么叫偷摸,正大光明!”项繁找到一行疑似品牌名称的英文字母。
“我这个当事人不知情,就不叫正大光明。”时隅挑眉看着他。
“那你想怎么着啊,”项繁抬眼看着他,“告我侵犯你肖像权啊?”
时隅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从门框上直起身:“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考试。”
“嗯,晚安。”项繁说。
“晚安。”时隅回了句。
再躺回床上的时候那点儿困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时隅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起来上次这么热爱学习还是中考前两个月,当时为了说服老妈同意他和闪飞两个人出去旅游,埋头苦学了两个月终于考上了足够让老妈满意的高中。
项繁应该察觉了到他这段时间的反常,毕竟挺敏感细心的一个人,不过项繁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这让他感到轻松的同时又有点儿失落。
这一觉睡得挺瓷实的,梦都没做一个,时隅神清气爽地拉开门,一开门看见项繁站在他门口,举着手。
时隅愣了愣:“起这么早?”
“不早了,正要叫你起床。”项繁应该已经洗漱好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水汽和牙膏的薄荷味儿。
“等我洗脸刷牙,一块儿下去吃早饭。”时隅说。
“嗯。”项繁想了想,进去时隅的房间等他。
可能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时言礼看见项繁从时隅房间出来没像上次那么吃惊,只是笑着打了声招呼:“吃完饭让周叔送你们去学校吧,车上还能休息一会儿。”
项繁刚要礼貌谢绝,就听时隅说了句:“麻烦周叔了。”
他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了眼时隅,等时言礼吃完早饭离开,才小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你没看那外面的天气吗,”时隅说,“阴天,可能会下雨。”
难怪会答应呢。
雨是在开考前几分钟下起来的,项繁往窗外看了会儿,雨下得挺大的,哗哗的声音听着挺舒服的,意外的能起到静心的效果。
这时监考老师走进教室,项繁余光扫了一眼,居然是老杨。
项繁在老杨撕密封条的时候侧过脸看了看时隅,接着小声叫了声:“鱼哥。”
“嗯?”时隅看他。
“考试加油。”项繁说。
时隅勾起嘴角笑了笑:“嗯,加油。”
开考铃响过之后老杨把提前数好的试卷发给每列第一个学生,依次向后传递,一阵纸张翻动的哗哗声之后考场里就只剩下了沙沙的写字声。
老杨无所事事地走了两圈,最后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项繁背后。
项繁没写上班级姓名之后就趴在考场上睡觉已经够令他吃惊的了,凑过来看到项繁减少到两个人格的字体后老杨更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没等他震惊完,就见项繁熟练并且准确的把古诗词这一项默写了出来,老杨跟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恐。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几秒后老杨想到什么,目光缓缓移到了隔着走道的时隅身上,心想难道是他捆绑的一带一起效果了?
项繁先把会的写了,不会的也没空着,随便瞎蒙了些东西填了上去,此时离收卷还有四十分钟。
项繁往后靠在椅背上,往过道对面的时隅看了看,时隅正在写最后的作文。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过天还是阴沉的厉害,昏沉的像是傍晚。
这会儿不困,项繁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出神,直到桌子被人用手指关节敲了一下才回过神,随后提前交卷拿上文具出了考场。
“吃食堂还是出去吃?”项繁快走两步追上时隅,问了句。
“出去吃。”时隅说。
“嗯,”项繁伸了个懒腰,“想吃什么?”
“牛肉面。”时隅说,“刚开考我就想好了中午要吃牛肉面。”
“不吃点好的吗,”项繁说,“下午考数学,费脑子。”
“牛肉面还不好啊?”时隅看着他,“牛肉、面,有牛肉呢。”
项繁笑了起来:“再给你加五十块钱的牛肉吧,要不我怕你下午还没开考就开始思考晚上吃什么了。”
“不用等到下午,”时隅说,“我已经想好了,晚上吃烤肉!”
“你充值的那家烤肉店?”项繁说,“钱还没用完啊?”
“还够咱俩再吃一顿的。”时隅说。
下午考数学,拿到试卷的时候时隅就看出来这套试卷难度挺大的,他扭头看了眼项繁,项繁已经一脸严肃认真地在做题了。
半个小时后他再次往项繁那边看了看,项繁已经认命地趴下呼呼大睡了。
让一个学渣做这种难度的卷子,确实还不如直接让他睡觉。
考试期间不用上晚自习,项繁和时隅吃完烤肉直接回了小洋楼。
一开门就听见电视的声音,时言礼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挺梦幻的,时言礼很少会有这么早下班的时候,即便有,也是关在书房里看书,今天居然会看电视。
时隅往电视上扫了一眼,还是没什么营养的都市偶像剧。
“考得怎么样?”时言礼扭头看过来,“听说这次是四校联考,除了三中,其他三所学校实力都很强,试卷应该不简单吧?”
时隅对他每次都这么了解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挺难的,”项繁说,“数学我估计只能得个十来分。”
时言礼温和地笑笑,打趣道:“你这是没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去啊,是不是光顾着谈恋爱了啊?长这么帅,应该有不少女孩子主动追你吧。”
时隅往楼上走的脚步顿了顿。
“时叔,你把现在的女生想得太肤浅了,她们更喜欢有趣的灵魂。”项繁没跟着时隅一块儿往楼上走,时言礼明显还想再聊两句,他这个时候走显得不尊重人。
不过时隅就没这个困扰,接话的也不是他,再说他和时言礼之间的相处模式本来就直来直去,他不想聊了可以直接走,时言礼也会知趣地止住话题。
“那是我肤浅了,”时言礼笑了笑,往楼上看了一眼,“快上去吧,时隅等你呢。”
时隅后背僵了一下,快步上了楼。
“那我先上去了。”项繁说。
“嗯。”时言礼应了声。
虽然项繁睡在隔壁房间,但看书写作业一直是在时隅那屋。
他进去的时候时隅已经坐在了书桌前,正在埋头写一份英语卷子,项繁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掏出杨续那本笔记本翻开铺在桌面上。
他感觉时隅状态有点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偏过头看了眼,时隅和平时写卷子的状态又没什么不同。
项繁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看了起来。
刚看了两行,旁边时隅站了起来,拿着笔和卷子坐到了床上。
又看了两行,时隅再次站了起来,从床上转移到了阳台的藤椅上坐下了。
半个小时后项繁站起来休息,往阳台上看了看,时隅盯着手上那张英语卷子一动不动,不知道走神走了多久了。
“鱼哥。”项繁伸出手在时隅那张卷子上弹了一下。
时隅被吓得瞬间回神,抬头瞪着项繁:“啊?”
“你刚走神了你知道吗,”项繁在他对面坐下,“要看不下去就别看了,休息,或者玩玩手机。”
“……哦。”时隅有些郁闷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项繁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还是很阴沉,估摸着晚上还要下雨。
“项繁。”时隅叫了他一声。
“嗯。”项繁还是看着窗外。
“你以前有喜欢过什么人吗?”时隅没忍住问了句。
项繁转过头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问问,”时隅说,“毕竟没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又长得这么帅。”
项繁笑了起来:“你不也这样吗,长得比我帅,心思比我还不用到学习上,周渺说你以前差点儿被学校开除,真的假的,怎么回事儿啊?”
时隅“啧”了一声:“现在是我在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喜欢过什么人。”项繁回答得很干脆。
没喜欢过什么人,是没喜欢过女生,还是没喜欢过男生?
“差点儿被学校开除是因为打架。”时隅说,“一个女生给我写了表白信,但这个信我没收到,被班里一个挺烦人的男的拿走了,他不仅到处宣扬,还造那个女生的黄谣,我看不过去就和闪飞,我一个朋友,上着课直接把他从教室里拎出来打了一顿。”
“那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啊,”项繁说,“究其根本你也不至于被开除吧,你们学校不是市重点高中吗,这么是非不分?”
“打了之后才知道,那男的早产儿,心脏还是什么的有毛病,挨了两拳就倒地不起,后来还是救护车拉走送去急救了。”时隅叹了口气,“人虽然没事儿,但是影响比较恶劣。”
“那也是他活该。”项繁说,“那你最后怎么没被开除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