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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塞西尔带着一身血腥气回到家。

      雄虫的嗅觉虽然不如雌虫灵敏,但也不是没有,顾孤辜从厨房跑出来,把围裙一甩,拉着塞西尔坐到沙发上。

      “你受伤了,在主星上怎么会受伤呢?!”

      “雄主,”塞西尔忍不住露出笑容,抱住顾孤辜,“我没受伤。”

      “没受伤怎么会有血腥味。”顾孤辜板着一张脸扒拉塞西尔的衣服。

      塞西尔抓住顾孤辜的手,感动而凄凉,“雄主,我去看了看我老师。”
      “他精神暴动了。”

      “他,他没有雄虫吗?”

      “有,但老师的雄主只是一只C级雄虫,而且他是雌奴。”塞西尔悲凉地说,把高大的身体拱进顾孤辜怀里,“您不会这么对我的,对吗?”

      “对。”顾孤辜斩钉截铁地回答,而心里忍不住升起了愤怒与不平。
      塞西尔的老师,他虽然不认识,但常听雌君提起他,是一只强大骁勇值得尊敬的军虫。
      保家卫国的军虫,沦为残暴雄虫的雌奴,落得如此田地。

      顾孤辜突然站起来,“塞西尔,我有个想法。”
      “我支持您。”雌虫非常温驯。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孤辜哭笑不得。

      顾孤辜说了自己的想法。
      布莱德帝国有很多保家卫国却落得凄惨的军虫,他们大多因为战争而精神力暴动格外严重,不得不受制与雄虫。
      顾孤辜想的很简单,他可以为雌虫提供精神安抚,帮助雌虫站起来,争取自己的权益。

      他真的,想的很简单。

      塞西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为他的老师。

      主星第一军驻地。

      年轻少将推门而入:“法赫殿下。”

      “没有雄虫在,就不要那么拘谨了,坐下吧。”

      “是,老师。”塞西尔坐到法赫对面的椅子上,但脊背仍挺得笔直。
      “老师,我已经鼓动顾阁下对雄协动手了,他的正义感很强,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效果了。”

      法赫不置可否,只说:“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时时向我汇报。”
      “事情办不好,损失的是你自己。”

      “是,老师。”

      “还有,你养的那些雄虫,放几个走,弄得隐蔽一点。最好是,不要再去了。有顾孤辜给你安抚,还不够吗?”

      塞西尔一凛。

      法赫抬起头,语调听不出什么起伏,而暗含警告,“现在有贵族在前面顶着,陛下自然要仰仗咱们。等五大家族下去了,陛下也该来整顿你们这些贪心不足的雌虫了。”
      “别说老师不提醒你,提前尾巴收拾干净,陛下兴许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处理。”

      法赫摆摆手,让塞西尔退下。

      对低级雄虫来说,雌虫是供养他们的资源。可对塞西尔这样半只脚踏进统治阶级的雌虫来说,低级雄虫何尝不是一种安抚资源,不论是自用还是送礼,一只貌美又没背景的雄虫,都很合宜。

      顾孤辜效率很高,他通过塞西尔联系上很多退役后下场凄惨的军虫,将他们的境遇公之于众。
      在网络的迅速传播下,不论是不是军虫,都群情激愤。

      在大势的推动下,顾孤辜直接告了雄虫保护协会包庇犯罪雄虫。
      而且要求直播庭审,皇帝临席。

      皇帝答应了。
      或者说,他本来就在等这一刻。

      庭审当天,现场虫山虫海,数百直播球悬浮在会场上空,实时转播。

      被告雄协负责虫卡洛斯·芬里尔老神在在坐在被告席上,他是芬里尔家主的表侄,一只A级雄虫,大约三百岁,还很年轻,但和皇帝宠臣比起来已经老了。
      九百多岁的芬里尔家主坐在观众席上,穿着看似朴素而暗藏玄机。

      原告顾孤辜,他身后是一大群雌虫,愤怒激动,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军方代表温特笑容满面地坐在雌虫们旁边,像是他们的支持者。

      余下观众席上雌雄各半,都是贵族,很难说是支持哪一方,更多是来看个热闹。

      审判长席位安排在左侧,右侧是陪审团,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安置了王座。
      尽管皇帝有可能只派皇后甚至宠臣代表他临席,但皇帝可以不来,法院必须以皇帝亲临的架势预备着。

      一切准备就绪,而皇帝迟迟不到,亦没有皇帝的使者到来,因此不敢开庭,众虫也只能等着。

      皇帝和皇后终于来了。

      这是皇帝首次在大众面前露脸,他深居简出,名声不显,和死去的先帝截然相反,先帝仁厚,常常会直播露脸,关心民生,听取民众意见。
      穿着华丽而面容平凡的雄虫,在亿亿虫的瞩目下坐到王座上。当庭众虫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就算是隔着网线看直播的观众,也必须低下头行半跪礼。

      宽厚亲和的皇帝会免去观众的半跪礼,比如先帝,奥塔斯显然不是。

      星网高速运行,接管各虫设备,对没有及时行礼者发出警告,对拒不行礼者进行逮捕,以不敬皇帝的罪名。

      因此皇帝等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让众虫起来。

      审判长请示皇帝,正式开庭。

      顾孤辜马上提交证据,虫证物证确凿。
      卡洛斯·芬里尔虽然被泼了满头满脸的脏水,但仍然非常镇定,听着律师为他辩解,自己并不说话。

      然而在顾孤辜有力的证据下,一切辩驳都显得非常无力。

      审判长和陪审团简单交流,就要判顾孤辜胜诉。

      顾孤辜对温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温特也笑了,笑容诡秘。

      两三只作为顾孤辜证虫的雌虫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绪,一位陪审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对他们进行了问询。
      在雌虫陪审员温和亲切的言辞下,雌虫们心里防线很快打破,说出了“真相”。

      “我和雄主感情很好,雄主对我也很好,是顾阁下,他说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做虫证。”
      “我崽要钱治病,我只能,只能。”

      “只能来做伪证,对吗?”

      “是,我对不起芬里尔阁下,多亏芬里尔阁下,我才能嫁给我雄主。对不起,对不起。”

      顾孤辜脸色铁青,如果不是塞西尔拦着就要冲上去打虫了,“你他雌的当初可不是这么和老子说的!”
      “老子他雌的什么时候威胁你了。”

      “天真得可爱。”皇帝稍微移开收声器,微笑着对法赫说。

      法赫没有回答,他知道皇帝不需要他回答。

      在领头羊的鼓动下,越来越多雌虫站出来表示自己是被威胁或者利诱的。观众席上也有虫大声叫着诉说卡洛斯的好。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

      审判长尝试控制局面,但毫无作用,只能求助地望向皇帝。

      “先休庭吧。”皇帝说,“朕耳朵很不舒服。”

      皇帝声音很轻,但场面确实安静下来了,S级雄虫精神力把皇帝的声音传到了每只虫耳朵里。
      习惯了操控法院判决结果的芬里尔家主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皇帝在场。

      皇帝在场,他就不能让虫搅乱局面,因为这是面君失仪,是犯罪。

      上午吵吵嚷嚷的雄虫雌虫,不出意外下午就会在监狱好好反省几个月甚至几年了。
      而他们都是贵族,是芬里尔家族的附庸。

      老芬里尔看着年轻的皇帝,自认倒霉,虽然有些损失,但远不足以让芬里尔伤筋动骨。

      皇帝绷着脸,像是真的不舒服,更像是谋划失败的愤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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