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安处》红烛夜雨

7、招摇再撞骗

　　见势不对，伍宁悠悠转醒，要不是手脚被绑，恨不得以头抢地，大声喊道：“女侠饶命！”实际上伍宁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因为手脚被缚，动作略显滑稽。
　　“嘁！”这次连那位似乎好说话的女子也不耐烦起来，眉头一皱，“别把我们归成游侠，我们衙门专管以武犯禁，寻衅滋事。”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伍宁连忙谄媚地撑起笑脸，问道，“不知哪位大人请小人来是要配合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才你用同一个‘酉’字，算出了三种不同的结果，前两件已经得到验证，最后一句，酉时有雨，是否为真？”劲装女子问道。
　　“施谦，何必多此一问，此人不过是个街头骗子罢了，难不成真有人能够凭空预测天气吗？今天分明艳阳高照，这个骗子却说酉时有雨。照我说，直接将这厮扭送进衙门大牢，咱们也好了了今天的差事。”说话这人名叫“若水”，性格却和“上善”二字相去甚远，不但下手直截了当，言语间也丝毫不让。
　　伍宁思索片刻，重新堆起笑容，转向劲装女子解释：“不知大人是否听说过一句谚语，叫做‘朝霞不出门’，今晨小人出门时，观察到东方有朝霞，猜测今日有雨，再加上本人有老寒腿，老寒腿告诉我是下午酉时左右有雨。”
　　虽然承认撒谎可能会被扭送到牢里，但是如果承认能够预测天气，在古代背景下真的不会被泼狗血吗？
　　若水拽着劲装女子走到巷子一旁，两人低声耳语。
　　“我就说嘛，这就是个精明的骗子，帮不上主上的。”
　　“前两卦分明很准，我想等到酉时。即使不能找到真人，荐于主上，能找到预测天气这样的能人，也可解燃眉之急。各个世家向灵台推荐了那么多能人，有飞天遁地的，吞刀吐火的，偏偏咱们找不出。哪怕找到一个能说会道的骗子呢！”
　　两人似乎发生了分歧，伍宁暗自找到石块，背靠墙体，不动声色地磨着绳子。
　　“那也不能把她送进去，今天她能骗得三个铜板，进到灵台，难保不会骗得金山银山。”
　　“金山银山”！这下伍宁听清了，磨绳子的动作也停了。那就等到下雨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最好再装成世外高人，大雨轰隆的同时，了然一笑。
　　两人一左一右，盘腿坐到伍宁的身侧，背靠墙开始假寐，果然有高手的风范。伍宁默默模仿起来，挺直腰背，闭上双眼。
　　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轰隆隆”一声雷响，伍宁被惊醒，身旁两人“腾”得站了起来，近装女子面上压抑不住喜色，那个叫若水的女子也不说话了。
　　“我们能避个雨吗？”伍宁默默提议。
　　身旁两人转向伍宁，眼神热切，带着她进一旁的酒楼里避雨，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请问真人，您靠着这双神腿预知雨天，真假几何？”若水虽然刚才震惊了一瞬，但言语揶揄，显然并不相信，但是碍于身边女子，只能装做客气，坐在酒桌子上。
　　伍宁用手比出一个“八”，表示八成正确。虽然日常生活中总是感觉天气预报没那么准，但是放在古代这个准确率简直不要太高。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未来五天的天气，按照一天一文，你们给我五文如何，我保证至少还有四天是正确的。”
　　施姓女子点头，示意成交，让伍宁接着讲下去。
　　“三月三日，晴，无雨。
　　四日，风雨大作，天气转凉。
　　五日，晴。
　　六日，阴云密布。
　　七日，晴，天气转暖。”
　　“一共五文，谢谢惠顾。”伍宁摊开双手，冲着施姓女子要钱。丝毫没有把刚才的审问放在心上，还是赚钱比较重要。
　　施姓女子果然财大气粗，直截了当地从荷包里掏出了五文钱，交到伍宁手上。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下次如何见面？”
　　“在下姓伍，每日集市馄饨摊旁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