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曾看见了我》空南z

4、同桌

　　午睡的林淮一是被吵醒的，报道时间快要截止了，报道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寝室里很快变得热闹起来，一群小女生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彼此来自哪个学校，这所学校里又有什么帅哥值得去偶遇。
　　晚餐时间，宿舍里的女孩子说要一起去吃饭，问林淮一去不去，她本想拒绝但又不想开学第一天就把宿舍关系闹得很僵，她跟她们走在一起，偶尔轻轻符合几句，她觉得难受极了，一群陌生人怎么有能力装作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样子。
　　三中虽然艺术生居多，但是对于文化课抓的也很紧。一到五点四十，预备铃就响了起来，提前二十分钟响铃，好让学生做好上课准备。
　　林淮一的课桌选在了中间第四排，不会吃到粉笔灰。也不会听不到老师的授课，她喜欢适度的感觉，跟她的人生一样安稳不会出错。
　　高中的第一节晚自习基本都是一样的，肖老师让同学们一个一个走上讲台，轮到林淮一时，她揪了揪衣角，鼓起勇气上了台，“我叫林淮一，临川本地人，爱好是读书。”说完，她偷偷扫了一眼台下，发现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什么人搭理他，就在她如释重负准备下台时，肖老师突然插了一句：“林淮一同学是以我们班的第一名的成绩分进来的，大家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突然关注她目光多了起来，更多是打量，或许在大家的世界里，不认为这样一个看起来几乎想把自己隐性起来的女孩子，能够获得那样优异的成绩。
　　刚坐下，林淮一就听到一声清凉的女声在压低了声音说话：“原来你就是林淮一啊，我看过排名，你可真厉害，对了，我叫程羽凡。”
　　林淮一点点头，她对程羽凡有印象，应该说没有人不会对程羽凡没印象，她热情大方，个子小巧，善于言谈，五官精致，声音好听，还入选了学校广播站。自己又会钢琴，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跟她不是一类人。
　　之后就是竞选班干部，林淮一没什么兴趣，但是老肖坚持要让她当班级的榜样，无奈地接受了。她本以为程羽凡会积极竞选，结果她什么也没选，最后的宣传委员给了王婷。她是美术特长生，画的一手好画，肖老师打趣道：“以后的黑板报就不用担心了。”王婷红了红脸，算是应下了。
　　下晚自习之前，肖老师放出了一个大招，两天后进行摸底测试，重新排名，让同学们好好准备。说完也不管教室里的鬼哭狼嚎，匆匆下了课。
　　林淮一收拾东西准备起身回宿舍，程羽凡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哀叹道：“同桌，要考试了，身为你这么可爱同桌，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吧。”程羽凡的眼睛程羽凡的眼神清澈，像一条可怜巴巴想要主人疼爱的小狗，林淮一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看着她的眼神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程羽凡的开心肉眼可见，说着就要带着她去吃一顿好的，林淮一连连摆手，在家的习惯让她不习惯在深夜进食。看着她那么坚持，程羽凡只好作罢，转头又道：“好吧，那你明天的午餐要留给我。”
　　说来，林淮一和程羽凡能够成为好朋友真的是一种天然之外的缘分。在两个人不熟悉的时候，能够最好最快增加两个人感情的方式就是吃饭。面对面吃饭，一起吃不同的食物，慢慢熟悉起来的两个人发现了彼此的性格以外的特质。
　　林淮一看起来独立，其实很像玫瑰。她想要有人能真的走进她的世界，真的成为她整体的一部分。第一眼看到程羽凡的人都会觉得她长了一张需要保护的脸，她就像梅花，脆弱易折，却忘了她能独自在高原严寒的地方生活下来。
　　林淮一长年不运动，从来不打扮，课堂里就是她的一部分，她愿意在书里畅游，书里的世界那么大，她身处其中方觉其中奥妙。程羽凡每天精致的跟个花孔雀一样，学校不允许干的事情，她统统明里暗里对着干，透明带点心机的指甲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课桌里的情书就没少过10封，每天花样的早餐，任君挑选。但大多常常进了林淮一的肚子，林淮一一边看不起她，又一边含泪吃下那些花样早餐，作为回报，林淮一给她抄作业，相安无事。
　　真的革命情谊建立是在军训结束的时候，林淮一送了她一面镜子，没别的，就想让她看看自己有多黑。礼尚往来，她送了林淮一一袋面粉，林淮一问她能不能卖了换钱。
　　这天下晚自习后，走到宿舍门口前，一个男生拦住了她，问她认识程羽凡吗？林淮一心里一紧，打量起这个男孩子来。
　　男生留着寸头，要比林淮一高一个头，全身被裹在宽大的校服里，袖子被挽起，右手上戴了一块黑色的电子表，男生的容貌并不突出，但是给人一种精神的感觉。又或者说是那种被丢在人海里就会变成浪花的人。
　　或许是林淮一打量的太久又或者是她打量的太明显，男生有点不耐烦了，绕过她往外走。林淮一刚想问他。“你怎么来了？”是程羽凡的声音，并且听起来感觉两个人认识。林淮一赶忙跑到程羽凡旁边，拉了她衣袖，用余光瞟着他。
　　男生忽略掉女生的小动作，不耐烦地扔给程羽凡一个包裹：“下次自己回去拿，省的每次都当你的免费劳动力，还得在这被人当猴子看”。男生的声音很亮，带着一种还没变声完成的透亮。如果说刚刚是隐隐的不满，现在被抬到了明面上，气氛一度有点尴尬。
　　男生生气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往下抿紧，不熟悉的人会很容易会被镇住，但程羽凡不会：“你怎么了，吃枪药了？对着我朋友没事发什么脾气啊？欠你的？”
　　“不欠我的，欠你的。”男生转身就走。很快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程羽凡切了一声，摆摆手，拉着林淮一就往宿舍走。
　　“这是你朋友？不好意思。”林淮一想了想，开口道。
　　“哎呀，有啥好道歉的，跟你没关系，小林子，你这不是也是为了保护我。你要是在革命年代，一定是一位爱护同志，严守秘密的好同志！”程羽凡的眉毛一挑，说起了还真是那么一点感觉。
　　被她这么一打趣，林淮一的也笑了起来，“好的，同志，我们明天去吃照烧鸡行不行。”
　　“这位同志，你的这个意见提的很好，很有建设意见，组织上决定采取，为了嘉奖你，我们决定再多加一杯柠檬茶，你有什么意见吗？”
　　“服从组织的意见！”
　　后来，林淮一才知道，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叫程远风，是程非凡的哥哥。
　　女生的友谊往往来的快速而又热烈。在高中时期，能够一起拉手去上厕所，能够一起交换日常生活里的八卦：三班的那个女生跟五班的那个男生又分手了，这次好像是真的分了，原因是那个男生喜欢上了她的好朋友…….
　　这种流言往往在年级里有着病毒般的传播力，人们对着当事人有着非凡的兴趣。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青春期的男女生，无忧无虑，要如何面对枯燥的知识，只能去宣泄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