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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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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昨天晚上炖好的肉,早上起来怎么少了?”林樱扯着嗓门吆喝。
闻言林母赶紧走进厨房,看了一眼,果然昨晚炖好的一锅肉,肉眼可见少了许多。
林妈妈正纳闷呢,儿子林栋小跑着进来,不好意思地说:“妈,姐,我昨天半夜起来太饿了,就捞了几块肉吃。”
“你那是几块吗?就炖了一锅,你吃了得有半锅吧,昨天炖肉的时候你懒得连个葱都不剥,我和妈妈忙了半天还一块没吃呢!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自私啊!”林樱气愤地骂着弟弟。
“什么死不死的,快过年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讲究啊。弟弟正在长身体,谁家吃不起几块肉啊,看你说的什么话,小姑娘家家的那么刻薄。”林母连忙出言制止女儿。
“你就是偏心,就是重男轻女,要是我和林楠偷吃的,你肯定该骂我俩了,你那宝贝儿子吃的就没事。”
“好好好,我重男轻女。我是饿着你和妹妹了吗?天天就你难伺候,就你意见多。赶紧叫爸爸和奶奶过来吃饭吧。”林母没好气地吩咐女儿。
饭桌上林栋几次想把筷子伸到锅里夹炖肉都被姐姐凌厉的眼神逼退了。只好拿着馒头就着豆芽使劲吃,看着其他人大口吃肉,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饭后林爸爸去上班了,林妈妈和林奶奶去年货市场采购年货。
“林樱你看着弟弟和妹妹把寒假作业写写,11点的时候,如果我和奶奶还没回来,你就给米饭蒸上,把菜洗好,等我回家直接炒菜就行了。”林母出门前交待女儿。
林樱心里有气,也不搭理她,气得林母咬着牙无可奈何地走了。
到了十一点,虽然不情愿,林樱还是进了厨房,准备把米饭蒸上。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气得火冒三丈。
“林栋你这个死孩子,你快给我滚出来!”
林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跑到楼下的厨房。
““早上剩下的两个煮鸡蛋和一个馒头两个包子去哪儿了?”
“我刚才饿了,就全给吃了,怎么了?。吃点剩饭不犯法把?”林栋梗着脖子强硬地说。
“是不犯法,你这小子憋什么坏水呢,8点吃过饭,你10点多就又饿了?你早上吃了2个煮鸡蛋两个馒头三个包子你还没吃饱?你糊弄谁呢?”
“我长身体饭量大,不行啊!”林栋毫不畏惧地反驳。
“你小子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让我抓到你就死定了。”林樱叫嚣着。
林栋不以为然,躲在林家阁楼里的邵胤臣却听得瑟瑟发抖。
没错那半锅炖肉就是昨晚林栋端过来被他吃了,今早剩下的包子和鸡蛋也都进了他都肚子。
原以为林栋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日子过得潇洒安逸,投奔他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这小子在家里的处境也就比他好一点。
这一大清早,大人出门以后,短短两个小时,林栋已经被姐姐骂了五次了。如果没猜错,其中一次林栋作业写错了,还挨了姐姐两巴掌。
邵胤臣正不安呢,下面又有动静,是林母和林奶奶回来了。
不一会儿又传出那女孩的喊叫:“妈妈,你太偏心了!你看看你给林栋买的衣服那么贵,给我和林楠买的那么便宜,你也太重男轻女了。”
林母的声音透着生无可恋:“我的亲闺女,我求求你了,别再挑剔了。弟弟的衣服就比你的贵90。可弟弟今年就买了一件过年新衣服。我前两天不是已经给你买了一件了,今天是又遇到漂亮的,我和奶奶商量着你开学以后就该准备毕业考试了,多给你买一件鼓励鼓励你,这怎么拍马屁还排马腿上了。偏向你,你还有这么多意见!”
“我的就算了,楠楠的为什么过年只有一件新衣服?”林樱的语气里还是透着不满。
“我的林大小姐,你前两年有两件新衣服,还没穿就小了,楠楠刚好现在能穿,所以就给她只买一件过年衣服。”
“不行,前两年的衣服没穿过,那也不能算新衣服,你要再给楠楠买一件才公平。”
“姐姐,我不要了,你别跟妈妈吵架了!”林楠操着小奶音怯生生地说。
“不行,妈你必须再给你买一件,不然不公平!”林樱毫不退让。
“樱樱,你别跟你妈吵了,楠楠的姨妈过两天来看她,肯定给她买的有新衣服。小孩子长得快,买那么多也穿不了几次!”
“不行,楠楠姨妈买的是人家买的,妈妈给我买了两件就必须也要给楠楠买两件,不能厚此薄彼。”
楼下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吵着,邵胤臣听得头都要炸了。这女人多的地方真是非多,一个女人顶500只鸭子,这林家有四个女人呢!
正在此时,林栋也来到阁楼躲清净。
“早上没吃饱吧?我妈妈刚才回来买了一只烧鸡,估计中午吃不完,吃过午饭我给你送上来。”林栋略带歉意地说着。
邵胤臣感激地看着这个同班的小胖子,他们两个之前也只是普通同学,昨天自己无家可归在寒风中遇到被热心的林栋带回家。
“唉哥们儿,没想到你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你那姐姐太能折腾了。她今年是上初三吧?”邵胤臣好奇地问。
“她六年级,就比咱俩高一个年级,她今年十二了。”
“我的天啊,她就比你大的一岁多就那么厉害,我觉得你好像很怕她。”
“那个死丫头厉害的很,我从小被她打到大,她打我是真敢下死手。”林栋委屈巴巴地说。
“她也太能折腾了,给她多买衣服也不行,还为妹妹打抱不平呢。怎么你姨妈只给妹妹买衣服不给你们俩买呢?”邵胤臣不解地问。
“我妹妹不是亲妹妹,是叔叔的女儿,前两年叔叔婶婶交通意外都去世了,爸爸妈妈就把我妹妹接我家了。我姐很疼我妹妹的,就怕我妈偏心眼对妹妹不好。”
林栋的话,让邵胤臣沉默了。自己自幼丧母,继母对自己非打即骂就够惨了,没想到林楠也这么可怜。不过好在她的亲人都对她很好,不像自己孤苦伶仃,伯父远在千里之外,母亲那边也一个姨妈,却在国外。
“林栋,给我滚下来削土豆皮,干活呢人怎么跑没影儿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林樱不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又来了,林栋吓得一溜烟跑下楼,邵胤臣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吃过午饭,林母又带着林奶奶出去了。临走前吩咐道:“樱樱,你们等下看会儿电视睡一会儿,下午写会儿作业再玩儿,你看好弟弟妹妹。林栋、林楠你们要听姐姐的话。”嘱咐完就走了。
许是姐姐看得紧,林栋找不到机会给他送吃的,快两点了邵胤臣还没吃上饭,饿得百爪挠心。
好不容易等来了林栋,他端起饭盆就大口吃了起来。
“米饭都吃完了,我姐姐每次蒸米饭都是按一人一碗的量,从来不剩下。菜还有很多,烧鸡也还有,你多吃点吧。”林栋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此刻谁都没有注意。有个人已经悄悄上了阁楼。
“好啊,我就说有猫腻,你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哪儿能吃那么多,原来你是藏了一个大活人在这里。”
两人俱是吓了一跳,邵胤臣慌忙放下饭碗,抬起头。眼前这个怒目圆睁的女孩,个子和林栋差不多高,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样子。
但是,但是,她一副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是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谁,你这死孩子胆子越来越肥了啊,还敢背着父母往家里带人,等爸爸回来,看我不让他打死你。”话说到这里,林栋的背上已经挨了两巴掌。
“姐,你别打了,这是我们班同学,不是什么坏人呢!”林栋慌忙躲闪。
“姐姐,我叫邵胤臣,不是坏人,你别打林栋了,我马上就走。”
“慢着,你什么时候住到我家的,你爸爸妈妈呢?为什么要来我家住?”林樱厉声质问。
“我爸爸是船上的大副,出海去了,要两个月后才能回来。我妈妈,我妈妈,我亲妈死了,后妈总是打我。”说到这里,他已经开始哭了。
“姐,你就让他住下吧。他后妈可坏了成天打他,还不给他饭吃。昨天晚上还把他赶出家门,这么冷的天是要冻死他吗?”
林樱听到这里,放下了打弟弟的手,眼圈也红了,看着邵胤臣手中的饭菜,说:“这些菜别吃了,太凉了。我给你煮一碗面条吧,你再等一会儿。”
说完拿起饭碗就走了出去。林栋安慰他说:“你别怕,我姐不会出卖我们,她就是嘴巴凶,其实她很讲义气的。”
不一会儿,林樱就端着一大碗汤面进来了,递到他手上,转身走了。
邵胤臣捧着碗,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碗底下还卧着三个荷包蛋,这是他最近几天唯一的一顿热饭,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正当他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楼下的声音:“林栋你赶紧写作业,写得不好,我扒了你的皮。”
林栋一听,马不停蹄地闪了,可见是真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