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唯物主义在这儿是找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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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似乎被一只干瘦却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此刻的感觉像是某股说不清楚的安全感突然注入他的身体。
他被人拍了拍，“别睡了，徒弟。”
马小门睁开眼，一屁股坐到地上，冷汗几乎浸湿了全身的衣服。
这是在韩攸第一次接待他们的大殿？他怎么会来这里？
刚刚那个真的是梦？
他没被狮子吃掉？可为什么痛感那么真实？
想不通想不通！惊悚感犹存，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点也没让他觉得安慰，饶是他平时一副心大如斗的模样，此刻试探着开口，一开口声音中就带了哭腔，伸手抱住他师父宽宽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师，师父啊，你徒弟，呜，你徒弟差点做梦把自己吓死了。”
忽听得一声憋不住似的笑，马小门倒要看看嘲笑他的人是谁？于是怒火上头地带着前所未有的起床气扭头一看。
唇边挂笑的韩攸立时恢复了肃穆的表情。
原来是皇帝，行吧，想笑就笑呗，他马小门还是很有自觉的，毕竟管谁不能笑都不能管到皇帝头上。
毕竟他就是个炮灰小兵，下岗再就业的道士，破穿越的，此刻还在系统的压迫下，没有自由身。
白闲师淡定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没事了啊南山。”
又对皇帝拱手道：“陛下见笑了，我这徒儿看来是做了个噩梦，无甚大碍。”
有大碍……非常大的大碍……师父你这么淡定，莫非坑我的人是你？
马小门也学白闲师拱手，呵呵道：“既然陛下在跟尊师谈事，在下便先告退了。”
这时目光忽地落在皇帝身后一副展开的地图上，韩攸跟他师父是在……讨论军情？
只见东面的府方被圈了起来，标记成红色，象征此地已的危急局势和重要战略意义。
他跟白闲师忽悠皇帝亲征，跟人家说陛下亲征府方合乎天意，辽不足为俱，肯定能把这些偷家的辽军给赶出去。
然而根据原著，韩攸前期属于被人吊打的野路子，年年从前线传到皇宫的战局消息都是‘输、输、输！’要等到他们半个北方都拱手让人后才莫名其妙雄起，五十多岁才彻底王八之气全开。现在的韩攸，才二十多出头吧？
这意味着，与辽打的这场仗是要输的，除非他马小门穿越过来真能改变原著历史……可真是任重道远。
韩攸颇为善解人意道：“旁边偏殿就有床榻可供休息，汝先休息片刻再回不迟。”
皇帝说话的画风跟他们小老百姓不一样，马小门见怪不怪。此刻他心还在剧烈地怦怦跳，脑袋昏昏沉沉，身体还残余着仿佛刚被野兽撕咬过的痛感，那些特别需要费脑子的事现在他一件也懒得想了，师父办事，他放心。于是接了皇帝的好意，在偏殿休息片刻后才回了住所。
直到出了殿，马小门才意识到他全程都身上带着那七星盘，从他入睡前，到他做噩梦，梦游乱走，再到他从梦中惊醒。
要是有桌子，他差点要惊呼拍案！绝对有问题，莫非他梦游前还能分出点意识专门去拿一个罗盘？
夜色已晚，手中的七星盘闪着光，竟像缩小版的七盏明灯，照亮了眼前的道路。
白闲师一回来，马小门就迫不及待扑了过去，举着七星盘道：“师父！你是不是坑了我？！”
白闲师笑而不语，走到一把椅子旁边坐下，慢腾腾地说：“徒儿何出此言啊？”
白闲师是只老狐狸吧，就知道卖关子……不费点心思还真难从他口中挖出点实话，枉他跟朵小白花似的当了他那么久的乖乖徒弟。
当然了，对付他的便宜师父，效率最高且最不需要动脑子的办法就是——耍无赖，装受伤。但今天他莫名地连这个心力也没有。
马小门这次选择单刀直入：“师父，你交代的作业我没写，睡过去了。”
“嗯？”
“睡着时抓着这个七星盘，然后做了噩梦。”
白闲师做出好奇的样子，“梦到了什么？”
“在悬崖边，一只狮子咬掉了我的头。”
内容光说出来就很炸裂啊！何况他几乎是亲身经历了一次。
“不瞒您说，我现在还觉得全身疼，像真被狮子大卸八块了一样。”
白闲师总算是站了起来，捋着长胡子，走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马小门看着他的背影。
“徒弟。”
马小门没好气应道：“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此七星盘，乃是师父的师父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是个老古董，石头材质据说可追溯到上古伏羲时期。我们用其算运命，但在它流传到为师师父的老祖宗之前的整整几百年，罗盘都是被巫祝拿来向上天借命的。”
这个故事有点耳熟啊，怎么那么像诸葛孔明点的七星灯？
马小门好奇问说：“师父，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给我啊？”
白闲师用手敲了他一下，“知道贵重，以后就不要老把它到处乱扔！为师是不是让你好好做功课？”
“这罗盘年代久了，也就有了灵性。能不能借命，为师不知道。拿来算命，也是半准不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会认主。”
“至于做噩梦，也就意味着它对你的督促。”
唯物主义者马小门一副无知的模样：“督促？”
“意思就是你能成为它的主人，但又不上心，偷懒了，触发了惩罚。”
活见鬼。灵异事年年有，偏偏被他马小门撞见了。看来还是把这玩意拿得离他这条最爱摆烂的咸鱼远远的。
马小门嘿嘿笑道：“师父，你应该是他的主人才对吧？要不罗盘还是您拿着？”说着就要把这个大祸害塞白闲师手里。
白闲师道：“已经不是了。”
马小门：“啊？为何？”
白闲师把罗盘扔回他手中：“七星盘跟你有缘。既然是缘分，就得好好珍惜。”
……能不要这份‘珍贵’的缘分吗？珍惜啥啊！
白闲师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徒弟，有些事，得靠你了。”
他能说，自从穿书后，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已经彻底坍塌了吗？
两日后，军情告急的又一封情报送到了京城，表示边境的兵力不够了，急需再次增兵。而这也意味着，韩攸与新派出的军队启程日期刻不容缓。
这两日的朝堂还是一直在争皇帝到底该不该冒这个险，总算，支持派压倒了反对派。哪怕是两个野道士传达的天意，也没办法完全不听。
出发前一夜，马小门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遂一个人去拜见了韩攸。
韩攸那时候遣走了身旁所有侍从，身着一身银质铠甲，仔细擦拭着一把刚从台子上刚取下来的宝剑。
一些无聊的寒暄后，马小门学着小说里谋士说话的样子，“我有一计，愿献与陛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唯物主义在这儿是找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