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文|当质子团来了个女质子》Bornise

3、第 3 章

　　只见朝臣中有人出列道：“王上，诸位诸侯之子过于怯懦，不如择一二将军对他们进行训练，让他们也能护卫大商。他日回到封地亦能统领一方，维护一方安定。”
　　此言一出，立刻有几人纷纷附和。
　　“丞相何意？”商王垂问丞相商容。
　　“回王上，此举能显王上仁德，亦能增益各方诸侯朝商之心，大善可为。”商容回道。
　　“可，这件事丞相安排吧。”
　　“那梁伯之女？”提出此事的臣子问道。
　　“王上，臣女恳请也加入其中。”楼临熙发声道，。
　　“我父梁伯膝下只有臣女一人，年前因故伤了身子，医士道以后子嗣艰难。臣女祖先受殷商祖先赏识庇佑，得封于戚城，世代不敢忘此恩惠，父亲得知自己的身体不好之后，立刻遣臣女入朝歌，以示戚城世代朝商之忠心。臣女也亦愿同其他诸侯之子一样，成为殷商勇士之一，愿以此身护卫殷商，护卫王上。“楼临熙斩钉截铁地大声说。

　　她说这些话时想到了母亲徐夫人：“此去朝歌，于别人而言是吉凶难辨，于你却未必是祸事。很多东西要去争取，不要等着有人放到你面前。”
　　是了，她现在就在争取自己生存的本钱，不要做个布娃娃，让绫罗绸缎裹起，放在夏台上当个吉祥物。
　　她要做一匹狼，杀入朝歌这个角斗场，和那些人碰一碰生死。

　　众人惊讶于这样一个女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殷寿倒是正视这个跪匐在血泊中的小质子，刚才自己挥剑砍向那两人头颅时，她一动未动，好似确认自己不会连带她一起砍了一样。血液飞溅她一身，她也没有惊叫，也没有擦拭，任由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血液中。

　　“祖父，我也要去。”一个三岁大的小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大喊道。
　　“郊儿，不得无礼。”随后的姜王妃温柔劝阻道。
　　“祖父，郊儿也要一起同其他人一样，成为殷商的勇士，保卫殷商，保护祖父。”殷郊一路跑到玉阶之上对商王道。
　　”郊儿也想当殷商的勇士呢，像你父亲一样吗？“一旁的太子启笑言。
　　“是的，大伯，郊儿也想变成像父亲一样的大英雄。”殷郊一本正经地回答，引得众人一番善意的发笑。
　　“好，梁伯之女去，郊儿也去。寿儿，质子们受训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商王发话一锤定音道。
　　楼临熙被宫人带下去换洗衣物，她只让人把衣物和热水留在屋内。侍从们退出去后，她才猛然呕吐，为了仪表整洁，她在晚宴前只喝了一点粥和几块糕点，现下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像是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样。血腥味萦绕，让她回到了刘姬死的那天。
　　梁伯疯了一般挣脱了兵士的控制，抽出兵刃见人就刺，徐夫人抓住她退出梁伯的攻击圈，让兵士们将梁伯团团围住，犹如困兽，直到他力竭倒地。他跪坐在刘姬身边，像无故上岸的鱼，张大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悲伤得悄无声息。
　　楼临熙第一次见梁伯如此神态：“母亲，父亲真的如此喜爱刘姬吗？”
　　徐夫人充满悲悯的反问楼临熙：“知道我为什么只杀死了刘姬吗？”
　　“因为她腹中怀有孩子？”
　　“是的，因为她腹中有子且没有权力，你父亲同她所做会害死戚城所有的官员还有楼氏一族。但是我只能杀了她，并不是因为我对你父亲还心存所爱，而是因为她一无所靠，你父亲本身就代表着权力本身，我们需要他活着。”
　　“所以父亲也并不是多喜爱刘姬，而是需要刘姬腹中的孩子延续他的权力。可是母亲，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因为你是女子，在你父亲那里，女子没有资格踏入权力的角斗场。当你去了朝歌，你才有可能拿到进场的资格。”

　　楼临熙将自己浸泡在温水中，在心中反问母亲：“母亲，我现在入场了吗？”
　　踏着刘姬的一尸两命，梁伯的永囚高墙，彭城侯、应国伯两位质子的血液，她拿到了入场的资格。

　　宴会因为彭城侯、应国伯的叛变而草草结束，她和质子们一路出商宫。礼官引着楼临熙告诉她明日会有人到她的住所安排入夏台的诸番事宜。
　　有些质子魂不守舍，被殿上的杀伐吓到；有些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有些小质子们则在压抑地抽泣。
　　她和质子们在宫门口分道扬镳，只有南伯侯所辖的介伯之子淳一朝她点头示意。介伯封地在叶城，与戚城比邻，与梁伯多有交往。
　　显然，楼临熙接下来面对的事情将会更加棘手。
　　质子们大多三岁如朝歌为质，有些已经十几岁，更多的是与自己年龄相仿，他们相处日久，比楼临熙半路加入的情谊要好的多。

　　郑女早早都将物品替她打理好。夏台上并没有贴身侍从之说，即使有也是在昨晚之前，现在王子寿接管了质子们的训练，来接引她的官员说，一大早王子寿就出现在夏台，将那些质子的贴身侍从什么的都赶了出去，有人不从当场就被打了五棍。
　　夏台被搅得天翻地覆，质子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凶狠的甲士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在高台上被冻得瑟瑟发抖。旁边被打的质子发出惨烈的叫声。
　　殷寿旁边站着殷郊，他从今日起也要住在夏台。
　　楼临熙匆匆赶来时，天下起了雪。朝歌此地常年温度适宜，除了来自北方的北伯侯所辖的质子之外，许多质子并没有见过雪。
　　北海的叛乱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也不知北海的诸侯勾结了何方妖物，连朝歌都出现了天气异变。

　　王子寿端坐在高阶上饮酒，一边用锐利的目光从前排的每个质子身上刮过，四大诸侯之子尚能稳住，其他的小诸侯有些顶不住殷寿的目光，战战兢兢。
　　楼临熙站在后面，是在场为数不多衣物保暖的人之一。她在心中默默的背着书文，并没有在意殷寿对质子的发难。
　　他在这里，想来北海之乱朝歌令派别的战将平乱，他被困在这里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这群质子，只是一顿邪火，发完就了事了。
　　四大诸侯之子各有各的消息门路，自然有其家臣提前铺垫好路，让他们有所准备。
　　四大诸侯中东伯侯与南伯侯与殷商王室关系紧密。南伯侯鄂崇禹之子鄂顺的姐姐是太子启的妻子。东伯侯姜桓楚之子姜文焕他的姑姑是王子寿的妻子，换而言之，他和殷郊是表兄弟。西伯侯姬昌之子姬发与北伯侯崇侯虎之子崇应彪地处偏僻，不必东伯侯和南伯侯封地富饶。
　　殷郊站在第一排昂首挺胸看着自己的父亲，期待殷寿鼓励的目光，殷寿却只是毫无表情的看了过去。

　　很快清查的武士回禀殷寿，已经清查了夏台。殷寿方才示意随行官员宣读执规。
　　楼临熙竖耳倾听：夏台会作为他们起居之所和教喻之所，礼、乐、书、数都会在这里教学，射御之术则会在夏台以东五里外的军营进行。每日的安排已经放在了各个质子的屋中。既然入军，必有军法，一旦违令，军法处置。
　　各个质子们齐声唱诺。

　　殷寿回到府中，长史请见说太子遣人送了一匹马来。殷寿来了兴趣去了马房一看究竟。
　　马通体雪白飘逸，龙颅、突目，平脊大腹，重有肉，马蹄厚薄均匀，四肢强劲，一看就是宝马。
　　“太子从哪里找来了这样一匹好马？”殷寿见猎心喜道。
　　“太子长史说是相城今年的进贡，王上赐给了太子，太子说良马配英雄，又转赠了您。”长史低头回道。
　　殷寿听此没有多说话，只是飞身上马，紧拽缰绳。马吃痛想将身上之人甩下去，但是它无法知道它身上之人的恐怖之处。
　　殷寿双腿紧夹马腹，双手环脖，生生勒毙这匹难得一见的宝马。
　　马轰然倒地，飞起无数尘埃。他从尘埃中站起身来，犹如罗刹一般。
　　“知道如何回话吗？”
　　“殿下见马欣喜，亲自训马，但是宝马性烈，殿下错杀宝马。”长史躬身向远去的背影恭敬道。

　　楼临熙初到夏台，并没有起太多的波折。殷寿那天的行为确实很好的震慑了诸多质子，并没有人愿意再起波澜，引得他再来发疯。
　　今日午膳时，她还没进食舍中，就听一个大嗓门在喊：“我父亲可是能徒手勒毙烈马的勇士。”楼临熙一听就知道是殷郊的大嗓门，只要提起他父亲，他能用号角架在你耳边向你说他父亲的丰功伟绩。
　　此时他正在和四大诸侯之子说他父亲训马的事迹。
　　从殷郊口中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楼临熙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殷郊。在朝贡的路上，她见过那匹漂亮的马，温顺，耐力强，或许有烈性，但绝不需要王子寿用能够勒死马的力气去驯服。
　　姜文焕、姬发、崇应彪、鄂顺神情不一，有艳羡、有崇拜、有嫉妒。殷郊是夏台中年级和身量最小的人，他站在小几上手舞足蹈地说自己父亲的英姿，四周已经围起一圈人聆听。在他们眼中殷寿毫无疑问是绝对的强者，弥补了他们质子生命中“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殷寿也完全符合他们对父亲形象的幻想：高大威猛、力能扛鼎、沉默寡言。犹如昆仑山般让人仰望。
　　对于楼临熙而言，王子寿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在她的生命里，父亲这个角色已经被她除名，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另一条截然相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