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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漕船 ...

  •   高伏文咂舌道:“没想到弟妹这么厉害——她是谁家的姑娘?”

      陆檐齐觉得她这副惊讶的样子实在好笑:“是江家的人,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你小子可真够厉害——也怪湘州这边消息闭塞,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传不到这儿来。”高伏文收回搭在陆檐齐肩上的手,走在前面带路,“好了,一路上很辛苦吧,走,我带你们去吃酒!”

      她带二人到云兮楼喝酒,一直到亥时才走出酒馆。

      高伏文酒量浅,此时整个人都醉了,被陆檐齐扶着说胡话。

      “三弟你先去找个客栈,我去把她送到高府。”

      陆鹤忱也有些醉了,冲他摆摆手转身找了个客栈走进去。

      小二见这么晚还有客人,殷勤上前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安排妥当。陆鹤忱头发昏,到了床上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小二来敲门时才醒。

      他起身下床,觉得宿醉带来的头痛愈发显著,揉了好半天太阳穴才去开门。

      小二很是耐心,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也不恼,见了陆鹤忱后脸上堆满了笑:“陆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昨晚竟认不出大人您来。这不小人趁早赶来赔罪,还希望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小人的过错。”

      陆鹤忱缓了半天终于好了一些,对与小二这段话感到莫名其妙:“你有什么过错?”

      小二踌躇道:“这不是没认出您来嘛……”

      他还没说完就见陆鹤忱冲他摆手:“这没什么,你不必过虑。”

      小二顿时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就听见陆鹤忱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在您来之后陆主薄也来过,小人跟他说您就在楼上休息,然后他就告诉了小人您的身份,交代小人要照顾好您……陆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陆鹤忱极力回忆昨日他们三人散酒后的事,却愈发头痛,于是也不想了,说:“你去再准备一间房,今日还会有大人来。”

      说完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小袋银子抛给小二,见他要拒绝就说:“拿着吧,最近一段时间要劳烦你了。”

      小二慌张地接过这袋银子:“那小人就谢过大人了。”

      说完他就去准备隔壁的房间。

      陆鹤忱见他一副唯恐不急的模样,定是套不出什么话,于是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吃早茶。

      他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等小二端上早点后,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听旁桌的人高谈阔论。

      引出话题的人很是激动,连桌上的早点都顾不着了:“前几日漕船沉河,定是有人在搞鬼!”

      旁边一个嘴巴长的有点歪的人鄙夷道:“怎么可能是人为?那可是漕船——运往豫都的漕船啊!谁敢动?被抓住的话不砍了他的头!”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也有可能是天灾呢。”

      带头那个人面红耳赤,急道:“可漕船为何偏偏挑那日沉!”

      “此话怎讲?”

      众人一愣,皆往那声音的来处看去。

      陆鹤忱迎上他们的目光,笑道:“诸位兄弟别担心,鄙人只是路过此处,什么也不知道。方才听各位在谈论什么——什么漕船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让人觉得他真的只是一位路过此处停下来吃茶的路人。

      那几人没有多疑,很快陆鹤忱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刚才这位兄弟说‘那漕船偏挑那日沉’是什么意思?”

      “看你是外地人就不知道——漕船沉河那日,乌云压城,风雨交加,江水翻滚。那十艘漕船刚刚驶入运河,船上的人就听见木板吱呀的声音。漕夫心道不好,急忙要把船停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船体开始脱落,船舱也进了水。无数粮食尽数掉进河水中……唉!”

      他说的像是在念话本,高伏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赞许道:“讲的还挺全面的嘛。”

      那人一听声音不对,回头看见她吓得从板凳上跌下来,颤颤巍巍道:“高、知府!”

      高伏文笑道:“讲啊,怎么不讲了?”

      那群人不知道高伏文在这儿听了多久、都听到了什么,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客栈。

      “没意思,这就跑了。”

      高伏文提摆而坐,陆檐齐也挨着她坐在旁边。

      陆鹤忱见她吓走了人,就只能逮着她问:“他们说的你都听到了——怎么样,属实吗?”

      “八九不离十,不过——”高伏文还没吃早点,随手拿起碟子上的包子咬了一口。“——有一点是他们瞎编的。”

      “那日根本就没下雨,天气好的不行。”

      陆鹤忱闻言皱眉,觉得这漕船沉的更蹊跷了。

      若不是天灾,那就是人为。

      因为若是船本身的问题,那么也应该只有一两艘沉河,而不是接连十艘一起沉。

      更何况这十艘船是排列在一起的。

      “那十艘船上都是粮食吗?”

      “是,不过是大部分是要运往北蒙的。豫都的在前十艘,一点事都没有……”

      她猛一抬头,惊道:“难道你怀疑是……”

      陆鹤忱摇头:“暂时不能确定,但现在要紧的是把那十艘船和粮食打捞上来,以免阻碍过往船只通行。”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在疏通河道了。哎,不是说今日还会有人来吗?什么不见人呢?”

      陆鹤忱起身随他们走出客栈,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说:“估计要到晚上才能……”

      他心想她怎么不说话,一转头就见这她贴着他二哥的耳朵在窃窃私语。

      陆鹤忱直觉他们在讨论自己,果然就听高伏文说道:“你是不是想媳妇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想他干什么?”

      陆鹤忱刚想反驳她自己是因为宿醉的原因脸色才这么差,可又想到她也是宿醉却这么有精神,若是说出去又会被她笑话,于是转过身不说话了。

      高伏文觉得玩笑开够了,认为正事要紧,于是带着二人来到运河边上。

      这时陆鹤忱才真正瞧见漕船沉河的惨状。

      只见那十艘漕船已成废墟,堆在河中央,形成一到与河堤类似的建筑。这段属于整条运河最窄的部分,可是却是整条运河最重要的部分。凡是装载货物要运往豫都的船,必须经过此处。

      陆鹤忱站在旁边看着数十位人划着小船,把漕船破碎的夹板木板运往岸边。

      他被阳光晒的皱眉:“这要运到什么时候?”

      陆檐齐用手帮高伏文遮住阳光,不在意陆鹤忱看过来的目光:“谁知道呢,只能说尽力在处理了吧。”

      三人往岸上走,陆鹤忱说:“必须加些人手。若是以现在这种速度,怕是会影响其他货物的河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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