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文|当质子团来了个女质子》Bornise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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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延的车马摇摇晃晃地行驶在驰道上，这是戚城梁伯朝商的队伍。队伍中间的马车里坐着前去朝歌为质的女公子楼临熙。梁伯的封地在戚城，由南伯侯鄂崇禹统领。戚城是个小地方，四季如春，物产丰饶。楼临熙的父亲梁伯不是个天纵英明之主，只是个中庸之人。昔年天行有常时，也算政通人和；但是这几年天时突变，灾祸不断，妖物肆虐，只能勉励维撑，故而戚城已有两年没有朝贡。
　　楼临熙是家中独女，梁伯虽有妻妾数人，除了楼临熙生母徐氏生有她一人外，便再无子嗣出生。朝歌早有诏令招选质子入朝歌，但是梁伯只有楼临熙一女便一再推拖，居然推托了两年有余，现下已有五岁。
　　楼临熙知道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姑娘，她看着母亲慢条斯理地管理伯府，统领众人，会出面慰问鳏寡孤独之人，帮助梁伯处理政事。梁伯会架鹰驱狗骑马打猎，也会和侍卫比武。她有着徐夫人的聪颖，也向往着梁伯拥有的生存空间，而不是像徐夫人一样以梁伯的名义去下达命令。
　　楼临熙在追求自己的名正。徐夫人知晓女儿的奇特，也没有过多的惊奇。天生异象，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有造化的人会是谁。徐夫人在楼临熙身上花了无数心血，引导她去追求权力，只有权力够高，才能名正，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令通。
　　楼临熙三岁启蒙，徐夫人以世子的要求去要求她的课业，君子六艺一样不落外，还会更多地教导她去看待每一件人和事。在临行前，徐夫人告诉她：多听多看多思，少做。若不能一击成功，就要学会蛰伏。
　　这两年里，徐夫人带领她去查看戚城的各种风土人情，处理各种天灾人祸。梁伯则不以为然，觉得徐夫人在做无用之功。楼临熙四岁时，梁伯与徐夫人说不愿意再朝商，听闻北方已有诸侯反叛。
　　那年夏季洪水淹没了一半的田地，收成锐减；原本温暖的冬季罕见地下起了大雪，戚城百姓的房子无法承担雪的重量，压死了、冻死了许多人。
　　徐夫人看向一边正在看书的楼临熙没有立刻回答，楼临熙听此，看到母亲鼓励的眼神，说出自己的想法：“父亲是想毙命于南伯侯刀下吗？”
　　是了，四大诸侯统领八百诸侯一起朝商，四大诸侯没有断贡，小小戚城又有多大能耐？
　　“若是贡品和奴隶不够，可以向南越买夷人，布匹、糖、盐都可用来交易。贡品不足就向朝歌诉以实情，听闻太子启仁德，必能够明白我们的难处。”
　　“父亲，你梁伯毕竟没有质子在朝歌，对于他们而言你已经很不听话了，若是断贡和造反有异吗？”
　　梁伯东拼西凑了当年的贡品和奴隶上供朝歌，却对楼临熙更加的不闻不问。
　　楼临熙五岁时，年岁更加恶劣，蝗虫飞过了高耸入云的春山，农民辛苦耕种的庄稼付之一炬。楼临熙和母亲站在田边，看面黄肌瘦的农夫们跪拜在熊熊烈火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巫祝们跳起祈愿的舞蹈，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无助。
　　“春山高不可攀，可达云霄，为什么蝗虫可以飞跃而过？”楼临熙问徐夫人。
　　“□□，这是人祸。是上天对人间的惩罚。”徐夫人与主理仓粮的主事对了一下午的帐，精打细算能不能度过今年这个荒年。
　　“那那些仙人呢？不是说昆仑山上有仙人吗？我们向他们祈愿，他们不来帮助我们吗？”楼临熙问。
　　“临熙，你要记住，人只能自救，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会让你成为木偶，任由别人来摆布。” 徐夫人半合双眼，带着浓浓的倦意道：“你一旦尝到了依赖别人的甜头，就会放纵自己堕落，别人抛弃你，你就再也无法独立。”
　　徐夫人整日奔波于各种政事之间，肉眼可见的倦怠，相反的梁伯却愈发神采奕奕。直到后院的陈姬求到了徐夫人面前，母女两人才知梁伯在打算什么滔天之祸。
　　梁伯在外有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姬妾！
　　某日梁伯在那姬妾宅中，有一仙人从天而降，道那胎儿与自己有师徒之缘，待到瓜熟蒂落之时还会再来此处寻他，且留下了一块玉珏，当作与徒弟的见面礼。
　　梁伯趁机询问腹中孩儿是男是女，得知是男之后，喜上眉梢，各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往那姬妾宅中送去。
　　徐夫人听此久久没有说话，陈姬被徐夫人沉默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楼临熙道：“这一遭您辛苦了，此事你莫再说与旁人。我和母亲会处理好这件事。您先回去休息吧。”招人送陈姬回她自己的院落，又吩咐自己的侍女拿了一些钱币金银送给陈姬，让她安心；又吩咐人看好她，不要乱张扬。又让徐夫人的心腹去那宅子查证这件事。
　　等周全完了事情后，楼临熙握住徐夫人的手，徐夫人稍才回神道：“你做的很好，很周全。”
　　“你想去朝歌吗？”她摸摸楼临熙的头问。
　　“母亲，到了这一步了吗？“楼临熙问，这是到了死局了吗？
　　“你父亲，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了，哪里还记得我们。”徐夫人挖苦梁伯，又道起今年的困难：“今年的赋税是真的不够了，以此年景下去，明年可能更差，所以我要你去朝歌面呈这件事，还有就是······”
　　“留在那里为质。”楼临熙接起母亲的未尽之语。
　　“对，梁伯只有你一个孩子，只要你在，戚城梁伯就永远不会有叛商之心。”徐夫人斩钉截铁，看着自己刚刚五岁，尚不及三尺高，聪颖伶俐的女儿，悲道：“戚城，还有那么多老幼。母亲，对不起你。”话音未落，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帘。

　　楼临熙收回自己放飞的思绪，听侍卫长汇报各种信息。护送的人都是母亲精挑细选的人，侍卫长也是楼临熙射、御的师傅。
　　从粮草、马匹的损耗到整支队伍的编排再到沿路的路况、天气，侍卫长都详细的说与楼临熙听，并不因其年幼而轻视。
　　因为她，将是戚城下一任的梁伯。
　　与楼临熙、贡品一起远赴朝歌的还有一封来自梁伯的请封奏章，请封楼临熙为世子。

　　那是一场兵不血刃的政变，徐夫人没有丝毫避讳楼临熙的打算。她坦白地告诉楼临熙她发起这场政变的目的是什么：杀刘姬，囚梁伯。
　　徐夫人带着楼临熙一身戎装到达外宅时，接到命令的侍卫长已经将宅子悄无声息地围住，妄图报信的随从被死死扣住，跪在一边。
　　徐夫人看着拼命挣扎的随从，没有放过这个教导的机会：“如果朝歌知道梁伯的打算，南伯侯攻下戚城的那一刻，跪在那里的就是我们。”说罢，示意侍卫长杀了他们。
　　梁伯和刘姬正在你侬我侬，一起畅谈关于两人的美好未来。
　　这个未来，是儿子去学修仙之术，学成归来后，帮助父亲一起管理戚城，甚至攻打别的诸侯，来扩大地盘。当然这个未来里，没有徐夫人和楼临熙的身影。楼临熙可能被用于联姻，徐夫人则默默无闻老死后宅。
　　徐夫人手拿长剑闯入内堂，侍卫帮她扫清障碍，分别扣住梁伯和刘姬。她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梁伯，只当他的吼叫怒吼如放屁，心腹确认过身孕和身份之后。徐夫人将剑递给了楼临熙。
　　楼临熙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徐夫人强硬的将剑塞到她手中：“你会杀她吗？”她看着软瘫在地，苦苦哀求地刘姬，耳边是梁伯的怒吼：“你要做什么大逆不道，有违天伦的事情！那是你的弟弟！”
　　“不，这不是你的弟弟，他是你的敌人。”徐夫人厉声道：“因为他，这里所有人都会死。当年谷国断供、不交质子是什么结果！”
　　“谷国诚远伯曾氏一族不论男女，一族尽灭；谷国境内主事官员为奴。”楼临熙下意识道出充满血腥的史料。
　　“这是你的第一个敌人。”徐夫人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是你的母亲，我会为你杀死她。但是以后你还会遇到别的敌人。记住，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安全的。”语罢，徐夫人抽出长剑，一剑封喉。
　　刘姬颓然倒地，繁复华丽的衣裙，乌黑亮丽的长发和刺目温热的鲜血，她犹如最美丽的蝴蝶骤然坠落。
　　梁伯撕心裂肺地哭嚎，他不顾一切的咒骂徐夫人，咒骂楼临熙，用尽恶毒的语言诅咒她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