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世界外侧，群星聚集于此。无数隶属于传说中的英雄的英灵座在这块与现世无法接轨的宇中漂浮。
从烈火焚烧的痛苦中醒来的夏油杰无法计算自己在虚无中存在了多久，这里没有除他以外的人类存在，与其他英灵座之间的沟通常常以毫无回音而草草结束。
虽然不知道为何死前解放的咒灵能跟随自己来到此处，但好在他有了能短暂交流的对象。
这片空白的空间能够根据夏油杰的思考而改变，就比如他身上的衣物就是虚空化成，即使没有外人，身为人的羞耻感还是让他无法做出赤身裸体的行为。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还能被称作是“人类”吗。咒杀同胞、迫害非术师，临死前都要留一堆烂摊子，现在竟然还能来到人类英雄的殿堂，这算是命运弄人吗？
夏油杰自嘲似得想着，发散的思维使他没有注意到从天而降的金色光球。
“咒灵操使夏油杰。”光球呼唤他的名字，“你可愿作为我的助力挽救濒临毁灭的世界？”
自进入英灵座，夏油杰便被灌输了有关此处的信息，也包括面前光球的身份。
阿赖耶识，世界意志的化身，也是世界集体无意识诞生安全装置，负责抹除危害或者毁灭的世界的存在以保证整个世界有序发展。
夏油杰摆烂式的打了个哈切：“你在问我这个刚亲手毁了自己世界的魔鬼？”他坐着一手支撑头，另一手拒绝的挥了挥。
光球停滞片刻，化为有着蓝色长发，他背部有蝰蛇的烙印，身穿短纱漂浮的衣服的男性，脚踏虚空走到夏油杰面前。
“一个世界因你毁灭，你应做出弥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到底他们最后毁灭于自相残杀，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留给人类选择的机会。”
不管是咒术师还是非术师都把他当做人类的敌人，以共同对抗夏油杰的名义形成了遍布世界的反抗团体。按照一般发展来说，他这个仇恨的源泉消失，咒灵不再产生，咒术师和非术师的隔阂也解除了，世界应该走向和平才是正常结局吧。
夏油杰对世界如何毁灭毫无兴趣，知晓也只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蓝发男子露出带着些人性的困惑，思索半天才开口：“如果你对人世毫无眷恋，又怎会回应我的召唤？”
“来到此处的英灵都带着属于自己的遗憾。”
不等夏油杰否认，属于夏油杰整个人生的记忆幻片在英灵座中滚动。从幼时到自我毁灭，所有细节一帧一帧在二人面前呈现。
……不要放了
那些被夏油杰刻意遗忘的痛苦的、绝望的、快乐的记忆被剖开研究。它们像是被蒙了一层黑色幕布，清晰显示主人的苦痛。
而在那充斥黑暗的人生中，一段记忆却依然熠熠生辉，它们像是夏油杰绝望中的光，是他埋藏最深的记忆。
那些记忆中，一个白发蓝瞳的男子从始至终都陪伴夏油杰。
“我说够了！”夏油杰暴怒地丢出咒力球砸向幻片。
阿赖耶识没有认识到随意翻看他人记忆是多么冒犯的一种行为，面对夏油杰的怒气，他只是歪了歪头，选中回忆中的一幕。
“他就是你的愿望吗？”
少年被捅穿，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中。
一刹那，所有咒灵同时被唤出，黑色的咒力几乎要撑爆整个英灵座。
不太了解人性的阿赖耶识忽视他的杀意，“来做一个交易吧。”
“在下一次主世界圣杯战争前，去挽救人理崩坏的世界，作为交易我会将你送回你与他相遇之前，那个世界的命运交予你来改写。”阿赖耶识平静无波的双眼与夏油杰相对。“本来身为世界毁灭者的你是没有资格回到那里的。”
奔涌的咒力陡然凝滞，夏油杰理应拒绝这个交易，他走下的路不应当被自己否认，“你的意思是，就算没有我，你依然会安排其他英灵去往我的世界？”
蓝发男子没有否认：“你的存在也会彻底在那个世界消失。”
夏油杰攥紧双拳，其他人怎么都可以，但他无法忍受自己将永远消失在五条悟的记忆中。一想到那个人将和自己毫无交集，内心的防线瞬间被击溃。
“……我同意这个交易”。
阿赖耶识满意的点头，手中幻化出一团光球，“它会指引你前往其他世界。”
“下一次见面希望你拥有不同的结局。”
******
月圆之夜，魔力充盈之时。
白发蓝眼的五条家长子——五条悟，目前正处于一座破败的仓库内，脚下踩着脸上刻有奇特刺青的诅咒师。
“哈——刚入学就着急安排任务，老橘子们还真是一刻也不想让我闲着。”五条悟，15岁，就在昨天刚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作为[六眼]的持有者，五条悟生来就拥有俯视咒术界大多咒术师的能力，而作为拥有强力咒术的代价，当然是早早便被安排出去祓除咒灵啦。
为了抓住脚下多次借助咒灵在百货商场多次行盗的诅咒师，五条悟稀奇的花了不少时间，从下午5点一直追查到半夜，连晚饭都还没吃。
五条悟揉了揉自己一直开启六眼追踪而有些疼痛的头，脚下暗暗使劲碾了碾诅咒师。
堂堂六眼居然追查不到这么一个弱小诅咒师的踪迹，显然他有其他隐蔽手段。
不自觉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五条悟丧气地问半天没有声音的诅咒师：“在被我抓回去前先交代你到底怎么躲过我的追查的。”
诅咒师没有回答，蜷缩成一团，嘴中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哈？不回答就再揍你一顿哦。”五条悟凑近想搞清这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安藤英士，也就是目前被狠狠压制的诅咒师有一个秘密，他不仅是一个诅咒师，还曾从一部古书中识得了一些依助宝石释放的魔术，他也是因此多次依靠魔法隐藏身形，躲过了咒术师的搜查。
但魔法的释放需要珍贵宝石作为代价，安藤寻思自己宝石存量不足，今天再次在商场偷盗，谁知道就遇上了五条悟这座瘟神。
他是怪物吗！？安藤在心中呐喊。
“总感觉你偷偷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五条悟藏在眼罩后的眼睛眯起，准确猜中了安藤的心思。
安藤英士本能感到眼前少年的不简单，咒力弱小的他一点胜算也没有。但是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借着身体的掩护，安藤挡住地上的六芒星法阵，从口袋摸出一页书。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诅咒师在心中狂笑，等他召唤出了英灵，几个咒术师他都不带怕！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小子按在地上狠狠碾他的脸。
就在安藤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他的书页。
“你刚刚一直自言自语是在念这玩意？”五条悟抢过纸张细细看过，“满盈吧，满盈吧，啧，这什么好长，额、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白痴！咒文不能这么念！”随着五条悟话音落下，六芒阵闪了两下像断电似的变回灰扑扑的模样，诅咒师攒了一个月的宝石也化为了粉末。
失败了！安藤英士悲愤的怒吼这个根本不懂魔术的臭小鬼，“你还我宝石！”
五条悟挠挠头根本不能理解他生气的原因：“本来就是你偷的宝石吧，说什么自己的……”
“而且这玩意不一看就是骗……”
因诅咒师爬起而完全显现的六芒星阵猛地亮起强烈的光芒，刺得安藤英士睁不开眼。戴着眼罩的五条悟逃过了物理伤害，六眼却在接受来自法阵中央翻涌的陌生力量伤害。
“人的……”
仓库被不知哪来的雾气充斥，一个身着袈裟的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同在，应圣杯之召，嗯后面忘了，Caster咒灵操使——夏油杰应召而来，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面貌回到高专时期的夏油杰还穿着盘星教时期的教主服，狐狸眼笑得眯起，额前的刘海随着气流还在自由摆动。
“哈哈哈哈，那本书说的居然是真的！”安藤英士原地狂笑，张开手臂迎接自己英灵的到来，“Caster快把这个臭小鬼消灭！”
夏油杰因重逢五条悟而勾起的嘴角下落几分，眼神冰冷的看向诅咒师：“肮脏的猴子，与其在这里吼叫不如看看咒印在谁那。”
咒印？诅咒师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背瞬间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刚回过神的五条悟举起刻有咒印的左手，眼冒星光：“好酷！！！”
他兴奋地奔向夏油杰，扒在他身上左瞧右看，甚至连刘海都摸了几遍。
“你是人还是妖怪？外表看上去完全就是人类，身体里却充斥着奇怪的力量……”
夏油杰宠溺地放任五条悟在自己身上探索，只有在对方摸到奇怪地方的时候才不动神色的出手阻拦。
“我是应你召唤而来的英灵。”看五条悟摸索的差不多了，夏油杰才将他放下。
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自家英灵照顾了的五条悟惊奇的摸了摸手上的咒印，他能感受到那里还在微微发热，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在刻印中连系着他和夏油杰。
“你这个小偷！”安藤英士不甘心自己期待良久的英灵被抢。
“哈？”
不等五条悟动手，夏油杰身后冒出三眼咒灵将诅咒师紧紧缠绕，“你凭什么以为你这种弱小的猴子能召唤出我？”
他捡起五条悟丢在地上的书页，抖动几下，夏油杰嘲讽开口：“就凭这个？”
青黑的火焰爬上纸张，瞬息间化为飞灰。
夏油杰面色冷酷，抬手将手缓缓收紧，被裹住的诅咒师发出痛苦哀嚎，身上骨头吱吱作响。
“好，到此为止！”
身旁伸来的手将夏油杰的握住，“Caster，这个人是我的任务目标，你不可以出手哦。”
“我叫夏油杰。”
“了解了解，那就叫你‘杰’吧。”
Caster这个叫法让他有些不适应，为什么咒灵操使就必须是Caster，他本以为以自己的精神状况多少会以Berserker职阶降世。
丝毫不认为自己思维有什么问题，夏油杰在心中满意点头，还是这个叫法听着习惯。
五条悟顺手敲晕还在默默哭泣的诅咒师，在脑海中翻看起从召唤夏油杰后自动灌输进大脑的英灵信息。
【夏油杰
职阶：caster
敏捷：B 耐久：B 魔力：A 幸运：C 宝具咒灵操术：A++】
【筋力：A】
他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五条悟突然转身双手扒住夏油杰的肩膀，眼神带着求证：
“杰，Caster的意思应该是魔术师吧……”
“是这样没错。”夏油杰不明所以。
“所以说！”五条悟一点不明白这个数据到底按什么计算的，“谁家魔术师筋力A啊！？”
夏油杰摸摸五条悟的狗头，安慰道：“所以我是近战法师啊。”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