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Z0525X

7、第 7 章

　　张瑆看卓勋一副不解决她遇到怪事就不想上班的样子，也只能加快进度：“那你收拾一下吧，今天正好初一，鬼市开张，带你去开开眼。”卓勋一听到要正式干活了，就兴奋了起来：“真的吗？我需要带点什么吗？”
　　张瑆看到对方打了鸡血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不用，带上人就行。”
　　卓勋不可思议道：“不带钱吗？”
　　张瑆更不可思议道：“你每年给那边烧的是真的钱？”
　　卓勋意识到自己的智商刚刚下线了，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今天正好要去鬼市，你差什么估计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把你的家伙事拿出来给我看看。”张瑆的提议打破了尴尬。
　　卓勋没思考太多，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钥匙、润唇膏、本子.....
　　张瑆随口吐槽道：“这些都是啥玩意啊......”
　　卓勋看到了本子，突然想起自己在本子里写的内容，于是她只能转移张瑆的注意力：“这是我出租屋的钥匙....”
　　张瑆转过身脱离了卓勋的攻击范围：“这个呢？”
　　也不等卓勋反应过来，张瑆打开本子大声朗读起来：“1月11日，今天送了10单外卖，取消2单。怎么有人让我送去民政局？这么远本仙女可懒得跑。”
　　张瑆不禁嘲笑起来：“外卖员人家都巴不得送远的单子，只有你这样的才会觉得远懒得跑。”
　　卓勋反驳：“远的单子我一单花的时间都能送两单了！”
　　张瑆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继续读：“1月12日，今天送了12单外卖，取消1单，怎么会有人让我代求婚，离大谱！这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让我去帮人上坟！”
　　“1月13日，离谱离谱离谱，今天有人让我把单送到道观的大门口，还是送的炸鸡！！！”
　　张瑆读到这，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我发现了一件事。”
　　卓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你先把本子还给我！！！”
　　张瑆把自己的手机日程表调出来给卓勋看：“我们的日程一模一样！”
　　卓勋顿时汗毛倒竖，拿过张瑆的手机开始对比：
　　1月11日上午：去民政局事务处办理客户手续
　　1月12日上午：去清净园帮客户确认墓地风水
　　1月13日上午：去道观借阅古籍
　　卓勋顿时大脑宕机，只能呆呆地看向张瑆：“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证明至少我们一开始见面，是被故意安排的。”
　　“但是这些听起来都像是偶然事件啊，虽然你的行程是固定的，但是我的每次的客户都不同啊？”卓勋不解。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这些客户实际上都是不存在的？”张瑆提出猜想。
　　“什么意思？”卓勋一时半会还没消化张瑆说的话。
　　张瑆回屋子找到几支笔和一个本子，找到沙发坐下，征询卓勋的意见：“能用一下吗？”
　　“你用。”得到卓勋的肯定后，张瑆一边用本子勾画一边解释：“11号的民政局外卖、12号的帮上坟、13号的道馆门口的炸鸡外卖，这三单，虽然客户不同，但是我们能不能有一种假设？”
　　“什么假设？”
　　“他们背后都有一个大老板——”
　　张瑆的话还没说完，卓勋这下反应过来了：“是不是那些客户都是幕后那个人请来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相遇？！”
　　张瑆看着恍然大悟的对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卓勋忍住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但是我还有个地方没想通。”张瑆继续提出疑问。
　　“什么地方？”卓勋问道。
　　“为什么每次单子都能精准地派上你呢”张瑆说。
　　卓勋看了一下日程，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拿起笔讲道：“平台都有机制的，不过大差不差，都是距离啊，取消率啊，配送时间啊之类的，我这个平台是距离和星级优先。我们重合日程的时间都是在上午，假设背后的人知道我每天开始跑外卖的地方和上班时间，也知道我的是高分配送员的话，那么他只需要每天早上算准我开始跑的时间，定一个那附近的外卖送到他想到的地方的就可以了，如果不是我配送，他就要求他请的人取消订单，只需要每天多请几位，一定会中的。”
　　“但是每次我们都没见着，所以这个背后的人直接把位置定到了你工作的地方。”卓勋用笔写出了那几个字。
　　“殡仪馆公交车站”
　　卓勋补充道：“他甚至不再请人拿外卖，而是电话和名字都留了你的，然后直接通过预订单重复提交取消的办法锁定我为配送员，只是为什么你没有觉得异常？”
　　“因为我冬天值早班几乎都会在晚上三点时点一杯咖啡提神，拿外卖的时候也能醒醒脑子——”
　　“难道是你同事？”卓勋迅速得出结论。
　　“首先，如果你在那天没有点咖啡，你同事就可以跑出来打圆场说是自己点的，其次，他们肯定知道你有每天晚上喝咖啡的习惯。”
　　张瑆适时地泼了一下凉水：“但是那天值班只有我一个人。”
　　“那也不打紧，他只要发现你拒收了外卖，他就只需要说自己点外卖选错地址就行，至于为什么写的是你的名字，他就说是有一次请你喝奶茶的时候填的地址没删就可以。”
　　张瑆脑子里闪现了一个人的名字——章谨辰。
　　“应该是我同事章谨辰，他上个月请我喝了奶茶，说是谢谢我帮他值了早班。”
　　卓勋立马写下章谨辰的名字，准备即刻去找他人。
　　张瑆拦住了卓勋：“他今天不当班，去了也是白去。”
　　“去他家啊！你们单位应该登记过家庭住址吧？”
　　“他这个人爱赌博是出了名的，休假日都穿梭在各种牌局里，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打牌呢。”
　　卓勋听到这话，只能坐回了沙发上。
　　“我总觉得章谨辰应该不是我们想找的人，他经常问我们借钱，还时常问我们有没有来钱快的办法，一般赌徒社会关系又比较复杂，我在想是不是他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那么他的上级是谁呢？”
　　“只能从头捋一下了。”张瑆深吸了一口气。
　　张瑆翻开自己的本子开始记录：“你跟我讲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送外卖的？”
　　“大概是我毕业吧，找了几次工作碰壁了，网上的本地论坛经常有人发帖，说送外卖月入过万，简单又轻松，所以我在平台上申请做了外卖员。”卓勋突然想起来：“哦对，我手机上有注册成为外卖员的时间！”
　　卓勋一边找账号信息一边跟张瑆说：“还好血雾那次手机丢了是我的幻觉，不然买手机又得花我一大笔钱了。”
　　张瑆正准备吐槽她，卓勋就找到了信息：“是2022年7月15日晚上快十二点注册的。”
　　张瑆转身进屋翻找出了一本书，一边翻一边问：“你不会属鼠吧？”
　　卓勋讶然：“你怎么知道的？”
　　张瑆拿出书指向其中一行，上书：忌诸事不宜，值神为天牢。
　　卓勋也不是完全不懂此道的人，顿时领悟：“这天是大凶？”
　　张瑆看对方明白了，不由得有点生气了起来：“你这算求职了，你家允许你办事儿的时候不看黄历吗？”
　　卓勋看对方有些认真了，只能先行服软：“是我的问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