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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沈逸洲的脸刷的一下就暗了下来,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砰的一声手中的茶盏在不经意间摔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弥漫在房间内,“人走到哪了,你们的奏报上老皇帝一直缠绵病榻了吗?为什么他不仅没事,还悄无声气的回京了,为什么现在才传来消息,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连夺命三问,让侍从不知所措。奚敬也是愣在原地,半晌没缓过来。
      暗卫眼神飘忽打量着沈逸洲的神情,只是一眼便匆匆忙忙低下头,“我……属下不知。”
      还不等沈逸洲说话,奚敬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反手给了侍从一巴掌,先人一步这个词被显示得淋淋尽致:“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提前察觉,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侍从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头低的更很了。
      沈逸洲整个人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弄得有些局促,但到底是跟在盛道桉身边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冷着脸:“闹够了没有!现在是论对错的时候吗?!”
      奚敬瞪一眼侍从,“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下去!”
      “是。”

      偌大的房间瞬间只剩下两人,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奚敬猛的一声跪下来,“请公子恕罪,是属下无能。”
      “无能?你的确无能。”
      奚敬听闻头更低了些许。

      沈逸洲沉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最好祈祷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老皇帝回京的第一件事不是来到东宫,急召太子,否则就算是你打了他再多的巴掌,也救不了他。”
      奚敬:“是。”
      沈逸洲又道:“太子那,知道消息了吗?”

      奚敬一时间也不能说出来个所以然,老皇帝悄无声气的回京完全打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沈逸洲长叹一口气,他们还真是会无事生非,他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直觉告诉他老皇帝的突然回京留给他的只有腥风血雨。“还不快跟我一起去大殿。”
      “是。”

      沈逸洲迈入大殿就感觉扑面而来的酒气要把他吞没,他的视线环视一周落在一旁,苏樾不在。他的眸色暗了两分。
      盛道桉察觉到他的步伐匆匆,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着急而来的宫人高喊着的话语,终究是让他们悬着的心彻底坠入悬崖。“殿下,圣驾已经到东宫门前,殿下准备接驾吧!”

      话音未落,原本还夹杂着些许嘈杂的大殿骤然安静,盛道桉握着酒杯的手青痕皱起,“还不快准备着接驾。”
      “是。”

      他们几乎是刚来到宫门,刚站稳的功夫圣驾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盛朗被人搀扶着走下銮驾,所有人几乎在一瞬间跪下来,“见过陛下。”

      盛道桉猛然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盛朗全程视线都不曾落在他们身上,毕竟他们都无关轻重,脚步还未靠近就闻到淡淡的酒香,他的视线扫过周围,“朕不在的时候,太子还真是劳苦功高,不胜辛苦!”
      盛道桉读懂他的意思,低着头,“父皇说笑了,只是近日东宫的梅花开了,难得的偷闲,便想着邀请他们来赏花品酒。”

      “只是这样吗?”盛朗反问。
      盛道桉噗噔一声跪了下来,连带着他身后的人一同跪了下来。“请父皇明查。”
      盛朗沉默不语,任由盛道桉跪在那里。
      坊间传言,太子道桉自登顶太子之位后,勤勉于政,体恤百姓,除了沈逸洲这一个名声不好的地方,在其他方面的风头,那是完完全全盖过身为皇帝的盛朗。 都说老皇帝对这位太子那是喜欢至极,更有甚者传言皇帝曾赞许太子有明君之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纳西更像是谣言,毕竟没有哪一位皇帝能忍让有人的名声盖过自己,曾经的沈袀不行,如今的盛道桉更不行。

      正当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场面,众人循声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晋曾经的丞相罗明崖,几乎是都捏了一把了冷汗。任谁也想不到他不仅没有失宠,反而活得比当年更加风生水起。

      “陛下,不过是小辈们在一起赏花品酒,我们当年不也经常这样吗?如今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玩乐的时候。”罗明崖道。
      一句话几乎是要把盛道桉这个太子,彻底地扣在寻欢作乐的柱子上。
      盛道桉正想说些什么,盛朗的视线淡淡从他身上扫过,“起来吧!”

      “陛下。”迈步走进的罗明崖视线扫视一圈,最终落在站在太子身后,低头沉默的秦南。“这位想必就是现如今的丞相大人,昔日秦家的庶出公子秦南了吧!记得你小的时候我还曾抱过你。”
      秦南是当今丞相,而他不过是昨夜黄花,可是即便如此有老皇帝的宠爱,这过去的丞相大人,也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今日这大晋的丞相。罗明崖回京的第一件事,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丞相之位。

      盛道桉很清楚地知道,如果罗明崖重回丞相之位,那么他所期待的,所做的一切,当无大白于天下的可能,反而还会将自己再度拉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盛道桉道:“你还真是说笑了,如今往事已过,又何必再论。”

      话一说出口,盛朗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垂眸之间他又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看着盛道桉的眼神柔和了那么几分,言语间却是为了罗明崖开脱,“如今在这可没有什么昔日的丞相大人,有的不过是朕幼时的玩伴而已,既然往事已过,那也不必如此计较。太子,朕说得对不对!”
      盛道桉听懂他话语间的含义,不过是不想让他抓住过去的不放。可是他既然回来了,而他回不来了。那……再次涉世京城,权力之中,又哪里存在所谓的不必计较。
      但是表面上,盛道桉还是按照规矩附身做低:“父皇说的自然是对的。”

      “那就好。”盛朗道。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要彻底结束,可是这里是皇宫,当然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结束。罗明崖扫视着周围的层叠屋檐,不禁感叹道:“这东宫倒是和当年没什么两样,就是旧了些,也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是吗?朕倒是没怎么发觉。”盛朗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在藏躲在盛道桉身后的沈逸洲身上,眼神多了些打量。仔细一看,倒是颇具故人当年的风采。
      罗明崖又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外面又风大,不如有什么话我们进大殿说。”
      盛朗点了点头,“爱卿说得有理。”

      目送着老皇帝进入了大殿,沈逸洲才得以抬眸,在衣袖遮掩的暗处,手心处早已经通红一片,然而那一刻指尖刺入□□感觉,丝毫抵不上心底的疼痛感。
      他几乎是刚抬步,盛朗的声音在同一时间传来,“你们都在外面等着,你进来。”

      沈逸洲就知道早晚是躲不掉的,他悄悄地环顾四周苏樾依然不知所终,倒是挺有胆子的,这个时候还能不知所踪,看来想背着他干的事情不少。
      想着已经迈入大殿,炭火燃烧的暖气混杂着酒气迎面撞上来将沈逸洲包裹,他长吸一口气,怒气只怕是更甚。

      嘎吱一声沉重的殿门被关上,温暖彻底与寒气隔绝。那些所谓的宾客正迎着风跪在殿外,寒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角,而他们则是庆幸着与自己尚且无关。

      “陛下。”罗明崖的话一出,周围顿感不妙。
      盛朗拿起一旁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酒水四溅,银制的酒杯在地上翻滚着落到沈逸洲脚边,周遭的侍从跪了一地。盛朗转身恶狠狠的盯着盛道桉:“朕于行宫修养,你身为太子竟然只想着在东宫吃喝玩乐,平日里朕教你的那些治国之道,为君之道,都丢到那里去了。”

      盛道桉跪在那里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讽刺,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果不是皇家玉牒中有所记载,否则还有多少人能记得他的存在。什么教的那些治国之道,为君之道,倒是不知道多么讽刺。可是,如今他还是要:“儿臣知罪,请父皇恕罪。”

      盛朗又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太子,一国储君,怎得这样不思进取?这未来大晋的担子还是要交在你身上,你若是再这样,我大晋的未来岂不堪忧。你若是不行,那就趁早想做什么做什么?这个位子从来不需要你这种人。”

      所有的铺垫都只不过是为了最后的这一句,这个位子不需要他这种人,他哪种人?出身卑贱的人,有些事情即便已成定局,但也改变不了他们意识里的看不起。
      “儿臣知罪,请父皇恕罪。”

      沈逸洲一直都是皇帝不喜盛道桉,对于他有些事情的提出,最开始他是费解的,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不过是藏在骨子里的叛逆在作祟。
      盛朗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到底是他亲自册封的太子,比上无关紧要的人那自然是……盛朗迈步来到沈逸洲身边,些许打量着间,啪的一声响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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