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皎》Unit

22、走

　　夜色浓浓，可夜太长了。
　　并非所有的等待都有结果。
　　遗憾长有
　　屋外挺立的绿树，是春
　　绿叶晕着烛光，一片幽幽。
　　白岚微躺靠在榻上，春来的太急了，她轻轻睡去。
　　唯桌上的字迹还印着光，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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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儿，该醒了”白母带着海棠，轻轻推开门
　　屋内的寂冷让白母不适
　　连忙来到塌边，轻轻推那床边的人儿
　　几回
　　白母手颤起来，往回收了一瞬，又去推那人
　　忽然，白母笑了
　　她抱起她的女儿，感受怀里的余温，泪水涌进唇口，好像是甜的，又是咸的，她笑的满足又释然
　　海棠看着一切，心中了然，捂嘴跑出屋子，在外庭大哭不止，恨如梦初醒。
　　……
　　“微微，下辈子阿母不想要你这个女儿了，去别的人家吧。
　　阿母太自私了，母亲知道你该走了，所以你走吧，阿母不怪你。”
　　……
　　春色满园却黯淡，红花绿柳亦无光。
　　白岚微的丧事办的简单，朴素，在江南。
　　因为岚是雾，朦胧无影。
　　飘缈又存在，看江南的大雾，无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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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岚微没能等到白父，最后一面也没有。
　　白父见到白母之时，白母已然平静，白母只交给一封信，侧身而过
　　他嗫嚅着，什么也没说出口。
　　纵使尘满面，鬓如霜。
　　见信安
　　阿父，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在不在你身边，应当在的。
　　你说过，你很快就会来陪女儿的，我总相信你，虽然你常常失约。你总说，位在官职，当尽义务，靠着朝廷的俸禄，就该为国家谋强，为人民谋福。我听了好多遍了，这不是你失约的理由，但却可以成为过我这关的理由。
　　外人总觉我娇纵，阿父和阿母却不会，你们说，我是好孩子，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因为有你们作依傍，我才可以骄傲，尽管外人风言风语，有你们庇护我。所以我想做，就去做。屋外刮风下雨，您说不要怕，因为风雨之后是彩虹。前路布满荆棘，你告诉我，路需要自己开。但是避风港永远在这。阿父，你总是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即使你真的只会同我讲这些，即使，你总是不能付诸行动。
　　阿父，我是你的女儿，我知道你坚信什么，我知道你的责任。外人看到的，是才貌双全却死缠烂打扑男人的白岚微，那您呢？我真想听听答案，当看完这封信的时候，记得要和我说。
　　我到底是一直在荒芜？我读过大国之道，千秋之法。看过贫瘠大地，民乏春困。
　　新任天子，才德欠缺，亦不亲用贤臣。所以，白岚微有白岚微的报复，可是我无缘不是么。所以我的期盼又转向了，我望着一人，想，他或许可以。有才智，有勇谋。我想借他手，还自己一个天下。
　　可好像，我走近他的方法错了，以至于我的陷落。
　　阿父，你说还会有下辈子吗？如果有，我不想做你女儿…你和阿母还有一个健康的女儿，欣悦的生活，长长久久。因为我的到来，让你们太不幸了。想你的木雕，想你的笑靥。我努力走过一年年四季，像一周岁的的幼儿，一步一步的，小心的往前走，终于熬过了冬天，迎来了春天。你说，春天就是充满希望的。确如此，春发，万物生。
　　我更念夏，却等不到夏了。
　　阿父，最后一次，我原谅你不在我身边了。
　　月亮好圆啊，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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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模糊了白父的视线，糊满脸。他看完了这封信，颤声着“微微，你是阿父最好女儿，天底下最聪慧的孩子。”
　　年迈的父亲，还是折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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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来信，叶婕箐叶母几乎马上赶来，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白母操劳着后事，见他们赶来，也没说什么，只让他们最后送送白岚微。
　　悲痛的感情宣泄，蔓延整个江念。
　　叶婕箐看着久睡的女子，眼底的不平静化作颗颗泪珠，簌簌而下，无声哭泣。
　　她只轻轻呢喃“还未送春离，却送君归去。”
　　白母则一旁暗暗痛哭，可怜世事云千变，白发却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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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岚微走了，静悄悄的，不同她来时。
　　江南这些天，大雨如注。
　　叶母同叶婕箐端坐在水江阁楼上。
　　“母亲，你说世事无常，谁又能陪谁多久呢？”
　　“人生在世，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我们享受当下便好。”叶母端着茶盏，远望水面。
　　叶婕箐也顺着她的目光，展望着“我们需要的，就是那几个美好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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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京城
　　白父所有要事，皆安排妥当。
　　他也算对得起朝廷和人民，不负官职。
　　接下来，他要去还白岚微一个父亲，在水乡，长久的陪伴那些约定。
　　白岚微离开已一月有余，白岚微常常会看桔梗，想着，还在就好了。
　　秦琴总来，她知道，也惋惜。
　　她总来伴着叶婕箐，虽然她知道叶婕箐不脆弱，但她不能看她难过。
　　所以，秦琴给叶婕箐带来了许多欢喜。就像这个人一样，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