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游戏》圆橙橙

15、偏见

　　少年时代的我们，心情就像六月的天，
　　时而阳光明媚，时而倾盆大雨。
　　——《小甜甜的穿书日记》

　　姜甜收到顾询的信息，高兴得嘴角咧着，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姜甜：谢谢小询询关心~
　　——姜甜：【爱你哟（表情包）】
　　却再也没收到回信。

　　姜甜没当回事，只要她喊他小询询，或者说几句不太正经的话，顾询就神隐了。
　　今天中午姜甜约了学姐见面，前几天学姐和姜甜提了一嘴，她工作的公司在招实习生，问姜甜有没有意愿。

　　姜甜当然愿意，她还只是刚入门，有机会实践她求之不得，很快写了一份简历发给了学姐。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两人约在学姐工作的地方附近，趁着学姐吃午饭的时间，顺便把事情聊了。

　　姜甜打了个车过去，坐在车上，想起上次晚上送完学姐，回去的路上“撞鬼”的事情。
　　想想还有点害怕。
　　现在是白天，姜甜还是给苏瑶发了个信息。
　　万一呢。
　　女孩子在外要注意安全。

　　姜甜顺着学姐给的地址找过去，是金鹰六楼新开的一家火锅店，门口摆放着几颗盆栽。还有大麦和鲜花，上面挂着大红色的条幅，用烫金的字写着开业大吉之类的祝福语。

　　新开业，又正值午饭时间，门口的等待区都坐满了，姜甜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坐满了的桌台上正中间摆着火锅，烫菜放在周围或者旁边的小木架上，烟气袅袅上升，吃饭的人们或推杯换盏或用手机拍照，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门口戴着麦克风的服务人员走了过来，用重复的话术对姜甜说：“美女，吃火锅吗？”
　　“嗯。”在这儿站了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每路过一个人，姜甜就会听到这句话。

　　“请问几位呀？到这边来拿个号吧~”说着做出请的手势，引导姜甜往门边的服务台那边走，“我们新店开业，有很多活动哦，充1000送200，相当于可以免单一次哦，您可以考虑一下。”

　　“谢谢，不用了，我先拿号吧。”
　　姜甜取了个两人的号，显示还需要等待19桌。

　　好不容易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围都是年轻的情侣，依偎在一起，姜甜拿出手机准备给学姐发信息，透过手机屏幕看到自己的脸，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追顾询两个多月了，还是没什么进展，她开始怀疑了，女追男隔层纱？都是屁话。

　　前世的姜甜追陆棣，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一世偏偏又让她追顾询，这个人比陆棣还难追，追陆棣，起码还能收到点反馈，虽然都是反向的反馈，但总比像顾询这样“岿然不动”好一点吧。

　　猜不透顾询的心思。
　　太难了。

　　她能坚持追这个闷葫芦两个多月，自己都佩服自己，要按她的性子来，根本不会去追别人、更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第一次主动被拒绝的时候，她就把这人拉入“黑名单”了，不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这是对她心智的考验，有这时间她干点什么不行啊。

　　姜甜越想越气，她就不该接受这个任务，现在为了生活，只能忍着暴脾气，开始第N+1次追求。
　　生活虐我千万遍，我待生活如初恋。
　　调整好心态，姜甜给学姐发了个信息。

　　——姜甜：师傅，我到了，在门口等位，估计还要半个小时，你不用着急过来。

　　很快，对面就打来了电话。
　　“喂？学姐，你下班了吗？”
　　“小甜，我刚进电梯，马上过去，不用等位，我预定了包厢，你和服务人员报我的名字和手机号就可以了。”

　　电话里传来“叮~”的一声，是电梯开门的声音。

　　然后，是高跟鞋和大理石砖面的碰撞声，叮叮咚咚的，好听极了。

　　“好的，那我去包厢里等你，不用着急。”
　　“嗯，你先点菜吧。”

　　挂断电话，姜甜和服务员说明来意，在指引下进入了包厢。
　　姜甜点好菜，把餐具烫了一遍，倒了两杯水，端起一杯喝起来。

　　没坐一会儿，旁边的包厢里几个女孩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次学校运动会，你报什么项目了吗？”
　　“没有，我运动能力又不行，再说，报项目的话哪还有空去看男神比赛呢。”

　　“陆棣也报名了？”
　　“嗯~”声音能听出来有点娇羞。
　　“你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的一个学生会的同学告诉我的。”
　　“报了什么项目啊？”女孩的声音带着激动。
　　“***”

　　后面的内容姜甜没仔细听了，只知道学生会知道运动会的名单。
　　学生会，苏姚不就是学生会的吗！
　　姜甜立刻去拿桌上的手机，给苏瑶发了个信息。

　　——姜甜：瑶瑶，顾询有没有报名参加运动会？
　　——姜甜：【期待（表情包）】

　　“小甜。”
　　姜甜抬头，是程景来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西装，内搭白色的紧身针织衫，脚踩黑色漆皮高跟鞋，头发向后梳起一半，下半部分搭在肩上，很职场风的穿搭。

　　“学姐，太美了吧，这一身真好看~”姜甜从来没穿过西装，感觉穿上西装，在CBD里工作太有氛围感了，很是期待。

　　“好看什么呀？公司里都这么穿，跟以前的校服差不多一个意思，”程景坐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倒是你，穿得这么好看，我真羡慕。”

　　“又是羡慕，又是后悔。”
　　“后悔什么呀？”姜甜不解。
　　“后悔刚上大学那会儿没好好打扮打扮，谈谈恋爱什么的，现在根本没时间。”
　　“学姐这身也挺好看的，再说，周末也可以换喜欢的风格啊。”

　　“一周就休息一天，在床上一躺躺一天，要不是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根本不想出门，更别提花时间打扮了。”

　　姜甜透过薄薄的粉底看到了程景眼下的乌青，看样子是真的很累，她没经历过，不好过多的评价。

　　“对了，你谈恋爱了吗？”学姐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不容易出来聚一下，就不扫兴了。
　　“没呢......”
　　“看你这样子是想谈，有目标了吗？”
　　“有，两个月了，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说到这个，姜甜就气馁了。
　　“别气馁，有目标就是好事，凡事知道自己想要的就成功了一半了，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的，加油！”

　　谈恋爱这事，努力就可以吗？
　　至少这是姜甜目前通过努力没能实现的事，努力不一定能行，不努力一定不行，不管了，继续加油吧。

　　服务员来上菜，姜甜不知道程景的喜好，点了个鸳鸯锅，结果程景和她两人都在吃清汤锅这一边。
　　姜甜正想问程景，不能吃辣怎么选择吃火锅呢。
　　还没问呢，程景就回答了：“我看网上说小姐妹们约会都喜欢吃火锅，这美丽的误会，哈哈。”
　　姜甜噗呲一声笑了，她在想什么她立刻就能知道，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对了，今天找你是想说实习的事情，我昨天问了人事，大概率是定了，让我要一下你的课表，给你安排上班时间。”
　　“太好了！”姜甜激动得放下筷子。
　　“但是，工资几乎没有，只够你吃饭和来回路费的。”

　　“这么好的机会，让我去学习，让我给钱我也干啊，工资无所谓的。”
　　程景被她逗笑了：“实习生待遇就是这样的，但是，以后上班了，工资还是很重要的。”

　　“嗯嗯，知道啦，师傅，我也没这么傻，嘿嘿。”姜甜高兴的搂着程景。
　　程景也放下筷子，一脸宠溺的拍了拍姜甜的手。

　　从一开始刚认识就无偿帮她，带她入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帮她看作品，指导方向，现在还直接帮她找到了实习，师傅真不是白叫的。
　　姜甜把课表发给程景，两人又边吃边聊了很多，午休时间差不多了，程景得回去上班了。

　　两人起身往门口收银台走，正好有人在付钱，姜甜直接跨步上前拦在收银台前，将程景挡在身后。
　　待那人付好钱离开，姜甜报了包厢号。
　　最后还是程景买了单，按程景的话说，她还是个学生，没赚钱，真想请客，等她赚钱了再说。

　　程景将姜甜送上了车，步行到对面的楼里上班去了。
　　姜甜透过车窗看着程景的身影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了。

　　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和顾询分享这个喜讯。
　　打开微信，姜甜编辑完又删除。
　　重新编辑，又删除。

　　还是决定打电话说吧，文字表达不了她此刻的兴奋。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可能是在忙，等到饭点再打吧。

　　根据以往经验，饭点打电话给他，接通的概率比较大。
　　姜甜和苏瑶打了个电话，她此刻的快乐必须找个人分享。

　　让快乐加倍。

　　-

　　五教门口的长廊上，钟离和顾询两人正站着说话。
　　钟离给顾询打电话的时候，顾询也很诧异，有话想当面和他说？两个人还没到这么熟的地步。
　　毕竟是爷爷奶奶的邻居，出于礼貌，顾询同意了。
　　这才有了现在这个场面。

　　路过的同学纷纷八卦，和顾询站在一起的美女究竟是谁？
　　路人A：“怪不得姜甜怎么追都追不上呢，原来顾询有女朋友啊~”
　　路人B：“他女朋友长得也挺好看的哈？”
　　路人C：“也好看，不过我还是觉得姜甜更好看。”
　　路人D：“帅哥就是好，足不出户，美女变着花样来追。”
　　路人E：“哎，投胎是门学问啊。”
　　路人F：“要说会投胎，还是陆棣强，长得好家里又有钱。”
　　路人G：“喂喂喂，你是哪个系的？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哈，咱顾询哪里差了，家里有钱不如自己会赚好伐。”
　　路人F内心OS：人家陆棣学金融的，以后不也会赚钱。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顾询和钟离自然不知道路过的人都在议论他们。
　　“钟离，找我有什么事？”顾询看了看表，他们马上要上课了。
　　“我来，是想和你聊一下姜甜的事。”

　　这是顾询没有想到的，她来和他聊姜甜？
　　“？”
　　看出了顾询的疑惑，钟离直截了当的开口：“你对姜甜是什么想法？”
　　虽然顾询和钟离不熟，但他从他们几次见面时钟离的表现，能看出来，她不是这么多事的人。

　　“你为什么问这个。”顾询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恶。
　　“姜甜挺喜欢你的，而且她和陆棣真的不像大家传的那样。”
　　钟离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她说过会尽力帮姜甜的，即使很难开口，她还是“多管闲事”了。

　　“你怎么知道？”顾询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度。
　　顾询看起来像是质问，看样子有点不高兴了，这是钟离没想到的反应。
　　“她说过喜欢你，大家都知道，而且，而且陆棣他......”钟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顾询的质问一击而破。

　　“而且什么？”顾询好看的眉头皱起，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钟离慌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难道说陆棣是她喜欢的吗？

　　“以后别再因为她找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顾询表情很冷，语气也淡淡的。
　　在钟离的印象中，顾询是个温柔的人，不会让人难堪，这也是她鼓起勇气过来的原因。

　　没想到他对姜甜这么抗拒，提都不愿意提，钟离的脑袋耷拉下来。
　　“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钟离默默的转身走了。

　　这事她要和姜甜说吗？
　　知道了她会伤心的吧？可是不知道一直去做无用功，钟离不愿意看这样的场面。

　　一路上钟离都在思考说不说的问题。
　　直到回到宿舍，姜甜先一步冲过来抱着她，跟她分享她要实习的事情。

　　她看起来很高兴，还是不要今天说吧。
　　“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询，他一定也会为我高兴的，嘿嘿。”

　　钟离忍不住了，她不想让姜甜去碰壁。
　　“姜甜，我有事和你说。”钟离决定还是告诉姜甜，她有知道的权利。

　　姜甜的笑容还挂在嘴边，看到钟离一脸严肃。
　　“什么事这么严肃？”姜甜试图打破这严肃的氛围。
　　“今天我去找顾询了，他好像对你有偏见......”

　　更重的话，钟离实在说不出口。
　　“什么意思啊？我没懂......”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姜甜嘴角的笑凝固了。

　　姜甜想起上次她去男生宿舍楼下找他，他明确说过不喜欢她，当时的她没多想，现在想来，他是真的很讨厌她吧。

　　苏瑶刚进宿舍，就看到姜甜和钟离两人对面而站，面色沉重，一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怎么啦？你们两个杵在门口干什么？”苏瑶试图缓和气氛。

　　“没事，你回来了？学生会的事忙完了吗？”钟离转移话题，这事她不能向第四个人透露，姜甜想说她会自己说的。
　　苏瑶听到钟离的话，想起来自己还没回姜甜的消息。

　　“对了，甜甜，我今天下午专门去查了，顾询没报名运动会，他应该是不参加了。”
　　姜甜没任何反应。
　　“甜甜？”
　　“嗯？”姜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哦，知道了。”

　　-

　　姜甜小剧场：
　　明明只是任务，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

　　顾询小剧场：
　　顾询想起那天的情景，在宿舍写程序的他被陈飞几个拉过去打球，本来不想去的，想着好久没运动了，换换脑子也好。

　　陆棣却不知道怎么找来了，挑衅的要和他们打比赛。
　　顾询一开始是没理他的，直到陆棣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输的人离姜甜远一点。”
　　鬼使神差的他就点头答应了。

　　虽然他们的比赛没有输赢，因为姜甜受伤，比赛无疾而终。
　　可陆棣对姜甜的态度，他知道，是在意。

　　他当然知道姜甜和陆棣高中时候的传闻。
　　顾询收起心思，继续写程序，这是重中之重。
　　至于其他的。
　　是悬崖勒马。
　　是及时止损。
　　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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