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小节 ...
-
26.8.17（4）
进了卧室后，隐隐约约的，陈南雨察觉到林无言状态不对。灯光还是暗的，可和自己对视的眼神会不自觉地避开，手指勾着睡衣的袖口轻微地蹭几下，显得有些拘谨。
怎么了么，还是要干什么呢。陈南雨抬手看了眼表，快十二点了。
一旦年岁久远了，有些人就会从记忆里淡忘出去。情感也是一样的。放弃一个人也很容易，只是需要勇气。陈南雨觉得他也许是比七八年前的自己幼稚了，想来再看他一眼，拥抱他一次，表完白就放弃他。
“无言……”陈南雨喊他名字，“你能不能听我说点儿事情？”
林无言翻过身平躺着，“嗯”了一声。黑暗里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眼神，只是体温静悄悄地交织在一起。真到这一刻心跳反而减弱了，陈南雨闭了闭眼睛，“我……”
空气凝固了。他声色暗哑，几乎是发不出声音般的停顿。
“我喜欢你。”
很艰难生涩的一句话，磨了九年才真正向人表露出来。陈南雨暗自舒了口气，讲完后反倒没有多少紧张，于是静了几秒，微不可闻地笑了，然后意识到身旁人靠过来，伸手抱住他的腰。
“陈南雨，”他听他闷声说，“对不起。”
又道歉？又是道歉？
陈南雨借着很弱的光线侧身，指尖触到他柔软的额发，轻轻地拨了一下。嗓音恢复平常的温和，仗着捅破的那点儿胆子笑着问他，道歉干什么。
林无言撤回那只手重新躺好。变故来的太快，他的脸还在发烫，仿佛重新变得纯情了。
陈南雨没说话，像是在等他。
“晴天。周董的歌。初二以后我听了他好多的歌。”林无言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语句颠三倒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多。晴天、半岛铁盒、搁浅，不都会唱，熟的整首歌词能背，大多都是哼个调子。”
“晴天……晴天，我学会的第一首他的歌。”
沉寂的心跳声震动着鼓膜。陈南雨怔住了，他很认真地听着林无言的话，可那些字词一个一个的，却好像进不去脑海了。
“我要是早点儿学会唱晴天就好了。或者说，要是早点知道我喜欢你就好了。”
“我……我不知道。”林无言说到这儿，顿了顿，“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和别人谈恋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人会很难过。”
“可是……”他望向窗帘顶上透出来一点点光亮，“可是我喜欢你啊。”
“但是我永远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小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