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 ...
-
夜蛾正道作为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现任校长，有着察看任务的权限，但九年前的那段时间，咒灵的数量与现在相比要多很多，因此咒术师们的任务数量也多，要拿走这些资料，实在天方夜谭，于是夜蛾正道干脆把自己的学生们都喊到档案室。
“这里就是全部了。”他走到一列书架前说，“2006年至2009年。”
家入硝子补充，“主要还是看2009年。”
2009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真实世界的时间停滞于那年，是解开谜底的关键。真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夏油杰的残秽遍布那座宅邸。不管是污蔑还是其他，都需要了解之后才能推断。
“先从2009年的开始看起吧。”夏油杰想了一下，说。
他与五条悟默契地分散在书架的两边，家入硝子与夜蛾正道在他们的对面，档案室里只有翻开书页的声音。
……
虽然已经做好了2009年有许多报告与档案的准备，但实质上翻起来，几人的心里都不免生出烦躁。家入硝子看了下手表，进来时是上午9点半，现在已经是10点，这还是在五条悟的六眼帮助下，才花费了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他的六眼，恐怕要花费更久的时间。
夜蛾正道挑出了几份，说：“这里有几份是杰做过的任务，再仔细看一看。”
咒术师们完成的祓除咒灵的任务数不胜数，要想完全记起自己做了哪些任务，是不可能的。
“我这里也有两份。”家入硝子举起拿着档案袋的手。
五条悟靠在书架上，手里翻着那些写满文字的纸张，说：“我手里的这一大沓，都是。”
夏油杰也带上了自己翻出的几份。
“回去我办公室说吧。”夜蛾正道说，“这里太窄了。”
其实最好的情况是几人在档案室里当场翻、当场看、当场说，只是档案室的过道实在太过狭窄，夏油杰与五条悟都是一米八一米九的大块头，再加上夜蛾正道自己，都说明档案室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场地。
……
同一时间，薨星宫。
作为不死术士天元的据点，薨星宫本应有着古色古香的构造，四周都是楼阁，位于宫正中央的古木参天，直指穹顶之上，而其身上却插满了与其气质及其不复合的科技线。
那是达芬奇制作出来的装置，有着电力转魔力的功能，薨星宫虽然屹立了近千年，但其中服侍不死术士的每代咒术师们，都会对其进行相对应的改造，虽然宫中的电路不多，但好在能用。
“没问题吗？”粉发女郎站在我旁边，“夏油宅那边？”
昨日的夏油宅有着被入侵的痕迹，而位于梦境底层的世界，谁有资格触碰到那一处，只有属于迦勒底阵营的梅林，虽然因为梦魔得力的幻术，我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但至此之后，夏油宅已经被彻底关闭，即使是梅林再度前往，也找不到进入的门扉。
“昨天是我大意了。”我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但那之后不会再发生。”
高扬斯卡娅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看着大树底下的黑色球体，提起了几分兴趣：“那就是「领域」？”
我点点头。
咒术界的「领域展开」与魔术中的「固有结界」既有相似之处，也有着不同。
不管是咒术的领域，还是魔术的固有结界，都需要耗费巨量的咒力或者魔力，同时生成一个术者自身的小世界，在魔术理论中，这一小世界就是世界卵[1]。
但术者在咒术的领域中，可以得到类似于电子游戏的BUFF加成，同时发动施予领域的术式必定命中；而在魔术的固有结界，虽然没有必定命中这一条件，但有着将偶然中的偶然发生的可能[1]。
“不过现在比起领域，更像是我的固有结界。”我补充。
“毕竟那些东西，已经被你「消化」了嘛。”高扬斯卡娅道，“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从异闻带到泛人类史，要跨越的可不只是物理上的时空距离，”粉发的女郎看着中央的大树。
物理上的距离可以用物质上的燃料来解决问题，但异闻带与泛人类史之间，还存在着隔阂，要想打破这个隔阂，并不是单纯的魔力能够解决的。迦勒底所使用的虚数潜航艇，之所以能在泛人类史与异闻带之中来回跨越，靠的是虚数空间的跳跃，而从虚数到实际，需要一定的坐标与锚点。换句话来说，有了锚点，才有到达的可能。
我示意对方看向树底下的世界卵，卵中是陀艮的领域，迦勒底的虚数潜航艇包括剩余人员们都被关押在里面。
她愣了一下，继续问：“那「燃料」呢？就算有着迦勒底源源不断的装置，发射所需的「燃料」也远远不够。”
“「燃料」本质上既然可以用魔力替代，除了天元之外，我的体内不还有一个么？”我笑了笑。
喂了空想树这么多的魔力，也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看来你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
她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回到夜蛾正道办公室之后，四人将自己所搜集到的资料放置在桌面上。
这些十年前的纸张的边缘有些许的泛黄，但除此以外的所有都保存完好，其中的文字也依旧清晰。
四人将这些报告一一看过，却发现这些报告实在是太普通。
咒术师们祓除咒灵需写好详细的报告，夏油杰也不例外，但这些任务报告里，就是普通的祓除流程——下帐，进入，祓除，结束。除了任务的前因后果，就只剩下夏油杰祓除的过程。
“看不出啊。”五条悟往沙发上一靠，手臂放在沙发背上，头往后仰。
家入硝子一边翻着报告，一边说：“不管怎么说，这些任务都过于普通，也看不出夏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最难受的就是夏油杰，理智上知道他的记忆有所混乱，但结合这些报告，他头疼地发现，这些他做过的任务毫无印象。
“也没有与夏油宅相关的任何信息。”夜蛾正道放下档案，心里有些沉重。
越是看起来相安无事，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家入硝子手搭在下巴，思考道：“不，倒不如说正符合。”
“怎么说？”她这句话吸引了其他三人的目光。
“这种看不出来任何问题的情况，本身已经是巨大的问题。因为你想，夏油宅毕竟是现实与梦境的连接处，如果我是「异闻带之王」的话，不管怎么说我都会隐瞒其中的不对劲的吧？”
“确实。”夏油杰肯定。
“虽然你们昨天能够顺利进去，是因为梅林，但是，咒术界可没有相类似的手段。”所以咒术界对此一无所知也是正常。
叮铃铃——
夜蛾正道接起电话，他的语调与学生们交流的时候相比，温柔了很多。
他低声说着他待会会去门口拿，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离他最近的家入硝子听到了电话那头些许的声音，她问：“菜菜子和美美子？”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调。
夜蛾正道点头，“早上的时候把便当忘记了。”
五条悟哦了一声，“是你收养的那两个孩子啊。”
夏油杰也想起来了，他问：“说起来，那两个孩子还没有入学吗？”
“她们要明年。”夜蛾正道回复。
年龄上来说，两个孩子确实已经符合高专入学的要求，但她们在幼时的遭遇太过惨淡，这个与外表有着不同纤细的心的可靠成人，希望两个孩子多多享受为数不多的青春校园时光。
“说起来，”夜蛾正道也想起了收养她们的契机，“当时这个任务，本身要交给杰的。”
当时的咒术界陷入了咒力衰弱的慌张，两个特级咒术师被派遣跟着反转术式的拥有者进入薨星宫调查天元昏迷的原因，原本落在两名咒术师上的任务被重新分配了出去。
五条悟意识到什么，继续问：“当时那个任务是什么情况？”
夜蛾正道回忆了一番，思绪回到那个时候：“当时任务的地点在一个小山村里。”
“咒灵带给了一无所知的村民们恐慌，唯二能够看到咒灵的，是两个年幼的小孩子。”
夏油杰接上他的话：“然而这是人群中的异类，两个小孩被村民们当做不祥之兆囚禁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微弱，却能够被在场所有人听到。
五条悟的嘴巴微张，他看着夏油杰：“杰？”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会，继续回忆，他无疑是愤怒的，但咒术师不能伤害普通人，于是他态度强硬地表明自己要带走所谓的「不祥之兆」，村民们即使心有不满，也未能坚持就地格杀的想法。
真实里的夏油杰自然也是，那时的他已经处于疲惫与情绪崩盘的边缘，而那次任务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后我收养了她们。”
“最后我收养了她们。”
两道不同的声音，两个不同的世界，在这梦境中的异闻带中，似乎重合了起来。
夏油杰的呼吸急促，手按在眉心，“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夜蛾正道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这可能是发生在「现实」里的事。”
家入硝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门被拉开的声音打断。
“大事不好了！”伊地知治高气喘吁吁，他的头发很凌乱，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薨星宫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