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夜烛遥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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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才又回到客栈，各自回房后我好好地洗了个澡，着了里衣准备睡觉。“叩叩”的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
“请进～”我拢拢有些散乱的头发，说。
“小殇还未睡吧。”进门的是少恭。
我有些发愣：“少恭？”
“看到小殇这种表情，是不欢迎在下？”少恭衔着轻笑进入。
“哪有？只是没想到少恭居然等我这么长时间罢了。”看样子要聊很久，还是把头发束起来好了。我用发钗将头发浅浅束起，“怎么？有问题？”
“是啊，小殇真是奇特，让在下居然如此挂怀。”少恭坐到桌边，为自己斟上一杯茶，问着。
我坐到他的对面：“少恭，我不是你的敌人，何必如此防我？”
“小殇这话说反了吧？”少恭笑，“明明是小殇一直防我甚深。”
唔，其实这话也没说错：“那不如这样吧，我们就用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彼此交换好不好？”
“呵，难道少恭身上还有小殇不懂的秘密？”他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内容很尖锐。
我叹了口气：“少恭这么多年还是不懂吗？一个人要怎样才能说了解？何况少恭已是百世之人。”
他似是一怔，随即又道：“小殇果然不同常人，那……小殇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啊……”我看着少恭的笑脸，“不如就告诉我为何太子长琴原本在焚寂中的魂魄会在屠苏体内吧～”
他敛下笑容，握紧了茶杯：“……”
纵使没有表情也能从中体会到极深的愤恨呢，我摇头：“看来少恭对我还是不够坦然，不如我先回答少恭的疑问吧～”
“那少恭就领了小殇的好意了。”少恭恢复笑容，“小殇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我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少恭：“少恭也太浪费我的心意了，这个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少恭想知道直接问就是了。”
少恭但笑不语。
“其实，我已经给了少恭很多提示啦～”我不满他的深沉，趴在桌上，看着烛火说，“我是不懂你在这十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们明明就在一起几千年，为什么你却毫无记忆呢……”
“几千年？”少恭的脸上很明显的是震惊。
“是啊，甚至可以说是万年也不为过……”我的记忆回到了那个时候的榣山水湄。
【悭臾，你居然愿意失去自由伴在子献左右。】我对着已经修成应龙的悭臾说。
他不安分地舞动着：【太子长琴呢？】
我转过头去：【废除仙籍，贬为凡人，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
【吾……愧对挚友……】悭臾悄悄降下，渐渐缩小盘在了我的身边，就像还未修成应龙之前一样。
我摇头：【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天道难违……】
【天道难违……】悭臾低声呢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我抿唇：【悭臾，我要去找他，千年、万年，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神说他在轮回之间寡亲缘情缘，那么我很想试试假如是我的话能不能改变……】
【……吾友，你……】悭臾欲言又止。
我笑：【悭臾是想说我说过的那句‘天道不坠，维系永恒’吗？】
悭臾沉默。
【若是能有别的选择，谁又愿意违逆天道？但是我一直坚信打破永恒的代价绝对没有我们的情谊珍贵！】我与悭臾的金眸对视，【悭臾其实曾经怀疑过吧？我的来历……】
【我……】
【不必回答我，悭臾，你们到现在为止仍然把我当做朋友就很好了……】避开这个问题只是因为我不够勇敢……【我也要试试改写我的命啊……】
【殇……的命？】悭臾反应不过来。
我伸手做出抚琴的动作：【不知从此以后是否还有人能弹出他的温文……太子长琴……】
【小……殇……】这是……他的声音……我惊疑地看着同样表情的悭臾，【悭……臾……】
悭臾都听到了，那就不是我的错觉：【……长琴……太子……长琴……】
【殇……】那个声音没有退去，却也没回应我的话，【啊——】
【长琴——】
已是这么久远的事还是犹如昨日一般清晰浮现，那时的魂魄分离、之后的凤来琴毁、最后的无法、轮回……我无法忘记那时的悲痛，还有那声贯穿天地的龙吟……
“小殇是不愿告知吗？为何沉默不言？”少恭的声音拉回了我远去的思绪。
我看着他，依旧是温文俊雅，气质却早已不同：“我是太子长琴的挚友，是从太古时期就在一起的挚友。”
少恭沉默，半晌笑了起来：“那为何我会没有任何的记忆？小殇是在诓骗于在下吗？”
“记忆是会说谎的时间容器。”我摇摇头，“信与不信皆是少恭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夜烛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