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妖缱绻之恋》景色怡人

4、蛇妖辛夷，

　　吃鸡的风波闹得那般大，是有原因地，阿憨在他妈妈肚子里待了二千年之久，生下来后的二千年始终是小兽模样，成人形也是最近才变化。阿憨的成长比任何一位小妖都异常，不合常理。长老们认为阿憨非一般寻常，比别的小妖更加关怀照顾他。

　　阿憨的实际妖龄虽已经是四千年，只比石磷小上一百年，但言行举止始终是小妖的风范，成天只想着吃。

　　经历过吃鸡风波，席云山内看似风平浪静，小妖们吵闹着吃东西，成年男妖们忙修行，时刻架着妖云修炼飞腾之术，研习吞云吐雾。母妖忙着照顾子孙。

　　迦陵知道，石磷再不能留在席云山，众妖忍着石磷，不过是看她面上，群妖畏惧她的法力，若不是她不赞同，众妖早群起攻击石磷，他一个四千年小妖，怎架得起群妖围殴？

　　一日，她寻了僻静地，找石磷谈心：“席云山再不能容忍你，再待下去，我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伤你，放着你这只大活鸡不吃，叫他们怎忍的住？”

　　石磷态度坚决，“你若不和我同去西游，那么就任我被他们宰杀吧”。

　　他说话的样子，大义凛然，非尘中人物的洒脱，清奇秀伟，似画里的昂藏真仙，就差七尺长须装扮，活脱脱一个逍遥散仙。

　　迦陵大笑，谁说他傻？他若是傻，阿憨偷袭他，怎会不成功？

　　“是啊，你这么奋勇赴死，怎晓得还击？阿憨白白得伤了腿，你还演戏？真要把你那身蒜衣子剥去，露出白肉黑心？”

　　石磷面露尴尬，他装了这么久老实书生，还是被她血淋淋揭发，哎！

　　“我也是参考钻研人类的文言小说，那书里的小姐不都是喜欢学富五车的公子吗？尤其是白娘子报恩许仙那段，我可是下了大功夫得，既然你不喜欢这套，我收敛就是”。

　　迦陵无语，追求女人还照本宣科，活学活用？怪不得觉得他之前说话耳熟，敢情都是古书里照搬地，“喂，你既然认识毗蓝菩萨，和昴日星官是亲戚，天上有没去过？不知道九重龙凤涛阁是怎样华丽，神仙过的是怎样日子？”

　　迦陵对神仙，是一种变态地极度思慕，她坚信神仙能达成回家的愿望，如果石磷能帮她去天界，她肯定会求爷爷告奶奶缠着某一位神仙，达成她所愿。

　　石磷苦笑，“你以为月宫的玉兔是嫦娥带去的？玉兔说也可怜可敬，它本是下届婆泥斯国所生产，素日与一狐一猿交好，天帝化为老者求食试其友谊，狐聪慧立刻跑到溪中衔了一条鲤鱼奉献。猿灵活异常，爬上树木采摘瓜果，唯独兔能力薄弱，唯恐自己不周到，那狐与猿商量将鲤鱼烧熟，起火后，兔将自己献身，跃入火中成了焦兔，天帝感其诚，将兔复活，与天地同寿，而那只狐与猿，只得一千年长寿！连那驾月轮的望舒仙子，也是自己钻研月行的速度和规律，才成了驾月轮的仙子，你以为什么人，什么妖都可上天际吗？”

　　迦陵才知原来神仙是不走后门的，凡事论因果。真要学唐僧西游历险？不过，随身带几个伙伴也好，路上有说话相伴之人，带着阿憨就行，那孩子讨喜不坏。迦陵打定主意，“喂，我才不和你一路，咱们各走各道，彼此不侵犯”。

　　次日，迦陵和阿憨说此事，阿憨小孩性情，吵闹欢呼，阿憨母亲只当是西天求佛求仙之路，哪里不应承？阿憨四千岁不成大人，也该求问仙佛，是何因果。

　　迦陵在众妖的簇拥下，带着阿憨离开席云山，途中见辛夷，彷佛专为等候她，不禁奇怪。

　　辛夷一见迦陵欣喜，“带上我一个吧，此去路上多山精水魅，川妖木怪，多一个帮手彼此好照应”。

　　迦陵刚想回绝，不料辛夷说出一番话来：“西去路上，有一兽也狼，其状如狐白尾，长耳，性贪思狡，善于狐媚，尾遥白光，中了它的迷惑，它便为所欲为，此等还不算厉害的妖，我跟着去，好歹识得这些古兽”。

　　迦陵一怔，寻思自己哪里认得这些怪物，万一不小心中招，万年的老妖栽在不知名小妖手里，岂不贻笑大方？

　　迦陵哼哼两声，也不答应也不拒绝，辛夷见她面色，嘴角一弯，微微一笑，知她心动，路上把古时奇兽挑一两个说来解闷。

　　“居然有灭火的窃脂鸟？”迦陵心说现代有这玩意，还要灭火器消防员干吗？

　　“窃脂鸟其状如鹗，赤身白首，小小鸟儿鼓动翅膀，就能熄火，当真无奇不有，”

　　辛夷说着，指着一颗扶苏茂密，遮蔽甚广的株梓树，道正好在树下歇息，接着说故事给迦陵听：“还有一种形状似狐，背上有角的神马乘黄，凡人骑了它可以活二千岁，神仙中大多以男仙骑乘，也有好多男仙乘龙，女仙多乘鸾凤香车”。

　　迦陵听着有趣，“再说一些，蛮好玩的”。

　　辛夷见她好奇似个孩子，阿憨倒不喜欢听这些精奇怪，“有一异鸟名青耕，状如鹊，白喙白尾，能降伏散播瘟疫的兽”。

　　迦陵惊奇不已，如闻天书，“神仙多乘神兽，那妖怪成仙后骑什么？”

　　辛夷一呆，面色暗淡，许久才说：“妖怪成仙多驾云，未成仙时云多为暗色黑色，成仙后能修的五彩祥云便是大造化”。

　　“什么？只是云而已？这是种族歧视，绝对的不公允，凭什么妖仙不能驾乘黄？”迦陵对这种制度鄙夷不屑。

　　辛夷大笑，“是啊，留待黄大仙解决此不公允，远古时天帝手下阴神，夺帝位闹改革正是因天帝不公”。

　　“哦？”还有造反的神仙，这故事有意思。

　　辛夷幽幽道：“刑天氏后来被斩首，以两眼做目，以肚脐做口，手持巨斧要天帝还之首级，后远避天帝，以图后策！”

　　“后来呢？”迦陵又问。

　　辛夷面向海外，摇头不语。

　　迦陵想，除了孙悟空造反不成，这刑天氏大概是古今仙神佛之外，独一的存在吧，能在一段时间内推翻天帝统治，本事不一般呢。

　　“咦？你怎么晓得这些典故？”

　　辛夷苦笑，脸色难看之极：“你是存心要揭我的老底，巴蛇一族正是刑天氏一战后存留下的上古遗族，我族世代臣服刑天氏，现在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迦陵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言语中隐隐有对刑天氏的崇拜和对现世的批判，原来他是造反头子的臣下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