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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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296米，太宰治从上面坠下一共需要7.7秒。在这7.7秒内他从头到尾回顾了自己短暂的22年生命，像是通关了一部无趣的现实游戏，达成似乎所有人都圆满的结局。
除了他这个玩家以外。
人类躯体在面对威胁生命的时刻，大脑总会违背主人意志思考些奇怪的问题。
太宰治莫名回忆起了很久以前欣赏过的一部存在主义作品，名字好像是《楚门的世界》。生活在被构建出的世界中，从一开始便被决定了未来的方向，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既定的事实。
现在想起来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主角并不是他，而是‘织田作之助’。
在获得来自平行世界的记忆后，为了改变织田作的死局，太宰治用了四年时间布局，终于创造出唯一一个‘织田作之助能够安心写小说活着的世界’。
要是织田作知道自己的人生被敌人首领安排的这么明白绝对会生气。
在达成这一目标后，织田作的漠视和敌意彻底断开太宰对世界最后一点联系，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居然还未感受到死亡的疼痛，太宰治不由感慨□□大楼实在建的太高，就算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也不由得生出些无端遗憾。
[看不到织田作有朝一日完成的小说了]
[新任双黑能继续守护好这个世界吗]
还有些什么来着……
耳边恍然出现某只蛞蝓聒噪的声音：
“你只能由我来杀死。”
太宰治突然笑了。
可惜中也没这个机会了，等他回来看到的只有他四分五裂的尸体和首领办公室成堆的文件。
就算在他埋葬后几十年，中原中也也会不时前往太宰治的坟前咒骂。
7.7秒结束。
骨骼在重力作用下折断碾碎，几百米的高度足以让他仅感受到零点几秒的疼痛后便失去意识，实属不错的死亡方式。
预期中宁静的死亡并未到来，濒死时刻，世界意识突然找上他强行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理由是‘赎罪’，将太宰治的时间定格在他死亡前的那一刻，投放到了夏油杰的世界。
“说是什么让我和同事好好相处，互帮互助。”
太宰治用回了过去的名字，起码在摸清夏油杰和五条悟底细前他都是津岛修治。
“英灵和英灵之间也要互助？而且我们也没什么需要你这个小孩帮忙的地方吧？”听完太宰治的解释，五条悟不仅没理解前因后果，反而多出了更多疑问。
“这是拟态啦，拟态，”太宰仰头露出脖子处的裂痕，他的身体依然还是分裂的状态，“没有御主契约的魔力来源，保持幼年状态更加‘省电’，估计没多久我就会因为魔力不足回去吧。”
“关于具体要帮什么忙，你的从者应该比我更清楚。”
夏油杰当然知道阿赖耶识的意图，无非是让津岛修治催促他忙完交易内容，但这部分绝不能让五条悟知晓。
给太宰治打了个眼神示意他收声，夏油杰反应迅速：“危害世界安全的人员？我已经有眉目了。”
“杰瞒着我偷偷做什么了？”五条悟皱眉，他不喜欢夏油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独自行动。
当然什么也没做……五条悟的死亡点在护送天内理子同化期间，在那之前夏油杰能做的只有守卫。
夏油杰不是没想过干脆解决源头伏黑甚尔，但正如阿赖耶识所说，未来不是既定的，提前改变未来有可能导致其他问题。
就列如只有这一世经历过的任务。
夏油杰灵光一现,“话不要说那么难听，还记得佐久间善辞吗？”
有点印象的名字。
“那个自爆了的和尚？”
“记性不错，”夏油杰点点头，把锅甩出去，“如果猜测没错，替他盗窃法宝的神秘男人有嫌疑。”
五条悟自然注意到帮助佐久间善辞孵化诅咒的人，“怎么知道是他？”
“这就要聊到英灵能力了……”
太宰面无表情听着夏油杰鬼扯，他可没听说有这种特权。
和尚虽不是夏油杰的目标，但也算是不定因素，夏油杰一边应付一边计划寻找线索。
好不容易打消五条悟的疑虑，夏油杰终于解开绳索：“除了消除咒力，你还有什么能力？”
太宰：“脑子还算好使算吗。”
夏油杰：“？”
他真诚地对太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回去，‘好意’我收到了。”
太宰治突然扬起神秘的笑，打了个响指收回夏油杰身上的异能。
几乎是在瞬间，安哥拉·曼纽的意识苏醒试图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从身体内部传来野兽般的嘶鸣声。
五条悟和太宰治身上的味道勾引此世之恶仅仅是夏油杰自身的咒力和通过令咒链接传输的魔力完全满足它。
好在下一秒太宰治重新让安哥拉·曼纽沉睡。经过这一出，夏油杰最近本就不够的魔力又被吞噬了不少，身体泛起点点星光。
“比起这个，先前昏倒的原因不告诉你的御主吗？力量紧缺到这个程度，保持形态都很吃力了吧。”
夏油杰终于知道阿赖耶识把太宰治给他送来的理由了，这家伙的能力简直是为现在的他量身定做。
魔力缺失导致夏油杰不自主选择灵子化这种低耗方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五条悟面色阴沉盯着夏油杰，“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油杰有苦说不出，先前消耗的力量靠着食物勉强也能补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安哥拉·曼纽的存在。
“抱歉，我以为这点小事没什么。”
“都快把自己搞消失的小事？”
五条悟冷哼一声：“喂，津岛修治，你应该知道解决的方法吧。”
相处这么长时间，五条悟怎么也知道夏油杰有事憋到死的性格。
早在降临的第一时间，世界意识已经把有关英灵的所有信息灌进了太宰治脑子里，他下意识摸摸右眼的绷带却摸了个空，“短时间食用大量食物没有效率，剩余方法无非就是消耗令咒、建立魔术回路链接，五条君不是魔术师这个方法也行不通。”
“剩下的只有……”太宰治装作恍然大悟，“□□！”
为什么说的那么暧昧？！
夏油杰要崩溃了，他几乎不敢看五条悟的表情，连忙捂住太宰嘴的嘴，“是血液！”
“也包含债内嘛。”太宰留下一个揶揄的眼神默默灵子化，“不打扰你们了。”
这下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尴尬的气氛几乎要将夏油杰淹死，“其实我可以等魔力自己回复。”
“我有点生气，现在还是什么都别说比较好。”五条悟不知为何摘下了墨镜，天蓝色眸子折射出压抑的光。他两步走到夏油杰面前，将他一把按坐在病床上。
“从刚见面开始杰就总是喜欢瞒些什么。”
夏油杰感受到五条悟的手按在了自己后颈处拉近距离，两人脸部的距离缩至几厘米，夏油杰几乎能感受到五条悟的呼吸。
“还是说你们英灵其实就是喜欢欺骗御主？”
正对的眼眸中现出几分受伤，“更何况我不是杰的one and only吗？”
五条悟并不了解有关魔术那边的事，甚至关于夏油杰的一切都是由他本人谈起。夏油杰完全可以想出更多理由将这件事敷衍过去。
但这一刻夏油杰腹中万千借口都失去了意义，他反复张合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有些时候夏油杰也曾思考过，为了创造出五条悟活着的世界就把他本人永远埋在鼓中是否公平，五条悟的存在好像成为了自己的一个执念。
可是夏油杰别无选择。
“我答应你。”
欺骗。
“不会瞒着你任何事。”
谎言。
他们终究是不对等的。
如同最平常不过的一次对话，夏油杰用谈论晚上吃什么的轻松语气说出。
按在夏油杰脖子上的手收紧又松开，五条悟自虐一般的选择手腕处划开，血液脱离皮肤的束缚涌出。
手腕怼进夏油杰口中，承不住的血顺着他的下巴流入衣领。
“最后一次了。”五条悟语气复杂。
挚友的状况他不可能没察觉，但夏油杰总是什么也不说，无论何事发生他都打算自己抗下。
来到他身边的理由也好，神秘和尚也好，虚弱的原因也好，夏油杰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满口谎言的骗子。
他在心中默念。
五条悟想戳破他的谎言，但直觉告诉他，这么做了会发生令他后悔的事。
希望你是最后一次骗我。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血液涌入口腔的一刻，像是沙漠中垂死的旅人终于寻到了水源，浑身的魔术回路都在叫嚣着喜悦。
理智在这一刻消散，夏油杰捧住五条悟的手腕如获至宝般汲取血液不知节制。
医疗室挂着的钟表秒针一步一步转动，五条悟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另一只把持夏油杰脆弱的脊椎。
直到失血过多，苍白了脸色，他疲惫地闭上眼缓解眩晕，夏油杰猛地找回神智，手忙脚乱拿起硝子医疗箱中的绷带裹上。
手腕处的伤口比起其他地方更难愈合，不出几秒红色就洇湿绷带。
夏油杰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表情却难看了起来，“为什么选这个位置，你是不怕失血过多吗？”
“我去找硝子。”
他试图从床上爬起，却被环住腰。生怕造成五条悟二次血崩，夏油杰僵在原地不敢动。
“这点小事算什么。”五条悟恶劣地摇摇受伤的手，用夏油杰的说辞堵他，“要是让硝子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不好描述的事。”
绝对是报复。
“……悟。”夏油杰无可奈何地给伤处加固一层。
白毛躺在夏油杰腿上瓮声翁气：“现在的我没有精力和杰继续聊些废话。”
“我要休息会儿。”
没几分钟腹部就只剩下五条悟平稳的气息，夏油杰轻轻拨开挡在他脸上的发丝，明显看出咒力流失过多的虚弱。
夏油杰摩挲着陷入沉眠中人的发尾，眼神落在木质天花板上，思绪却不在此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