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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宫瑾徵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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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办法?男扮女装加入新娘团,可真是好想法。’初魔看着澹台烬用了易容术和缩骨功后一身嫁衣盖着盖头,已经笑了一路了。
‘冥夜,管管你的人,吵死了。’澹台烬完全不想搭理初魔,若不是当初他死后初魔和冥夜都因为在自己身体呆过的原因随着他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只剩下一缕神魂,但是在自己身体里还取不出来,不然但凡初魔是个实体他必然抓着打一顿。
‘不好意思,管不了。’冥夜也不想搭理这冤大头,昨天晚上闹了他一天,大早上起来他都觉得自己神魂有些不稳了。
‘现在你给我闭嘴,不然你今天一天都别想见到冥夜。’澹台烬被吵烦了,给初魔下了最后通牒,初魔可不想因为这事情失去自己的亲亲老婆,立马闭上嘴巴看着澹台烬准备开始的表演。
所有新娘子整齐地排着队列,由宫门的侍女牵引着,陆陆续续往上走。
奇怪的是,原本四周嘈杂嬉闹的声音很快变得越来越细微。前面的那一位新娘突然停下了脚步,所有新娘都站到了台阶上。前方就是宫家大门,但此刻宫门森然紧闭着,完全没有开门迎亲的迹象。周围异常安静,这和云为衫料想的完全不同。
没了动静,新娘们都忍不住疑惑。排在队列前头的新娘上官浅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不妥。她掀起盖头看见周围站满了手持弓箭已经拉开弦的侍卫。
“啊?!”她的眼里迅速涌起害怕的泪水,尖叫声引起了其他新娘的骚动。
澹台烬也停止了自己的脚步,但并未掀起盖头,只是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云为衫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话还没说完,侍卫们已经射出箭矢,他装作中招的样子缓缓倒下,但在晕倒之时不忘记观察新娘子们。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这宫家也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对我们这些新娘。”澹台烬被带入水牢时虽然紧闭双眼但是人是清醒的,此时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缓缓醒来,随即赶紧去摸自己被击中的地方,就听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朝自己开口。
澹台烬头上的盖头已经因为被运送水牢的途中丢失了,他一脸惊慌失措害怕的连连后退靠在墙角,好似这才会让他有些安全感。
上官浅看澹台烬表现出的这副样子,背着光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子长的实在好看,她才不会主动接触呢。
“你们宫家就是这么对待嫁进山谷的新娘吗?”说话的是宋家四姑娘,她面容姣好,似来自大户人家。她性子烈,毫不畏惧地继续说道:“当初下聘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现在我刚离开家几个时辰就被关在这又臭又破的地牢里,太荒唐了!我爹要是知道的话——”
然而她话音未落,看门的守卫已经走上前抬起刀在牢门上重重一击,宋家四姑娘吓得一哆嗦,话立刻断了。
守卫森冷一笑:“你想多了,你爹不会知道的。”
宋家四姑娘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没再说话。
地牢里,澹台烬原本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搭在膝盖上蜷缩在墙角坐着,听到门口响起些许微弱的动静,他悄悄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新娘们的表情。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宫子羽假传口令说是要带着她们这群新娘子们逃出去,静静的看着她们的表演。
“你为何不动?”宫子羽解释清楚自己是来救她们的,把门打开后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可是却有一位新娘子紧靠墙角没有动静。
“真,真的可以出去吗?”澹台烬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满怀期待,宫子羽见到这张脸心里好似漏了一拍。
“我就是来带你们出去的,快走。”宫子羽走进水牢,澹台烬手撑着墙面勉强的站起身,可是突然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往前倒去,宫子羽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
“多谢公子。”澹台烬的脸突然发热,宫子羽即使在昏暗的水牢中都能看见澹台烬脸上的红晕。
“你还好吗?若是将你放下你还能走吗?”澹台烬听他这意思怎么觉得自己走不了他就打算这么抱着自己出去了。
“我没关系的,公子可否将我放下,我只是坐的时间有点久腿有些发麻,现在没事了。”澹台烬可不想宫子羽这笨蛋坏了自己的好事,但是为了不让一旁藏在新娘子里面无锋的卧底起疑心,他只好将声音压的细一些,让她们从自己的声音里都能听出他一名女子被男子抱的羞涩与害怕。
“啊?啊,那你小心点。”宫子羽不舍得放下澹台烬,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月桂花香,虽然清淡但还是能够闻到。
“谢谢公子。”澹台烬不等站稳身子便远离了宫子羽,生怕别人看见辱了自己名声。
“好了,既然没事了就都跟着我走。”宫子羽看见了澹台烬的动作才想起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孟浪,扭头带着新娘子们离开了水牢。
山谷里一片漆黑,树影暗沉,恰逢明月被乌云遮挡,夜色更浓。
树林中响起一阵细碎且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人急步行走在宫门的道路内。
“呼,呼……”澹台烬因为这一路小跑,感觉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了,步伐变得慢了下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慢慢的跑在了人群的后头,看见有一位新娘子偷偷离开了队伍。
‘你们说她会是那个刺客吗?’澹台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脚步不停,眼神目送着那位新娘离开后继续扮演着弱不禁风的弱女子。
‘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怎么,想我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这么好哄的。’初魔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响起。
‘要不跟上去看看?’冥夜并没有直接肯定,而是给了一个意见。
‘不必,已经有人去了。’澹台烬看着那个新娘子离开没几步,前头带路的宫子羽返回去追了。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啊?”“就是啊,躲在这里有什么用,怎么还不放我们出去!”澹台烬靠在巷子里阴影中看着金繁被几位新娘围绕着输出,看的津津有味。
金繁看见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回来,迎上去,压低声音:“你跑哪儿去了!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你真是乱来!这里面可是有刺客在,万一——”
宫子羽打断他:“你想多了,无锋刺客好不容易潜进来,怎么可能是来杀我的?为了干掉我这么一个游手好闲之人而暴露自己,无锋血亏!”
这倒颇有几分道理,金繁无法反驳。
‘这新娘子腰间突然多了一个面具,你说是有心还是无意呢?’澹台烬眼尖的瞧见了云为衫腰后别着的面具,想必刚刚俩人怕是经历了什么郎情妾意的故事。
‘哦吼,有意思,冥夜别走啊,我们一起看看热闹啊。’初魔的声音响起。
宫子羽走到墙边,举起双手将两块深色的砖瓦一起按下,墙面轰然朝一边退开,一条幽暗的密道出现在墙后。
‘你说你这哥哥是不是傻,都说了有敌人在这新娘子里,他还光明正大的找出这条别人都不知道的密道当着众人面打开,是生怕别人回去之后不记得路吗?’要不是在意识海里嗑不了瓜子,初魔还真想摆个凳子和冥夜一起嗑瓜子。
‘谁知道呢。’澹台烬也不理解这人的脑回路,从小就是没有脑子的样子,家里人都在努力变强为这个家庭付出,只有他天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天天去花天酒地,说实话,就算澹台烬没有情丝都看不上这人,现在有了情丝更不理解了,可以不付出,但是吃穿都是家里其他人辛苦付出得来的,怎么他也得节约点吧,动不动就出去花天酒地。
“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金繁面色发白,对着那方行礼:“徵公子……”
‘哎你弟来了,有我当年风范。’初魔声音响起。
‘几年长高了不少。’澹台烬没有搭理初魔,只是抬头看着站在屋顶上的少年。
宫远徵背手站在屋顶上。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朗月繁星在他身后,夜风撩起了他黑色的锦缎长袍,上面金色的刺绣仿佛黑色潭水里游动的数尾金鳞,在夜里透出细细碎光,他腰上还别着一个暗器囊袋。
这少年是宫门徵宫的三少爷,年纪小,地位高,一身的盛气凌人。只见他肤色很苍白,眼尾狭长,眉眼间带着一种厌世而阴沉的冷漠,和他年轻稚气的面容格外违和。
宫子羽似与那人不对付,冷言冷语道:“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也不与他客气,反呛道:“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宫远徵不可一世地冷笑,从屋顶跳下,看得出他轻功很好,金光流灿的衣袂甚至没拂起轻尘。
宫子羽脸色一变,立刻冲新娘们大喊:“进去!”
言毕,宫子羽腾空而起,朝空中的宫远徵而去。
还不待新娘们跑进通道,宫远徵一摸腰间,轻轻一弹指,一枚暗器从他手中飞出,击中了墙面的一块深色砖瓦,打开的墙面立刻合了起来。
轰隆一声,所有人的脚步骤停,发出惊呼。
宫远徵凌空借力,再次掏出一枚暗器,掷向新娘们,伴随着爆炸的声响,空中扬起了一片毒粉。
云为衫捂住口鼻,小声提醒:“小心!”
‘看样子这就暴露的差不多了?还是太谨慎了。’澹台烬因为就站在云为衫身边,所以听见了她的声音听话的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可在这之前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在远徵丢下暗器爆炸扬起一片毒粉时,有两位新娘在没有得到提醒的情况下很是迅速的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